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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像,事后明白問題根本不是戒不掉,是不想戒。易霈低頭點了煙,點煙的手腕露出一截海藍色挺括袖口,他深深吸入一口煙草,然后仰面緩緩吐出,煙圈繚繞,煙頭在黑夜里閃著微弱的光圈。仿佛是他心里那絲微弱到極致的……奢望。又仿佛,也有煙消云散的一天。——易霈和沈閔予。最近有很多易茂董事,同樣在張愷這里打探易總和沈總情況,他們都關(guān)心沈總會不會成為易茂女主人。阿霈和沈閔予的情況,張愷的確是最清楚一個,他想阿霈應該在考慮吧。感情這個東西吧,真是飄忽不定。明確起來這個世界人那么多就只認定那一人,不明確起來即使同一個人也有不同結(jié)果。??菔癄€,天荒地老,這樣的愛情真的很美好。只是人心是會疲倦的,又不是人人都是時簡。對比時簡,沈閔予無疑是一個更優(yōu)秀的女人,留美女博士海龜,有想法有理想有魅力;還有膽量,敢和阿霈當場叫板,簡直巾幗不讓須眉的代表女性。這樣的女人,張愷是敬畏的,所以他和沈閔予相處起來沒有和時簡那么自然。不過沈閔予性格真誠,不管是對人對事,還是為人處世。然后張愷想,這應該也是阿霈欣賞和注意到沈閔予的原因吧。至于阿霈對時簡,張愷反而說不上來了,時簡回來給阿霈當助理的時候,阿霈已經(jīng)沒有任何表露出心思的跡象,唯有一次,那天阿霈那天看著非常嚇人,事后時簡也不再擔任助理工作。所以阿霈對時簡的情意有幾分,張愷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他去了一趟鷗鷺灣,他在那里看到一副阿霈的畫作。阿霈從來不畫人像,沒想到他畫人物,更好。有些秘密,要學會閉口不談,有些感情,也要埋藏于心。時簡不做助理之后,張愷有時間依舊約時簡出來吃吃飯,聊聊天,不過再也沒有提及阿霈對她的感情。如果有些感情,最后結(jié)果是無處安放,真的只能將它好好深藏了。時簡對葉珈成這樣,阿霈對時簡,張愷覺得也是這樣。情人節(jié)之夜,張愷約會了一位佳人,一起吃著波士頓空運來的大龍蝦,中間張愷風流倜儻地問佳人:“你覺得愛情是什么樣子?”這是一位犀利的電臺女主持人,她想了想,開口說:“愛情是遇變則變的東西,不同人擁有會有不同的演變,正所謂什么人配什么感情,白頭偕老是人人羨慕的愛情,一夜情也是情啊……傻子配瘋子,biao子配狗,都可以天長地久。你要說哪個更浪漫更美好,答案很明顯,只是浪漫癡情的,不一定所有人都想要,或者要得起……”然后,張愷沉默了,手機默默取消了原本訂好的酒店房間。第87章溫度一天天熱起來,很快又到了酷夏時節(jié)。時簡原本是最喜歡夏天,更喜歡在夏天穿漂亮的裙子,不過現(xiàn)在她穿得少了,基本是ol的經(jīng)典裝扮,簡單的白襯衫,搭配著各式小腳褲、闊腿褲、九分褲……外面太陽刺眼,易茂的辦公區(qū)域依舊清涼一片??照{(diào)開得太低,時簡結(jié)束了小組會議,又套回了空調(diào)衫。她的團隊都是90后的年輕人,最小的93年,一個瘦瘦小小的男生,是今年新入職的實習生。新的項目分析方案還在調(diào)整,休息時間,大家繼續(xù)頭腦風暴,時簡接過一位實習生遞上的花茶,說了一句:“謝謝。”她今年帶了三個實習生,他們年輕,又活力四射,個個可伶可俐,都有自己的想法,同時還很會賣萌。有一位男生是日漫達人,他聊起了日本即將開園的天雅游樂場,打算最近帶女朋友去玩一次,然后規(guī)劃了幾條路線,讓大家?guī)兔Τ鲋\劃策。時簡對他說:“最近別去了?!?/br>男生看向她:“為什么?”時簡:“最近項目很忙,我不給假?!?/br>男生朝她伸出手,以賣萌的姿態(tài)抗議,然后夸張地狼嚎起來:“好吧,時姐,為了項目我繼續(xù)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天雅游樂場,下午時簡靠在辦公椅,看著網(wǎng)上的圖片介紹,失神了好一會。然后她伸手按了按額頭,覺得自己好像又要不清醒了。只是最近,驅(qū)使她變得不清醒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時簡晚上拒絕了兩個聚會邀約,一個人開車回到了天美嘉園,她在廚房給自己弄了兩個小菜,飯后坐在空中花園露臺吹涼風。燈火輝煌,夜色安靜,仿佛整個城市都屬于她一個人,只是更多的,是這個世界與全然無關(guān)的索然滋味……時簡靠著鐵藝欄桿,一個人想起葉珈成的時候,還是會流淚,她可以讓自己變得堅強,只是依舊抗拒不了悲傷。她還是很想去一趟日本,這是最近冒出來的強烈的想法,她想看看天雅游樂場,即使那邊已經(jīng)沒有葉珈成在等著她了。也沒有繁星點點的約定,她還是想赴約一次。“時簡,寶貝,時簡,寶貝……”時簡又夢到了葉珈成,和上次情人節(jié)醉了幾乎一樣的夢境,夢境清晰得仿佛觸手可摸,仿佛那是一個更加真實的世界。夢里葉珈成好像坐在陽光非常好的房間里,金燦燦的陽光自落地的窗戶斜斜灑落進來,他頭發(fā)又長了,看起來好久沒有打理,所以有些凌亂,不過這一點都不影響他依舊是一個面容好看的男人。然后,葉珈成在做什么?時簡耳邊清清楚楚響起葉珈成說話的聲音,他叫著她寶貝,口氣又是那么難過,以及無奈的縱容,他對他說:“以前每次你賴床都要叫你好幾遍,時簡你說這一次我要叫你多少遍,你才會醒過來……”她又賴床了嗎?夢里,時簡還看到了自己,安安靜靜地躺在一張病床里。驚喜,瞬間像是潮水在胸臆洶涌泛濫,不停地沖擊著她,最后全化成了最為奢侈渺茫的一個可能。她多么想睜開眼,醒過來抱住葉珈成。她和他又能在一起了……只是真的醒過來,她面對的依舊只有她一個人的臥室。珈成,珈成,珈成……時簡不停地叫著愛人的名字,回應她的只有夜的擁抱。第二天,時簡用熱水袋敷微微紅腫的眼睛,鏡子里的她,三十一歲了。二十一歲的時簡是那個樣子,三十一的時簡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以后還有四十一歲的時簡,五十一歲的時簡……只是她再也看不到,三十六歲以后的葉珈成了。時簡覺得自己最近是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