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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并沒有其他的意思,但不知為何,她心湖卻漣漪蕩漾。“趙流香,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從今往后,我不準你動我臧府任何一個人,若再犯,我會親自把你攆出臧府大門?!闭f完,他彎腰抱起了還跪坐在地的方朝露。被這么一抱,方朝露羞得心臟都快從嘴巴跳出來了。她活到現(xiàn)在,還是第一次被公主抱呢。此刻,她忘了身體的疼痛,只感覺到心頭那不曾有過的悸動。臧語農(nóng)吩咐張大飛帶來京衛(wèi)專用的傷藥給方朝露敷上,這傷藥是知賢王樓學齊相贈,尋常人絕對拿不到。一褪下方朝露的衣服,方大娘再次掉下眼淚。剛才穿著衣服,她只看見侄女手臂上的傷,可衣服一脫,她才發(fā)現(xiàn)遍布于上半身那一條條的血痕。“趙小姐下手真是太狠了……”方大娘邊抹上藥膏,邊心痛不舍地道。看她哭,方朝露也覺得難過。想起方大娘剛才還為了替她求情而跪求趙流香,她便一陣心疼。“姑母,別哭,我不痛的?!彼参糠酱竽铩?/br>“哪可能不痛?你看不見你身上這些傷有多嚇人嗎?”“姑母……”方朝露歉疚的看著她,“對不起,讓你難過了?!?/br>“姑母跟你說過,無論如何都要離趙小姐遠遠的,怎么你還自己送上門去?”“我是故意的。”聞言,方大娘楞住。“你是故意的?”“嗯。”她點頭,“趙小姐在府里欺壓下人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你說大少爺總會在事后對他們做出補償,但我覺得該有人給她一個教訓,而在這偌大的臧府里,除了大少爺,再無第二人可以治她?!?/br>方大娘想了想,“所以你打定主意要挨打,就為了引大少爺出手?”“大少爺視姑母為娘親,十分重視,而我又是姑母疼愛的侄女,我若挨打,大少爺定會為姑母出頭,對吧?”看著她眸中的黠光,方大娘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為了讓大家脫離那種隨時被打罵的惡夢,我愿意挨一頓打?!彼J真說道。方大娘伸出手,輕撫著她的臉龐,慈愛地說:“你這孩子太善良了,可是你知道姑母有多難過嗎?答應姑母,以后再別做這種傻事了。這次要不是大少爺及時趕到,你不知道會有多慘……”想到臧語農(nóng)嚴厲訓斥趙流香時的神情,還有他將她攔腰抱起時的力道,以及他胸膛的溫度……方朝露不自覺的臉紅了。這種感覺她經(jīng)歷得不多,但卻不陌生,知道自己是對他動了心。若在二十一世紀,她才管不了什么身分的鴻溝,只要喜歡就大步跨過去,可現(xiàn)在,她很清楚自己身處在一個什么樣的年代及時空里,她一個小小婢女,怎能對主子有非分之想?“奶娘?!边@時,門外傳來臧語農(nóng)的聲音。姑侄倆互看一眼,方大娘先幫方朝露將衣服穿妥,才起身開了門。方才她們的對話,臧語農(nóng)都聽見了,知道她是故意挨打,他既訝異,卻又莫名的不意外,覺得這事還滿像她會做的。不過有件事她說錯了,他出面制止趙流香不是因為她是方大娘的侄女,而是因為她是他放在心上的女子。“她沒事吧?”他問。“謝謝大少爺關(guān)心,就是些皮rou傷?!狈酱竽锶滩蛔∮旨t了眼眶,“多虧大少爺相救,否則朝露肯定……”“奶娘,”臧語農(nóng)輕拍她的肩膀,“說來是我的錯,我不該放任趙流香在臧府恣意妄為?!闭f著,他看向坐在床邊的方朝露。她抬起眼與他的視線對上,心臟瞬間漏跳了一拍。“我再去弄點熱水來。”方大娘說。“你去忙吧?!标罢Z農(nóng)淡淡地道:“我先代你在這陪她一會兒?!?/br>方大娘點頭,便拿著水盆出去了。她一走,臧語農(nóng)便走到床邊,輕聲問:“不礙事吧?”她搖搖頭,露出輕松的笑容,“我是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銅皮鐵骨的,不礙事?!?/br>“都這時候了還要耍嘴皮子?!彼久紦u頭,拉了把凳子在床邊坐下,“你還真是倔強?!?/br>不知道為什么,房間里一剩下他們,方朝露就忍不住心慌意亂,呼吸急促,她的臉熱熱的,身體也熱熱的。“我已經(jīng)問清楚來龍去脈。”臧語農(nóng)饒富興味的睇著她,“你可真有正義感,為了不相干的人惹禍上身?!?/br>“我只是看不慣不平之事?!?/br>“你這性情當丫鬟真是浪費了,該讓你當護院才是。”她一聽,眼睛為之一亮,“真的嗎?”如果能這樣就太好了。他挑挑眉,“你還認真了?當然是假的?!?/br>發(fā)現(xiàn)他只是隨口說笑,方朝露的失望全寫在臉上,整個人垂頭喪氣的。這時,臧語農(nóng)發(fā)現(xiàn)她脖子上有一道血痕,但方大娘卻沒幫她涂藥。于是,他拿起床上的藥膏,“別動。”“欸?”她愣了一下,就見他用手指挖了一點藥膏,朝她的脖子靠過來。“你頸子上有傷口,奶娘疏漏了。”說話的同時,沾著藥膏的手指已觸及她的頸子。他深怕弄疼她似的輕柔涂抹,那專注的眼神令方朝露心跳加速。藥膏是涼的,可透過他的手指,那藥膏仿佛會燙人一般……喔不,發(fā)燙的其實是她的心。她呆呆地望著他,直到兩人的眼神對上,她頓時臉頰發(fā)燙,手指微微顫抖。臧語農(nóng)就這樣看著她,雖然只是一下子,卻仿佛過了好久。她驚慌的收回視線,下意識的縮起身子。他收回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站起身,“放心吧,趙流香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說完,他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看著他的背影,方朝露心情始終難以平靜……另一方面,臧語農(nóng)在下人面前讓她難堪至極,趙流香怎肯罷休,直接一狀告到周氏面前。周氏向來寵愛這個外甥女,自然不愿她受到半點委屈,于是領(lǐng)著兩名貼身丫鬟來到溯心苑。一進門,她發(fā)現(xiàn)兒子臧語晨也在,原來臧語農(nóng)正在吩咐臧語晨去替他參加縣令父親的八十歲壽宴。雖是異母弟弟,但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