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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斷,間或有大楚軍人的穿著。人人舉著武器,從大雨中爬出來,將男人圍在其中。阿斯蘭神色一點也不意外,他從身后抽出長刀,當(dāng)街而立,他看著這些人,隨時準(zhǔn)備打起來。突然前方幽蘭光影處,傳來馬蹄聲。等馬近了,阿斯蘭瞇著眼,看到來人竟然是右大都尉阿卜杜爾。阿斯蘭扯了扯嘴角,心想這并州,還真像是他們蠻族人的地盤一樣,阿卜杜爾帶著這么多蠻族將士,都能說來就來。比起這位右大都尉來,阿斯蘭人見人打,簡直跟過街老鼠似的。兩人待遇差別實在太大了。阿卜杜爾騎馬停在前方,心中警惕,并不敢再靠近,唯恐真招了他這位同僚的眼。阿卜杜爾在茫茫大雨中,沖前方的阿斯蘭大吼,“阿斯蘭,放下武器!我這次不是要找你打仗的,我給你帶了個好消息!送你一個大好處!你肯定要感謝我的!”阿斯蘭手中橫刀根本不動。大好處?好消息?這世上于他而言,就沒有什么稱得上好的消息。阿斯蘭在某一時刻,晃了晃神。他到了這一步,已經(jīng)沒什么是撐著他的了。他一生最溫軟的時光,色澤最鮮明的時刻,也許都停留在了十八年前。阿卜杜爾繼續(xù)吼道:“我們找到你女兒了!”阿斯蘭:“……”“你還記得車騎將軍聞平嗎?是他帶走你女兒的!你妻女沒有全死,至少你女兒是活著的!你放下武器,跟我走,我這就帶你去找證據(jù),去找說法!”第126章019朝局動蕩,多少人被打亂了計劃,在其中受到了影響。大半個朝臣都有問題,卻都有世家支持。世家雖然不是一塊鐵板,所有人都不是同一股利益繩上的。然而非常可惜,這次太子動了幾乎所有世家的利益,除了聞家這少數(shù)世家幸免于難,其他幾大世家皆擰成了一股,與太子對抗。太子將矛頭對準(zhǔn)了程太尉,程太尉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他在朝中說一不二的局面被打破。反過來,太子也到了眾叛親離、真正孤家寡人那一步了。張染行在重重宮殿剪影下的陰影中,綠蔭宮瓦的影子在日光下發(fā)著光。隨著他在幽長的長廊中快步行走,那一重重的斑點如潮浪般涌來,打向他冷凝的面孔。環(huán)佩聲相撞,他走得極快,在綠nongnong的小徑中穿梭。身后宮女內(nèi)侍們追趕的頗為辛苦。“殿下……”張染不顧阻攔,猛地踏過一道宮殿的門,往內(nèi)走去。他在空曠的殿堂中一路往后去,因為步子邁得急,甚至還差點被平滑的青石磚絆倒。張染很快到了內(nèi)殿,看到了坐于案頭抬頭驚訝看他的太子張術(shù)。張術(shù)擺手示意宮人們出去,張染幾步奔到了他面前,俯下身,幾乎是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張染怒得雙眼都紅了:“我才離開幾天!你就干出了這樣的事!你是把所有人都當(dāng)傻子糊弄嗎?誰還敢給你收尾?!”張染平時溫溫和和,偶爾發(fā)怒時說話陰陽怪氣。他對太子向來客客氣氣,彬彬有禮中帶著疏離。太子心知這位弟弟因為身體不好,從而脾氣乖僻。由此寧王對他冷嘲熱諷時,張術(shù)從來不介意。然這還是第一次,張染直接明確地表達(dá)自己的喜怒。面對張術(shù)時,不再是對待主公殿下那般的恭敬態(tài)度,而是如兄弟打架般,恨不得揍他一頓。張術(shù)被張染提著衣領(lǐng)時,還有空想:難得把張染逼出真火來了。自從朝中龍虎之爭愈演愈烈,寧王站到了太子這一邊。被太子所保,寧王沒有離京返回平陵過。這次寧王難得帶妻女出京玩耍兩天,回來后就發(fā)現(xiàn)長安天都變了。他的太子兄長執(zhí)意扯出兵馬生意這件大案,要處罰所有牽連此事的大臣。太子身邊的謀士們紛紛離開,留太子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才幾天的時間,牢獄已經(jīng)住滿了大臣們。每日上朝,朝臣皆在和太子據(jù)理力爭。聽聞丞相稱病不上朝,太尉成了眾矢之的,御史大夫左右搖擺,干脆也稱病了。長安血流成河!太子在逼迫世家!世家同時也在逼太子!寧王回來后,長安早就變了天。他幾乎看著太子從一手好牌,眨眼間就到了一手爛牌的程度。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如果太子非要做這種眾叛親離的事,勢必要做出犧牲。那他一開始站隊太子,不就站錯了嗎?!張染恨聲:“你猜不出你這么做的后果嗎?!”太子淡聲:“孤早先就猜到了。”“那你就把你身邊的所有人往火坑里推嗎?!你就算要動這件大事,不會事先與我等商量嗎?你總是只聽你自己一個人的話!從不考慮我等的意見,我等的前程!”張染一拳打過去,打在太子臉上,“我們這么辛苦跟隨你,就是為了讓你這般胡鬧嗎?”剛愎自用!從來只聽自己的,不理會旁人意見!從來都考慮自己,不考慮其他人!過分相信自己,那其他人呢?跟隨他的人,活該被他坑死嗎?!太子被一拳打倒,倒在地上。他流了鼻血,被張染打得有點發(fā)懵。但張染這一下,也激起了他連日來的火氣。他一直強(qiáng)忍著,一直努力告訴自己克制,然而、然而……張術(shù)騰地一躍而起,拳頭如風(fēng)般揮去,將向來羸弱的寧王打倒在地。他將對方壓在身下,揪著青年的衣領(lǐng)吼道,“聽你的?!明哲保身嗎?!你們能想出什么法子來?我要打仗,沒兵沒將!我要制止邊關(guān)的兵馬買賣,你們說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就是你這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我大楚哪來的來日?”“張染!你也不看看!李二郎給我拿回來的證據(jù)!你知道現(xiàn)在邊關(guān)亂成了什么樣子了嗎?你知道他們都投靠蠻族,我大楚都要換姓了嗎?!”“墨盒叛亂?!怎么叛的?南方戰(zhàn)禍?!怎么禍的?官逼民反!”張術(shù)聲音漸漸高昂,夾帶激憤之意,“官逼民反??!因為我們不顧百姓們的死活,他們只能自己想辦法!而你們!依然覺得來日方長!”張染漠著臉:“即使要動手,也該事先商議?!?/br>“孤正是知道你們永遠(yuǎn)不會同意!”張術(shù)吼,眼眶也紅了,“你看蠻族與我大楚在邊關(guān)生事了多少年?當(dāng)年什么樣子,現(xiàn)在又是什么樣子?張染,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覺我處事太過自我,太無所顧忌。孤告訴你!我是有顧忌的!只是我的顧忌,和你不一樣!”張染微怔。“你向來冷靜得很。誰坐擁天下你都不關(guān)心,大楚成為什么樣子你也不在乎,”看到張染眼中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