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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寫折子的人非常有水平,不說是誰的功勞,就說雷澤和會稽齊心合力,才收拾了這些??軅?。李二郎的名字也被點在其中,但在烏泱泱一大堆名字中,李二郎的名字分外不起眼。一群名字,基本全是雷澤的嫡系官員……李二郎笑得意味深長,在對方老臉被笑得辣紅后,大手一揮,“沒事,就這么寫吧!我覺得寫得挺好的,回頭我也抄一份,讓我阿父他們也這么寫!”“那、那多謝二郎了!”來人感激無比,覺得李二郎真是好人。李二郎這話是什么意思呢?那是說根本不會揭他們的短,還會讓李家配合他們,好讓朝廷給嘉賞?。?/br>李二郎真是大好人!之前他們覺得李二郎不像樣子,一定是眼瞎了??!這樣的好郎君,人見人愛呀!他們自是不知道李信在他們走后托著下巴,笑得非常滿意:他是真的挺喜歡雷澤官員們這種爭功行為。他本身還頭疼自己功勞太大的話,長安的程家會警惕于他的一身本事,會打壓他。程太尉可是三公之一,且軍政一事,本就被程太尉抓在手中。李信確信程家必然一直盯著他,他在會稽干的大事越多,程家越把他拔得高。然李信就想給對方樹立一個“李二郎紈绔孤傲,性格沖動,好斗無才”之類的形象。他要太厲害,怎么能娶到知知呢?他要是像個莽夫一樣只會打架不會別的,在他與聞蟬的婚事上,程家才不會太過干涉。李信咬著牙,思索:就是跟舅舅舅母提親,可真是磨死他了。舅舅那邊還好說,三年來,他已經磨得差不多了。就是舅母對他意見太大,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松口……那些都是之后要解決的事情了。李信現(xiàn)在給自己立了兩個明確目標:第一,娶聞蟬;第二,去蠻族殺阿斯蘭。阿斯蘭這個人物,涉及到聞蟬的身世。況且這個人本就是蠻族人,他身為大楚人士,殺掉他永除后患,也沒什么不能理解的。就是不知道阿斯蘭的性情到底如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會稽被封鎖了三年,他從來就沒收到過江三郎的任何信件。他也不知道江三郎是否還記得他托對方打聽的事情……眾郎君們又去海上解決了幾個小的??車D啰,大獲全勝地回來。眾人渾身濕漉漉地上了岸,往軍營而去。黃昏之金光照著他們這批郎君,李信閑閑走在前面,也不約束后頭人的秩序。戰(zhàn)已經打完了大頭,他有心給手下放松時間。這會兒,后面的兵士就三三兩兩地相跟著,說說笑笑。到軍營前,李信原還是漫不經心,直到他驟然聽到空中的鷹鳴聲。他抬頭,逆著光瞇眼去看,神情懶懶散散的,看到頭頂上方,徘徊著一只毛羽豐厚的黑鷹。蒼鷹在眾人頭頂旋轉,叫聲清越震耳??吹绞煜さ幕锇椋钚琶嫔下冻鲂?,吹聲唿哨招鷹下來。然而那大鷹并不聽他的話,唿哨聲在天地間嘹亮無比,鷹卻往相反的方向低空疾行而去……李信的目光追隨過去,然后定睛。他看到軍營外圍,停著數(shù)輛明顯和周圍粗獷風格很不搭的淑女馬車。一批批貨物被士兵們搬進營中,李三郎站在最前方指揮著仆從小心、莫要磕碰了什么。而年輕貌美的女郎扶著侍女的手,從車中下來。她一下車,周圍悄悄圍觀的將士們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怕驚擾到她。而女郎被刺眼的光晃了眼,偏過了臉,立刻有識趣的侍女上前為她撐起傘……眾男兒郎看得目瞪口呆:真是嬌貴的女公子啊,曬個太陽還要撐傘。然女公子長這么美,撐個傘又算什么呢?聞蟬無所事事地看人把她的東西搬進軍營中。耳邊忽然遠遠聽到哨聲。她心中一動,就往那個方向去看,然后又聽到了少年的爽朗招呼聲——“知知!”多么熟悉的聲音啊。聞蟬繃著臉,順著聲音去看。她心中想著自己絕不要露出一點兒欣喜的樣子,金瓶兒的事還沒有解決呢。李二郎這么混蛋,她定要冷冷他,非要他跪下給她認錯才行……舞陽翁主看到一個“黑炭”從遠幾下跳躍,飛快地縱了過來。“黑炭”高聲與她打招呼,聲音里nongnong的喜悅無法掩飾,“知知,你怎么來啦?!”聞蟬:“……”她幾乎被一長條跳躍過來的黑色的什么東西給刺瞎了眼。待人走近,萬物都沉靜下去了。夕陽之光突然變得溫和了許多,聞蟬睜大眼也能看清周圍景象。她看到跟著郎君的后方,有呼啦啦一大隊不明所以的士兵們圍觀。軍營那邊,李三郎就是想攔,也攔不住眾人觀賞美人的好心情。聞蟬從小被人看到大,她也不介意被人看。直到一個人突然從遠處蹦到了她眼前。她仰頭去看,看到少年郎君臉曬得格外黑,笑起來是很燦爛,但是這么黑,誰看得清他在笑???尤其是他笑起來喲,牙齒那么白,在一團黑炭中,閃閃發(fā)光。整個世界安靜無比,好像只有這個郎君能讓人看到。在這個彼此安靜的天地間,聞蟬安靜得仿若被雷劈了一樣。聞蟬:“……”李信疑惑她反應為何這么呆滯,伸手疑惑地在她眼前晃了晃,“知知?不認得我了?”聞蟬:“……”剎那間,她什么都忘記了。不記得什么金瓶兒了,不想著要跟二表哥算賬了。她單單是與高高大大的少年郎君對視著,就已經悲從中來。在這種悲涼中,那什么與自己容貌相似的女郎,又算得了什么呢?聞蟬深吸口氣。她告訴自己要堅強。但是一開口,她的聲音就帶上了哽咽,“好黑好丑啊……”李信:“……”圍觀群眾:“……”世界再次安靜了。第104章901李曄受李信所托前來雷澤,卻給李信帶來了一個稱不上好的消息。夜里,在營帳中,李信皺著眉聽李曄磕磕絆絆地把金瓶兒的事說完。年輕的郎君揉著眉頭,從頭到尾臉色難看,更在李三郎講完后,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李曄往后退了三步。李信:“……”停頓一下,他問:“躲什么?”李三郎認真觀察,發(fā)現(xiàn)二哥并沒有動手的意思,才略微帶點兒尷尬地說,“怕你發(fā)火揍人?!彼奈鋵W功課向來就那個樣,可經不起他二哥的一頓打。李信冷笑:“虧你知道?!?/br>他眼眸靜靜地看著李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