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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表哥見我多嫵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8

分卷閱讀198

    下去揍人一頓。然這些,在他發(fā)現(xiàn)乃顏進來,在他聽到一個詞的時候,小心思就終止了。

他聽到乃顏跟丘林脫里說了一個詞。

這個詞很耳熟。

李信從自己強大無比的記憶寶庫中搜索一番,終于想到對方說的是什么了。

他們說的是“舞陽翁主”。

曾經(jīng)在長安大街上與郝連離石重逢,李信帶著聞蟬玩耍。那時候,郝連離石追在兩個少年身后,青年心情激動又忐忑,聲音帶著顫,連追著他們喊了好多聲。郝連離石對李二郎的感激輕輕帶過,他獨獨用蠻族語叫了好幾聲“舞陽翁主”。

他一時興奮,沒想起來大楚的語言。

等到了近前,郝連離石才生硬無比地說出大楚話來。郝連離石對聞蟬的感情非常真摯,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即使之后得知救人的,是李信與聞蟬兩個。然一遇到事,郝連離石就容易把聞蟬放在首位考慮。一是出于對于救命恩人的敬重,二是比起李信,聞蟬也確實更需要保護。

舞陽翁主。

當(dāng)與聞蟬重逢后,郝連離石就記住了她的封號,用蠻族語言,在心里默念了好久。

因為當(dāng)時郝連離石帶來的印象太深,李信還與聞蟬開玩笑說郝連離石的大楚話進步了很多。當(dāng)時隔一些日子,熟悉的字眼再次跳出來后,李信一下子就聽出了對方在說“舞陽翁主”。

他停住了。

屏住呼吸,專心去聽對方在談什么。

如吳明所料,李信確實聽不懂蠻族語言。然一個“舞陽翁主”的詞,讓他走進這段陰謀對話中。另一個“私生女”的詞,因為反反復(fù)復(fù)被提,李信也記到了心里去。

其他的都沒有聽懂。

無所謂。

李信想,那兩個蠻族人,定然是在說一些對知知不太好的事。我先去弄清楚我記住了的那幾個詞是什么意思,如果串聯(lián)不出一個完整故事來,我直接去找知知好了。

我當(dāng)然要弄清楚蠻族人在搞什么。

李信找了好幾位朋友。下著雨,有的郎君還躲在府上清靜。當(dāng)看到渾身濕淋淋的少年郎君時,主人嚇了一跳,忙請他進來換衣躲雨。李二郎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沒事。他一路上牢牢記著那幾個詞,去問這位在朝中擔(dān)任通事職務(wù)的郎君,那幾個詞是什么意思。

郎君給了他答案——“私生女……左大都尉……哦阿信你不知道,左大都尉是蠻族一個官職,地位還挺高的。咱們邊關(guān)那邊的戰(zhàn)事,很多都是這位左大都尉帶的兵……不過阿信你從哪里聽到這個官職的?大家不會說這個吧?”

李信心口沉下去。

他面上帶著輕松的笑,“閑著無聊,想學(xué)學(xué)蠻族人的語言,翻書看了這么幾個詞。一知半解,讓你見笑了?!?/br>
對面郎君很吃驚,又很驚喜,“你看了幾頁書,就能讀出來?阿信你莫不是語言方面的天才?你既有此志向,不如我改日找?guī)妆緯?,專教你學(xué)學(xué)蠻族的話?”

李信笑瞇瞇:“好啊,改日再說。但我現(xiàn)在有事要走了,告辭。”

對通事之務(wù)有莫大興趣的郎君,在雨天里披著寬袍大衣,戀戀不舍地將少年郎君送了出去。李信對跟他討論譯事沒有興趣,他也只能遺憾滿滿?;剡^頭時,郎君卻當(dāng)真去書閣中找了些書,準(zhǔn)備改日登門拜訪,給李二郎把書送過去。

李信在大雨中行走。

往往復(fù)復(fù)。

不需要多余的話了。

他大概編出了一個故事來。

舞陽翁主,私生女,左大都尉。

很容易想出一個故事來。

而即使他所編出的這個故事不完整,蠻族人的陰謀,卻和這個也相差不遠(yuǎn)了。他們反反復(fù)復(fù)提起“舞陽翁主”,提起“私生女”,李信當(dāng)然不會覺得他們就是隨便說說,只是碰巧這兩個詞靠在一起,他其實誤會了。

如果他誤會了,那丘林脫里興奮出去時的面上惡意,那也不會看錯。

李信想:我絕對不能讓他們說出來。

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成真。

什么私生女,什么左大都尉,也許真,也許假。那都是后面的事,現(xiàn)在的事是,那個丘林脫里那么著急地出去,他要干什么?

李信閉眼,雨水順帖著他的眼睫往下淌水。少年郎君站在雨中,冰涼面上,神情平靜無比。他想:哦,如果是我的話,剛得知這樣的好消息。別人穩(wěn)不住,聞蟬我是能穩(wěn)住的。聞蟬少不經(jīng)事,情緒易波動,她是最好的突破口。

從聞蟬這里,一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驚喜。

那么,聞蟬在哪里呢?

一個翁主的去向,又在丘林脫里有先科的情況下,脫里絕對不會從正常途徑得知聞蟬去了哪里。就連李信,就連現(xiàn)在淋著雨的李信,他都不知道聞蟬現(xiàn)在在哪里。他以為聞蟬要么在府上,要么出了門。

丘林脫里卻直接出去找人。

那他是篤定聞蟬所在了。

那他是對聞蟬的去向心知肚明了。

李信睜開了眼,眸中帶著森森寒意:我都不知道的事,他們卻一清二楚。他們比我更關(guān)心知知在哪里……這樣的狼子野心,我怎么可能留?

一條線索在他眼前鋪展開來,而順著這條線,撲過去,襲過去,他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

李信跨出一步。

“阿信!阿信!”他聽到郎君熱情的呼喚聲。

李信偏頭,看到旁邊街肆后,是一家酒肆。剛才與他分別的丞相家大郎吳明,正趴在窗上,驚喜無比地向他揮著手。雨滴滴答答,從檐上落下,澆了那郎君一臉一手。李信瞇著眼仰頭看,那吳明隨便地甩了甩手,怕他看不見似的,整個人都快探出窗子、快要跳下來跟他一起站大雨里了。丞相家大郎高亮的吼聲,整條街都快聽到了——“阿信,你傻么?你站雨里發(fā)什么呆?你過來,咱們喝酒!”

李信看他一眼,微微露出笑。

吳明怔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雨中有霧的緣故,他覺得李信的笑容非常的淡,非常的冷,一點都不像平時那種呈現(xiàn)一股邪氣的壞笑。而他聽到李信說,“不喝酒了。我有事,先走了?!?/br>
李信轉(zhuǎn)身就走。

在這一刻,吳明心里咯噔一下,有不好預(yù)感。如同多少次他阿父要揍他,他心里有的那種慌亂感。吳明看李信轉(zhuǎn)身要埋身大雨中,忙又追著喊了一句,“你要做什么?那等你回來,我請你喝酒??!你什么時候回來?”李信不理他,他再說,“你要實在事多,我改日請你喝酒也行啊。你不會這么不給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