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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想著自己身上的這些事。線頭亂七八糟地纏著他,他站在巷中,鎖眉想著解決方法。他心不在焉地走著,身后忽然傳來咋咋呼呼的大呼小叫,“你你你!過來!把你身上那衣服賣給老子!老子給你錢幣!”李信沒以為那聲音是叫自己。因他氣勢使然,戾氣自帶,沉默不語的時候,往往讓人驚怕。李信都沒想過有人會在自己陰沉無比的時候,有膽子來打擾他。聞蟬那么識時務(wù),都從來不在他這個時候湊過來。少年肩膀被拍了下,那聲音好流氣,“你這人聾了???老子跟你說話呢!看你這窮酸樣,清高什么勁兒?不就是一件衣服么,給老子,老子……”李信回頭。他壓著眉,目光冷而沉。周身氣息縮著,少年轉(zhuǎn)身往后看去,他森寒的眼神,讓身后人臉色發(fā)白,駭?shù)猛笸肆艘徊健?/br>然后雙方才打了個照面。李信先反應(yīng)過來,頗為意外地扯了扯嘴角,“吳大郎?”身后那帶著四五個小廝作威作福囂張無比要買人衣服的小郎君,可不就是多日不見的吳明嗎?吳明剛從府上溜出來,還沒玩兩刻呢,就在巷子里碰到了李信。他想做個惡人樣,擺擺自己的架子,結(jié)果遇上了更像惡人的李信——李信都沒說話,就轉(zhuǎn)過臉來,那一臉的壞人相,就嚇到了紈绔子弟都紈绔得不成功的丞相家大郎吳明。直到認(rèn)出來李信,吳明才兩眼淚汪汪地去認(rèn)親,“阿信,是你??!我說前面小郎君的背影這么挺拔,正好和我配一身,原來是你??!不過阿信,你怎么穿衣服還這么灰撲撲的?一點都不像個貴族郎君!”李信不答他,先似笑非笑地反問,“你是誰老子,嗯?”吳明呃一聲,鬧了個大紅臉。但他臉皮很厚,沒有尷尬到底。他看到李家小郎君,很快眼冒綠光,像見到親人一樣興奮!吳明向李二郎撲過來,激動地抓著李信的手不肯放,“阿信,你跟我來,別說廢話了!我在街上碰上那個丘林脫里,他跟人喝酒!我想整整他,誰讓他欺負(fù)我小蟬meimei!但是我怕我阿父再打我……所以我靈機一動,想了個法子。我先換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去打人的時候,看到不對勁轉(zhuǎn)身就跑,也沒人知道我是誰哈哈哈!不過阿信你來了我就不用那么麻煩了……阿信你帶上我,咱們一起去揍那個丘林脫里吧!”李信心中一動,索性他也沒事,也見那個脫里不順眼。吳明這么一喊,就把李信喊走了。兩個少年在小廝的帶領(lǐng)下,到了一個酒肆。從后門繞過去,吳明在李信的白眼中,抱著李信的大腿非要跟他一起走。李信怕驚動了房舍中的人,只好提著吳明,帶他一起爬上了房頂。酒肆依靠江水。丘林脫里選擇跟人喝酒的這處地方,綠柳抽新,波光在側(cè),環(huán)境很不錯。讓李信意外的是,丘林脫里沒有找人一起喝酒,而是自飲自酌??吹角鹆置摾锫鋯危瑓敲鬈S躍欲試想跳下去打人。李信耳尖一動,拽住了吳明,手指放在唇前噓了一聲。少年下面的房舍中,竹門打開,一個高個青年走了進(jìn)來,向丘林脫里躬身行了一禮。兩人巴拉巴拉說了幾句話。吳明一聽他們在說話,心里就一聲哀嚎!蠻族語!他們說的是蠻族語!吳明和李信就算躲在這里偷聽,也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吳明想喊李信別墨跡了,趕快動手,打完人兩人快跑。結(jié)果他轉(zhuǎn)頭,看到李信掩映在陰影下寧靜無比的面孔。李信垂著眉眼,眼睫完美掩住了他眼中的神情。但是吳明當(dāng)然看得出,李信在認(rèn)真聽!李信在聽那兩個蠻子說蠻族語!吳明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阿信要是早懂蠻族語,早就折騰那個脫里了!阿信肯定是聽不懂蠻族語的!那么阿信到底在聽什么?!兩人智商不同,只把吳明急得滿頭大汗,抓耳撓腮。又怕影響到了李信偷聽人說話,吳明秉著呼吸,快把自己憋暈過去了。下方,說話的一主一仆,乃是丘林脫里和乃顏。丘林脫里讓乃顏去查曲周侯一家的事,靜等著結(jié)果。乃顏現(xiàn)在把結(jié)果拿出來了,“十五年前,長公主與曲周侯,恰好都在邊關(guān)。如果舞陽翁主身份有問題,那就是那時候就出了事?!?/br>丘林脫里激動無比地站起來:“定然是這樣!十五年前,左大都尉還是個馬賊!他好像就是在邊關(guān)晃的!那個舞陽翁主,果真是……私生女嗎?!”他陰鷙地笑起來,“我這就去找那個舞陽翁主!哈哈哈!”這么個大好消息,讓丘林脫里興奮至極!第82章901丘林脫里在酒肆一間靠水房舍中來回踱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讓他振奮不已。自除夕之夜后,因為舞陽翁主的事,他百般受挫。王子訓(xùn)斥他,大楚的人也敷衍他,他一直忍下去。忍下去,就是為了等待現(xiàn)在這個機會!窗外漸漸下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落在江水中,一圈圈小漣漪在水中搖晃。雨聲沙沙,水流聲潺潺,屋中聽到丘林脫里顛三倒四的聲音,“……舞陽翁主必然是我們大都尉的私生女!他們大楚人說女郎肖父,果然是不錯的!你仔細(xì)看,舞陽翁主和她母親相似的都不多,也就是都是美人兒,看起來才有點兒影子。但你要是見過左大都尉,你就知道絕對不會錯的!”乃顏沉默地聽著丘林脫里的話。乃顏向丘林脫里說自己調(diào)查的結(jié)果,說十幾年前,長公主曾和曲周侯待在邊關(guān)。那時候左大都尉也沒有發(fā)跡。他以一個小小馬賊的身份,在邊關(guān)晃蕩。這樣的兩方人馬,碰上的可能性,還是有的。乃顏沒有見過那位戴面具的左大都尉,不知道阿斯蘭左大都尉與舞陽翁主相似到什么程度,才能讓丘林脫里如此篤定。丘林脫里反反復(fù)復(fù)地強調(diào)“私生女”一詞,分明是想給長公主一家身上潑臟水。不,或許也算不上什么臟水,也許是對的呢。如果舞陽翁主是阿斯蘭左大都尉的親生女兒,那跟著他們回大草原,才是應(yīng)該的。乃顏亂七八糟地想著這些。他看到丘林脫里已經(jīng)在思考如何跟人分享這件事,便提醒道,“如果舞陽翁主真的是阿斯蘭左大都尉的女兒,阿斯蘭左大都尉多年無妻無女,乍然得此女兒,未必不待她十分疼愛。我們這樣算計他女兒,好么?”脫里愣了下,沒想到乃顏還有這樣的奇怪念頭。他看向乃顏,面上帶了微微笑意,“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事,你就是一個武者而已。這些事我親自來辦,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