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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姝背后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每次他夫君悠悠然、慢吞吞的語調(diào)一出,她就覺得他要搞事。寧王妃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回頭看他一臉抑郁寡歡,默了片刻。明知道他未必真心,她卻還是把一顆冷硬心腸軟下來,勸他,“夫君不要多想。我沒有想跟他們?nèi)ゴ蚣?。”她絞盡腦汁地想,“幾個粗人在外面打打殺殺,一身汗臭,我又是王妃,不會下去胡鬧的。”張染望著她,片刻后微笑,“我說的‘打架’,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打架’?!?/br>聞姝愕然。她努力去理解夫君的話:不是這個打架,那是在說打仗?!呃,她確實(shí)挺想去打仗的。但是她身為寧王妃,又是聞家出身。她父親都無仗可打了,她又有什么辦法呢?她不能讓夫君為她擔(dān)心,她得……腰肢忽而被攬住,青年俯下身,親上她嘴角。聞姝:“……”火熱一吻結(jié)束,青年笑瞇瞇,“阿姝,你真是不解風(fēng)情至極。為夫說的是這個‘打架’?!?/br>聞姝臉爆紅,半天后結(jié)巴道,“窗、窗……”窗外有人啊,“這樣不好吧?”張染挑起眉,眸子帶著笑,突出手,將她橫抱在懷中,走向內(nèi)室。他這番舉動,聞姝一下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全身僵硬無比。隔了半天,她才伸手,顫巍巍摟住夫君脖頸,看著他玉一般的側(cè)臉。聞姝望著她夫君半天,非常緊張地問,“我重不重?要不還是我自己走吧?!?/br>張染說:“重死了。你快下去吧,壓死為夫了。”聞姝:“……”臉漲紅。她就是客氣一下!他居然真的說她重!帷帳放下,兩人很快滾入了床帳中。而一到了這個地方,聞姝緊繃的一顆心,才稍微放松了些。張染不拘一格,她卻在除床之外的任何地方,都特別的不適應(yīng)。聞姝將夫君壓在身下,看他噙笑的眼睛。兩人親吻得氣喘吁吁,聞姝忽而伸手,撫摸他的臉。她很鄭重地問他,“我剛才進(jìn)來時,聽到你和江三郎的話了。長安那里很亂,幾位公子都想登上那個位子?!?/br>張染眸子半瞇,手指纏著妻子柔軟的烏發(fā),隨意地“嗯”了一聲。聞姝與他貼著耳,聽他的心跳,“那你想登上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嗎?”一帳昏暗中,張染睜開了眼。他的妻子,非常專注地看著他。眼睛里只倒映著他一個人。聞姝在很真摯地問他,“夫君,你想要那個位子嗎?畢竟江三郎說得對,我們原本不需要回京的?!?/br>張染漫聲,“想要如何,不想要如何?”“你想要的話,我就幫你,”聞姝說,“我去說服我阿父,讓聞家站在你這邊,幫你爭那個位子。我能做什么,你也告訴我,我去幫你?!?/br>張染看她片刻,“會很困難的?!?/br>“我只想你得到你想要的?!?/br>張染沉默很久,夫妻二人在帳中寧王彼此。他們是夫妻,除非極度不信任,那是不需要隱瞞什么的。聞姝很喜歡他跟自己說實(shí)話,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也想奪位。他要什么,在不危害她親人的前提下,她都會幫他。哪怕他要她的命呢……張染笑了,“不,我不要?!?/br>聞姝愣一下,疑惑無比。她要開口,張染卻把她的頭埋入自己懷中,輕聲,“我不要那個位子。我另有所求。不是很困難,你也幫不了我什么……我們回長安,只是看一看他們幾個現(xiàn)在鬧成什么樣子而已。不必?fù)?dān)心,我不打算在長安常駐。過完年,咱們還是回平陵。那個位子對我并沒有吸引力,你不要多想了?!?/br>聞姝在他懷里抬頭,問,“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張染似笑非笑,“一畝田,三分地,老婆孩子熱炕頭。”聞姝:“……”這種鬼話他也編的出來!身為平陵公子,怎么可能如此沒追求?!他以為她三歲小孩般好哄么!……休養(yǎng)了幾天,李信也贖回了他的玉佩。眾人在江陵再無多余的事,便繼續(xù)趕往長安。剩下的一路,平安十分,再沒有遇到什么刺客的。趕了一段時間路,一行人到底趕在年前十余天的時候,到了長安城。待要進(jìn)城時,馬車卻被攔住了。想說這是寧王殿下的馬車,居然有人敢攔?守門小吏支支吾吾,“是蠻族人來長安賀歲……所有人都要讓路?!?/br>李信嗤笑了一聲,回頭跟下了馬車來觀望的聞蟬說道,“咱們常年跟蠻族人打仗,陛下卻很喜歡蠻族人嘛?!?/br>他這話說的嘲諷,但又沒有明說。反正小吏聽他這話,聽得臉紅,好像一巴掌拍到自己臉上一樣。眾人敢怒不敢說,他們陛下都快把蠻族人捧成天人了。而天下百姓,大楚子民,又有幾個高興的?聞蟬掐了李信一把。李信黑臉回頭,“怎么,我說錯話了?”聞蟬指著蠻族人的車隊,聲音打顫,“表哥你看,那個人是不是離石大哥?!”李信頓一下,順著聞蟬所指看過去——郝連離石,他們曾經(jīng)在徐州時救的那個高個英武男人。曾因?yàn)樗?,一個村子的人遭遇屠殺。第63章109寧王車隊的人,停在路邊,專為進(jìn)城的蠻族人車駕讓路。寧王夫婦沒有下車去看,聞蟬卻好奇地下車去圍觀對方的架勢了。她雖然也常在長安見過這些蠻族人,但在長安城門口碰見,卻是第一次。同樣的新奇,于李信也是第一次。這對表兄妹,便與兩邊竊竊私語、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進(jìn)城百姓們一樣,去看那車駕了。先是一隊慢悠悠駛來的駱駝,兩座高峰間,有戴著薄薄金紗的赤腳女郎坐于其上。女郎們顏?zhàn)随茫械{(lán)色的眼睛、烏濃似墨的長發(fā)。她們用全新的眼神打量著兩邊百姓。蠻族人一邊與大楚打仗,一邊與大楚交易,這番車駕并不罕見,然這些年輕的女孩兒們,卻是第一次來長安。整個車隊中,也許只有這些女郎的到來是最單純的。而在她們開路后,后方才是蠻族人的主駕。陽光金燦燦的照在他們身上,聞蟬探過身,一眼就指認(rèn)出了自己的老熟人。李信去看,果然看到一匹匹馬前,高大威武的男人,正騎馬行在挺靠前的位置。青年人還是那么不茍言笑,那么英武不凡。但與上次見面不同,此時他穿著胡服戴著胡帽,身邊又前簇后擁不少漢子。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