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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表哥見我多嫵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3

分卷閱讀103

    不錯。李家百年世族,只是和皇室不對付,不愿讓子弟去長安而已;在教導子弟這一面,李家是沒什么問題的。

江照白最想改變李信的,則是他桀驁不羈的性子。倒是可以有自信,可以不把天下人放眼里,但李信的底蘊,還是太淺。

比如此次李江之死,如果李信不那么心不在焉,不那么隨便,也許不會有牢獄之災。

江照白其實能救出李信。

但他不救,就是想李信多想想,他為什么會有這場災禍。

然而事不如他的愿。

李信還沒來得及琢磨,就被李郡守提走了。江照白的一腔磨煉的好心,全付諸了東流。

江照白則要想,如何用下一個機會,教李信磨礪。他心懷千秋,憂國憂民,愿以螻蟻之身,為風雨招搖中的大楚找出一條出路;李信恰恰也有這樣的想法。他愿與李信成為摯友,互相扶望,共同實現(xiàn)心中大愿。他只想在那之前,讓少年更成熟一些。

少年才十五歲……他連愛情都搞不定,還會去想別的嗎?

而江照白自己,選擇了這么一條路,愛恨情仇,則早已放棄了。

李信還在和阿南說私鹽的事,說這個的時候,兩人走遠了些,避開江三郎。阿南憂心李信現(xiàn)在沒法管私鹽的事,后續(xù)不知道會如何。李信則向他保證,會稽城的弟兄們,他不會不管;販賣私鹽的事,暫時不能做了,且日后再想法子為好。

閑話半盞茶后,李信拱手,與昏昏落日中紅著眼眶的阿南告別,“日吉時良,利行四方。阿南,保重!”

阿南問,“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李信笑,“會啊。遲早的?!?/br>
他的笑,還是那樣放得開,金光閃閃。阿南一看,便覺心安。他追隨阿信,是阿信總給他安全的后盾。這次也一樣。

大家遲早還會見面的。

阿南心中這樣想,與兩人點了頭告別,翻身騎上了馬。一聲駕后,一人一騎奔出了幾丈遠。那馬,在塵土中,帶著少年,慢慢地離開了城墻下站立的二人視線。

李信平靜地站著,盯著天地一線間,望了許久:短短幾個月時間,自小與他玩得好的,全都走了。

大家自來在會稽瀟灑過日,但幾個月來,因為和舞陽翁主扯上關系,大家都要離開這里避難。而他自己,為了贖罪,則留在李府,不知要到何時,才能有離開之日。

夕陽下少年的身形已經成了一個黑點,漸看不見了。

江照白側頭問李信,“后悔嗎?”

李信挑眉,笑,“后悔?我從不后悔。”

江照白無言片刻,望著李信不說話。他從小端持到大,他從沒見過李信這樣的人物。他又笑了一聲,想道:李家二郎么……唔,離大楚權力中心,又進了一步啊。

少年郎,真是充滿了無限可能。

而江照白的十五歲,卻只是聽命于家里的安排,去為官,去相愛……現(xiàn)在想來,那般牽線木偶一樣的生活,遙遠得如同上輩子的故事一樣。

青年郎君覺得好笑,搖了搖頭。

兩人一起往城中走去,說著閑話——

“江三郎,為何我在牢中時,你見死不救?是否該給我個說法?”

“……唔,阿信你看出來了?”

“當然沒看出來,但從你救阿南時,就看出來了。江三郎,這可不是君子之交的風范啊。”

“為兄倒是對不住了。那你說該如何補償?”

“跟我說一說知知在長安的事吧?!?/br>
“……”

“嗯?”

“……我和舞陽翁主,當真不熟。你就是再問我,我也還是不知道。”

李信還在磨著他那些瑣事,李府中,鎮(zhèn)日被二姊逼著練字的舞陽翁主,則得到了侍女傳話,說寧王妃找她,跟她聊聊天。邊卸下手上沙袋,聞蟬邊與青竹撇嘴,“跟我聊天?是訓我吧?她還有跟我好好聊天的時候?哼!”

青竹幫翁主取來斗篷,不言不語。

她真是同情她家翁主,可她也沒辦法。

聞蟬磨磨蹭蹭了很久,又是洗漱又是換衣又是喝水,實在沒理由磨蹭了,她才磨磨唧唧地出了門,往二姊那邊去了。進了院子,被領到一間屋宅前。聞蟬還沒進屋,就看到窗邊坐著的聞姝。

聞姝永遠是坐得那么筆直,手里捧卷,冷若冰霜。

仕女們的自小教導,坐姿都是要求腰肢挺直,姿態(tài)嫻美。聞蟬自己就坐得很優(yōu)雅,但她二姊與她不同——聞姝都快坐成了一把寒光凜凜的劍了。好像隨時能起身,上馬打仗似的。

“愣著干什么?進來!”聞蟬還在發(fā)呆,窗邊坐著的低頭看書的聞姝,就不耐煩地呵斥了一句。

聞蟬只好委屈噠噠地脫鞋進屋,羅襪踩著一層毛絨絨的氆毯,坐到了聞姝對面。

聞姝放下了手中卷軸,抬頭看眼聞蟬。小meimei板著臉、撇著嘴,那對她不滿意的態(tài)度,昭然若揭。聞姝不理她那個嗔怨的小表情,身子傾前,問她,“我問過了你的侍從們,你從長安一路跑到會稽,是為了追江三郎?”

聞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來了!

二姊又要開始跟她算賬了。

聞姝居然沒生氣,還很疑惑地問她,“哪個江三郎?”

聞蟬也疑惑了,“你不是問過我的人了嗎?長安有幾個江三郎?。烤褪墙瞻装??!?/br>
她說話的時候,抬頭看了眼窗外,再看了眼屋中布置,最后又小心地看了眼屋外等著的侍女們。那副不安地樣子,讓聞姝皺眉,斥她,“你東看西看的干什么?!好好說話!”

聞蟬神經兮兮地跟她二姊說,“不瞞你說,二姊,我每次提到江三郎,每次想和江三郎發(fā)生點什么,身邊總有意外發(fā)現(xiàn),讓我不得遂愿。我都習慣了……我就是看一看,這屋里的房梁會不會突然塌了,砸死我啊;外頭有沒有什么危急,能嚇著我啊……”

聞姝:“……”

她對這個meimei非常無語。

但是她胡說八道的時候,仰著小臉睫毛輕顫,眸子清清涼涼黑白分明,又是特別的明媚清艷。她這個meimei長得太好,神經過敏的時候,舉著粉紅色的小指在她眼前晃啊晃,都讓她心里發(fā)軟——聞姝被她逗得不行,簡直想一把把meimei摟到懷里,親一親她,捏一捏她。

怎么這么好玩兒呢!

但是她不能。

所有人都寵聞蟬,她要是也寵,聞蟬就會愈發(fā)恃寵而驕,無法無天了。聞蟬這個meimei的脾氣就是這樣,你強她軟,你軟,她就強了。特別的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