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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餓,非要我給帶過去?!?/br>李江當(dāng)然不耐煩聽對方“哥哥弟弟”的瑣事,他卻從中捕捉到了“徐州”這個關(guān)鍵字眼。李江頓時想到,當(dāng)初因為舞陽翁主的事,他們中間的好些弟兄為避風(fēng)頭,遠(yuǎn)走徐州,現(xiàn)在也沒有消息捎回來,不知在那邊過得如何。李江想到自己即將要對李信等人采取的趕盡殺絕的手段……再想到自己即將得到的李家二郎的身份……如果到時有人多嘴,把話傳過去,那些血性漢子以為自己算計了李信等人,回來找自己麻煩怎么辦?再有一層意思,錦衣夜行……那么不為人知,總覺得未免無趣。自己搖身一變成為另一個人,是不可能瞞住的。如果這個消息,從自己這邊傳過去,總比被人傳得亂七八糟、讓他們生疑好吧?這樣一想,李江面對這位壯士的笑容就真誠了好多,“韓大哥,你要去徐州?那能不能幫我?guī)€消息……就是我成為李家二郎的事……想讓大伙兒高興高興……但是先別讓大伙兒回來,我想先穩(wěn)定了這邊局面,再讓他們回來好了……”李江與韓大哥勾搭著背,商量著這消息要怎么傳,才能既讓那伙人高興,又不急著趕回來。身后,已經(jīng)打算走了的阿南腳步一晃,又停了下來。他揚(yáng)起眉,回頭,看眼身后那少年:徐州?傳消息?不讓人回來?李江這小子在搞什么鬼?不行,不能放過這小子,還是要知道這小子背著他們偷偷打什么主意。阿南堅定了跟蹤李江、給對方一個深刻教訓(xùn)的心。這個時候,他還萬萬不知道,李江對阿信的嫉妒心,對回歸身份的渴望,讓他會心甘情愿賣了他們!李江會借助官府的力量,借官寺的人,將他們這些剛賺了點小錢的人一網(wǎng)打盡,肅清會稽的底層勢力!在這個時候,有人包藏禍心,有人情竇初開,也有人,正不緊不慢地靠近會稽。幾日后,在前往會稽的管道上,幾輛牛車堵在了路中央,來來往往的不少車輛被擋住。趕車的壯士態(tài)度囂張,一點都沒有趕緊把車移開的意思。好些趕著回家的人們站在路口指指點點,那壯士還一腳踩著車,態(tài)度狂放道,“怎么了?老子車壞了,關(guān)你們什么事?愛走不走,老子才不管……”“你這人怎如此無賴!你擋著路,讓別人怎么走?這是官道,又不是你家的路?”“就是!勸小子你趕快讓路……”他們爭吵中,幾輛古拙的馬車,仆從相隨,也慢慢停在了后方。眾仆從下了車,前去看前方出了什么事,聽到那擋路的壯士狂得沒邊的聲音,“老子家的主君是山陽王!山陽王!你們這些鄉(xiāng)巴佬知道是誰嗎?這是我家主君的車!進(jìn)長安給陛下送大禮的!你們誰敢動老子這車?!”他這樣一個態(tài)度,周圍人更加氣憤,但聽到對方背后站著的靠山,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王侯將相,離他們這些普通人太過遙遠(yuǎn)。更何況,趕路的不少人,乃是商賈人家。商賈人家,地位最末,更是不敢得罪了這方大人物。壞了牛車的壯士更加得意。也不急著叫旁邊仆從們修車,他還要張口,準(zhǔn)備訓(xùn)周圍人幾句。熟料,再要開口時,一道長鞭如白虹一樣飛過來。那長鞭氣勢極銳,在半空中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壯士一回頭,便被甩過來的長鞭抽中了臉。他一把捂住鮮血淋淋的臉,痛得嗷的一聲大叫,倒在地上。壯士躺在地上打滾,口上罵罵咧咧,“誰敢打老子,老子揍……”話沒說完,啪!又是一到響鞭,抽在他臉上!那鞭去勢把握得極好,根本不碰他的身體,倒是把他的臉打得鼻青臉腫。壯士又大叫,每叫一聲,長鞭就甩他一道。鞭子破空抽打聲,駭?shù)弥車思娂姸汩W往后,噤若寒蟬。而那被打的漢子,也再不敢猖狂,唉喲唉喲叫著“大俠饒命”,之前那些顯擺的話,再不敢說了。鞭子不再抽打了。倒在地上呻吟的壯士,抬起鮮血模糊的一張臉,努力地睜開眼去看,看對方是誰,連山陽王的面子也不給!他先看到雪白如霜的裙裾。女士深衣,衣尾繡著叢蘭。那蘭花,順著藤蔓,一徑向上攀爬。到腰肢,到素手,到胸脯,再到一張冷艷無比的女郎面孔。這位女郎,著月白色的兔毛深衣,腰間除了一枚壓裙的玉佩,并無多余佩飾。而她烏發(fā)墜腰,面容似月。女郎的氣質(zhì)高渺似皓山明月,月籠寒煙,千山雪飄。她靜靜而立,身上有“萬物殺盡”的清冷感。此時此刻,女郎手中拿著長鞭,覷著眼,低頭看人的架勢,宛如對方如泥土一樣不值一提。這女郎的容貌極冷極艷,眾人眼中皆露出驚艷之色。然驚艷,終歸只是驚艷罷了。悄悄看眼那女郎手中甩著的長鞭,長鞭末梢還在滴著血珠子。血珠子一滴滴濺在泥土中,像開了一路罌粟。再看女郎的貴族式穿著,與身后的眾仆環(huán)繞……周圍人暗中明白:那被打的山陽王家的走狗,恐怕惹上不好惹的人物了果然,那打人的女郎開了口,冷冰冰,瘆人得很,“山陽王很了不起嗎?不甘心的話,讓他來找我討說法!現(xiàn)在,把你的牛車移開,別擋路!”言罷,女郎便返身,往身后的馬車走去,眾人紛紛讓路。女郎漸遠(yuǎn),別打的漢子才被同伙手忙腳亂地扶起來。被打的壯士手捂著臉,又痛,又羞恥,還充滿了驚駭。他忍著痛,壓低聲音怒問身邊人,“那婆娘什么身份?連山陽王都……”“那好像是寧王妃……”有人小聲地、不確認(rèn)地說道。漢子失聲,目瞪口呆,再不敢多言:“……”這時候,說什么秋后算賬呢?他哭死的心都有了!哪里想到快年關(guān)了,這條路走的人少,自己作威作福過把癮,居然就趕上了寧王的車隊!這可怎么辦?他的主君山陽王,可比不上那位??!大楚王侯的封號,單字為尊,雙字次之。單憑山陽王兩個字的封號,就遠(yuǎn)不如寧王??!這個漢子,徹底嚇壞了。而打他一頓、嚇壞他的人,也確實是寧王妃聞姝。聞姝提著鞭子,走向自己的馬車。身邊人早習(xí)慣了這位王妃強(qiáng)硬的作風(fēng),小心翼翼地從她手中取過長鞭,又遞來長巾為她拭手。等尊貴的寧王妃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已經(jīng)走到了自己的馬車外。她根本不理會旁邊猶豫著該不該跪下、等王妃踩背上車的小奴,自己在車轅上踩一下,就動作敏快地上了馬車。從頭到尾,衣衫也只揚(yáng)起一道彎弧,絲毫無損她的優(yōu)雅。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