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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桀驁不馴的少年,為她輕聲細語地說“一堆男人喜歡你,我哪受得了”。這樣的機會,一生只有一次。錯過便沒有了。聞蟬目光定定地看著李信。風(fēng)涼,日升,人稀。少年少女站在深巷中凝望,深深不語,深深留戀。時日正好,歲月無憂,少年正芳華,愛一個人,恨一個人,都是最好的時期。……晚上,李信先去處理了私鹽那邊的事,將手頭第一筆大單子搞定。他負著手,心不在焉地在街上晃。一會兒想知知白日的樣子,一會兒想造反的資本積累的事情。街頭倏地竄出一個黑影,跟上他,叫他一聲,“阿信!”李信側(cè)過頭,見是阿南。阿南一臉煩惱,憋了一天快憋出病了,見到他,就倒吐苦水,“你知道嗎?阿江……李江,他后腰有胎記!他就是李家二郎!李郡守一直在找的那個孩子!”李信腳步停了一停。心頭在一瞬間涌上一種古怪的感覺。他看阿南半天,漫不經(jīng)心,“那很好啊。兄弟中有人飛上枝頭成鳳凰,從此飛黃騰達,風(fēng)光無二。我們該高興啊?!?/br>第39章109兩個少年在nongnong夜霧中穿梭。李信雙手置于腦后,悠悠閑閑地踩著墻頭土夯、泥磚,走得何等平穩(wěn);阿南跟在他后頭,倒是搖搖晃晃,奈何要與他說話,不得不跟上來。阿南煩躁無比,“他要飛黃騰達去,做兄弟的,我當然想為他高興??!但是他不打算把事情跟我們講,你說這是為什么?他怕咱們攪黃了他的事?怕咱們影響了他的前途?你說他到底在想什么?!”李信嘴角噙起笑,以很正經(jīng)的語氣說道,“李郡守家的二郎,身份當然要干干凈凈地回去??偤鸵粠托』旎靷兓?,沒得掉了身價。我要是李江啊,我有朝一日,突然發(fā)現(xiàn)我是人上人,那我之前交好的那些人,當然要全都殺掉,全都解決了最好。最好誰都不知道我以前做過地痞流氓。李家二郎比起一個居無定所的混混,何止好了上千倍呢?是個人就會心動。我不怕以前那些人起什么心思,來訛我嗎?殺光好啦。”“滾滾滾!”阿南在后面,伸腳在少年屁股上一踹。他自己煩悶,阿信還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快氣死他了!李信被從后踹一腳,哈哈大笑跳下了墻,拍拍屁股,又閑閑地繼續(xù)走這段夜路了。安靜的某一時刻,他的心沉寂下來,想到李江那即將得到的李家二郎的身份,心湖有漣漪顫顫,難說他一點感受都沒有:他并不在意李江的新身份,但在某一瞬間,他是有羨慕李江的。知知是舞陽翁主,李家是她姑父家,那即將回歸的李江,就是她的表哥了。他們可以日日見面,日日相處。有人唾手可得的機會呢,李信自己,卻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得到。然而少年也就是在某一刻心情復(fù)雜了些,很快又平靜如初了:那又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李信從不氣餒。正如他從不自卑。阿南也跳下墻來跟他了,“那你說,他要是始終不跟我們談他是李家二郎的事,我們就一直裝不知道嗎?他要是為了討好他的新家,賣了我們怎么辦?”李信冷漠說,“隨他去?!?/br>阿南愣了一下。李信淡淡道,“兄弟間,合得來則合,另謀高就,我也祝福他攀得好彩頭。大家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人家要走了,我們沒什么好送的,就看人家看上了什么吧。你也別想太多,分分合合,就是這么會兒事。且我覺得,就算沒有這樁事,李江也遲早要跟我們斷開?!?/br>“……!”李信漫不經(jīng)心道,“上次在官寺門口看到他躲躲閃閃,他以為我沒看到,我也就裝沒看到了。但他曾經(jīng)叛過我們的事,他以為能瞞多久呢?本來想找個機會收拾他……不過人家要飛上高枝,那為了日后好見面,我也就當沒這會兒事了。你也別說漏嘴了?!?/br>阿南:“……!”目瞪口呆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他追上幾步,“不是,你怎么這么無所謂?你怎么就知道他叛過?憑你在官寺門口見過他?”李信偏頭笑,“當然不是了。憑的是我晚上去拿住一個小吏,聽他說夢話說漏了嘴?!?/br>阿南對他簡直無話可說了,他以為阿信天天忙著私鹽和翁主的事,其他都不知道。結(jié)果阿信恐怕知道不少事,只是不計較罷了。阿南越想,越是心中不平:李江到底對他們有什么不滿的?阿信曾欺負使喚過他?阿信性格大方瀟灑,不拘小節(jié),不斤斤計較……有這么個人做老大做領(lǐng)頭人,不比他一個人瞎混混得好嗎?李信無所謂,阿南卻心里始終有根刺,做不到無所謂。他性格本就比李信更為直接,不肯迂回。他現(xiàn)在看李江怎么看怎么不順眼,阿信不想計較,阿南肚子里那股氣,卻怎么都順不下去。少年吐了口唾沫,呸一聲道,“不行!老子想起來就氣不順!那小子自以為是,你不跟他計較,他還以為自己聰明得了不起呢!老子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阿信你不管,我管!”李信聳肩,隨阿南去了。李江在他眼中,就是任由人拿捏的那種。李江若真有本事,在他們中,不會始終是個看門看路的。這么多年,李江除了長得俊俏,偶爾會有些用,其他時候和旁人也沒太大區(qū)別。李信倒不擔(dān)心阿南吃虧,他反倒怕阿南下重了手??囱劭罩袧鳚髟律倌旰俸賾蛑o道,“小心些。別欺負狠了。人家說不定是真的李家二郎,到時候找你報仇哦?!?/br>一說起這個,阿南更是長吁短嘆,“……我覺得李郡守那人不錯啊。自他來到咱們會稽,安安分分的,也沒說驅(qū)逐咱們什么的。要李江真是他家小子……這差距怎么這么大?。俊?/br>“誰知道呢?!崩钚烹S意應(yīng)了聲。阿南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跟阿信天南海北地聊了一會兒,很快就把李江那會子事甩到了腦后去。他神情突然變得鬼祟曖-昧,用手肘從后拱了拱少年的后腰,聲音拉長,“阿信啊……”李信笑問,“怎么,你愛我?我可不接受。”“去!”阿南又踹他一腳,“我是說你那位小娘子啊……就是舞陽翁主啦,你們兩個怎么樣了?阿信,真的有可能嗎?”李信唇角掛著自信的笑,“當然。我打動不了她的鐵石心?開玩笑。”阿南唏噓,心想:一介翁主,要是真的被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