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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載歌載舞地慶祝,又一同灌醉新婚小夫妻,一杯杯地灌酒。爆竹聲、絲弦聲、歌舞聲,各種聲音,混在rou香魚肥的菜肴中,每個人都滿面紅光,連李信和聞蟬都被他們邀請去參加婚宴了。當夜月朗星明,天如海藍,無數(shù)陌生人在面前扭擺著身子,興奮地跳著舞。有熱心的,過來邀請害羞的少年少女。聞蟬端坐在酒案前,被熱鬧過分的宴席,弄得手足無措。而李信,在一開始被灌了一大碗酒后,被人一邀,他就豪爽地放下陶碗,跳入了場中,與村人廝混玩鬧去了。“小郎君跳錯了,哈哈哈,罰酒!”“好!”少年爽快,人一送來酒,他一飲而盡。酒液清冽,映著少年星光一樣明亮的眼睛,和冬日暖陽一樣燦爛的笑容。聞蟬坐在暗處,細嚼慢咽地咬著麻餅,眼睛盯著場中的李信看,心中嘖嘖:手腳不搭,韻感不足,跳得那么爛,還繼續(xù)跳,臉皮真厚。李信玩得那么開,聞蟬又開始擔憂——他一碗接一碗地喝酒……他喝醉了,她怎么辦啊……他那么笨,跳個舞都跳不好……她要不要教他……可她是翁主,她從不在人前跳舞給別人看的……但是李信又被罰酒了,他步子都開始晃了……實在是太笨了!聞蟬吃飯吃得味同嚼蠟,糾結著是否該起身,做點不應該是她身份做的事。同一時間,同一村子,那個被他們救了的“尸體”,睜開了眼,活動著躺得僵硬的身體,蹣跚著從屋中摸出來。他順著聲音走來這片村中空地,并一眼,看到角落中,最為明艷的那個年輕女孩兒。同一時間,千里之外,收到了舞陽翁主的信件后,諸位衛(wèi)士結集人馬,配上長刀、騎上大馬,訓練有素地出行,前去接應翁主。第26章信哥醉酒李信長得不起眼,可就是聞蟬都得承認,他的眼睛長得好看。眼尾飛,形狀好,睫毛濃。他平時看人時,就像鉤子一樣吊著人……他現(xiàn)在看人,水洗過一樣的黑亮眸子,那似撩非撩的味道,讓小娘子們紛紛面紅耳赤,心跳極快。想到,這位小郎君,細看起來,也挺好看啊。敬酒敬得更勤了。舞也跳得更亂了。而聞蟬坐在角落里,簡直看呆了。她肯定不是嫉妒。她就是覺得,他不是追自己追得很起勁么,怎么一轉眼,眼光下降這么多???這不是憑白把她和其他娘子們放到一塊兒比了么……李信這是在侮辱她!舞陽翁主重重地把一碗酒水磕在桌案上。讓身邊,一直在偷偷打量她、琢磨著獻殷勤的年輕小伙子們,駭了一跳??慈ィ∶廊嗣骖a白中透紅,眉目秀雅,鼓著腮幫子,唇瓣水紅。她就是生氣,都生得這么漂亮,一點兒也不難看。“小娘子,你真的不下場跳舞嗎?”村中長得最英俊的郎君,被眾人推搡著,過來勾搭小美人了。舞陽翁主將酒碗一摔,站了起來,指著場中喝酒喝得有點頭暈、在休息的李信——“我找他跳!”失望的年輕兒郎們,在心里暗罵: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牛糞李小郎:“……”莫名其妙,那個矜持著不肯來玩的知知就突然想開了,站起來,直沖著他過來。身后還跟著想爭取一把的村中兒郎們,“小娘子不再想想?他不會跳我們的舞,你也不會跳。你們兩個在一起,只會更亂啊。”她不會跳?笑話。聞蟬也不多言,手抬起成蓮花狀,舉過半肩,手指纖長,形狀半屈,乃是此舞的起手之勢。美目輕輕那樣一流轉,兩手微轉,身邊圍著的郎君們,便被迷暈了。少女步伐輕盈,與李信的笨手笨腳完全不同。曲聲還在耳畔,她腳一點,便能點中重心。腰肢纖細柔軟,踩著樂聲旋轉。蘭衣烏發(fā)交旋,衣裾若飛,如夜花綻放,暗香流動。聞蟬幾下就轉到了李信身邊,手一搭,就虛虛搭上了少年的手腕。站在李信身邊,她回眸,沖自己身后的郎君們、李信身后的娘子們,挑下眉,頗有挑釁意味。眾人眼神變來變去,最失望的當屬村中長得最好的郎君:看來這位小美人口味獨特,不愛俏,就愛丑。當然李信不丑。不過一般人和聞蟬站在一起,都會被襯托得很丑。這些村民也實在有趣,最好看的郎君不管用了,一個長得巨丑的小伙子,竟推開眾人,紅著臉走到了最前方,沖舞陽翁主不好意思地道,“小娘子,我舞也跳得好。咱們對跳好不好?”聞蟬:“……”這位從眾人中殺出來的小伙子,非常肥胖,一身膘,走過來大地都仿佛在震動。他還方臉厚唇,眼如銅鈴,右臉像是被火燒傷過,留了很長很猙獰的一道rou疤。他一笑,全身肌rou都在抖動,所有人都要打顫。聞蟬的手發(fā)抖。她不知道要怎么辦時,一直靜默著當木頭人、看舞陽翁主大殺四方的李信,終于動了。他也沒大動作,就是伸手,攬住了女孩兒的腰肢,把她徹底摟到了自己懷里。少年沖四方懶散而笑,眉眼間的那股狂妄挑釁,比聞蟬之前的要兇煞的多。這一看,就是慣常斗兇的主兒。眾人不愿惹事,嘆口氣,不情不愿地退散。留聞蟬窩在一身酒味的少年懷中,僵硬窘迫。人一走,她就要推開李信。卻被少年抓住手腕,耳后貼著少年似灼熱醉人的酒氣,“用完我擋追慕者,就不管我了?”聞蟬周身都是他的氣息,酒氣,混著少年身上陽光般清爽的味道。她覺得他只比她高一點,可是他抱著她,她就快埋進他懷里了。女孩兒心臟狂跳,被他抓著的手出了汗,烏發(fā)下,臉蛋也一點點紅了。李信喝了酒,逗起聞蟬來,更加隨心所欲。馥郁芳香在他懷里,那香氣,讓他骨頭半酥,鼻尖一點點湊過去,想要聞一聞。他輕聲,“知知……”聞蟬忽的抬手,擋住他湊過來的臉。她仰著頭,很堅定地轉移話題,“我教你跳舞吧?!?/br>李信興致被她打斷,臉沉了下。他看著她,他并不想跳舞。但是和她在一起,她抓著自己的手,干什么,他都是愿意的。他愿意為她去死。十五歲的少年,在醉酒后,混混沌沌間,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來。年少時的感情簡單直接,不把生死放在眼里,總是可以任意揮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