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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出來公子均對鄭媛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這話公子均會不會聽得進去,“公子何不擇有同母兄弟的公女?”有同母兄長,將來有什么事,也還有人幫襯。“……”公子均瞥了一眼雍疑,沒有說話。那一眼壓在雍疑身上,雍疑險些向后退了幾步。“吾子以為,如今是我在挑鄭伯諸女么?”公子均在茵席上坐下反問道。公子均并不是什么自視甚高的人,他知道自己容貌俊美,但并不打算利用這張臉。當(dāng)初襄夫人那件事已經(jīng)讓他從心里覺得惡心了,到了鄭國,他不想再把自己惡心一次。“……”雍疑一怔,他抬頭“公子……”“罷了,這事以后還是少提。”公子均道。雍疑這會就算是有許多話要說,也統(tǒng)統(tǒng)吞進了肚子,一句也說不出來了。公子均這里沒有女子穿用的衣裳,鄭媛在室內(nèi)也只能暫時將外衣脫下交給侍女烘干,自己拿著手巾仔細將頭發(fā)擦干。公子均這里除了他原先從宋國帶來的那幾個人之外,其他都是鄭國的,所以她從身邊的侍女身上沒有感覺到半點的不適宜。等到外衣都烘干了,外頭的雨還是氣勢磅礴,沒有半點停下的趨勢。鄭媛最愛看雨,她到了堂上,就看見公子均坐在那里。公子均見著她來了,從席上站起來。兩人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見,他站起來,鄭媛發(fā)覺公子均長高了不少。一張臉長得有些陰柔,可是身量卻還是貴族男子應(yīng)當(dāng)有的高度。至少比同齡人要高出一點。此時的審美,在五官之外,便是皮膚白皙,身量高挑。公子均都很符合。“吾子來了?!惫泳Φ?。鄭媛含笑頷首,公子均讓人擺上茵席,兩人相對而坐,卻都沒有說話,堂上也沒有其他人,頓時氣氛沉靜的有些尷尬。鄭媛坐在那里,雙手放在腿上,她微微垂著頭,打量著面前少年。公子均換了一身燕服,他嘴唇微抿,似乎有點緊張。她不禁有些奇怪,她都沒緊張,公子均倒是緊張了?不過想想就釋然了,公子均這次還是頭一回這么屏退眾人,單獨和她相處吧。“原本只是想和公子說幾句話而已,誰知會下這么大的雨,”鄭媛垂著頭輕聲道。她細聲柔語,雅言從她的嘴里說出來都軟糯動聽,尤其那一垂首,臉頰邊的細發(fā)輕輕掃在臉上,柔美和隱藏在下的嫵媚蠢蠢欲動。公子均強行穩(wěn)住心神,他逼著自己轉(zhuǎn)過眼去,“吾子……可還安好?”“自然安好?!编嶆虑埔姽泳景尊哪樕细‖F(xiàn)出緋紅,她更想要靠近這個美少年,仔細的看一看他此刻面上羞澀的神情。那模樣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引出她心下如同沸水一般的狼血。“公子……”鄭媛看向兩人面前的空地,兩人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公子均都還沒放開。他放不開,自己就算想要做些別的,都得三思而后行,深怕把他給嚇跑了。公子均看了一眼外頭氣勢正盛的雨水,也不知道這場大雨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停歇,他讓人擺上了果物之后,想起總不能讓鄭媛就這么吃下去,“吾子,一同投壺如何?”鄭媛見著侍女們擺上的果物,心下正覺得無聊,聽到公子均這么提議欣然點頭,“好啊?!?/br>話語說完,發(fā)現(xiàn)自個的用語好像不太對,說的太過隨意。公子均也察覺到這點,但他很快就扭過頭去,讓豎仆準(zhǔn)備。外頭雨水落在屋頂上的瓦當(dāng)上,噼噼啪啪響個沒完沒了。豎仆們將投壺所用的投壺還有去掉了箭鏃的箭矢搬來,箭矢沒了箭鏃,就成了一個長桿的小細桿子,拿來供人把玩而已。鄭媛和公子均投壺,才不玩什么投進去一支箭矢就作詩相合,她毛了一把險,自己取過箭矢直接就往投壺里頭丟,丟完了滿臉期待的看著公子均。她就是不喜貴族間的那些規(guī)矩,玩鬧就好好玩鬧享受,偏偏又是作詩明志。公子均不過是呆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他跟著鄭媛開始朝銅壺里頭扔,他一邊往銅壺里頭扔箭矢一邊笑,過了一會少年少女的笑聲夾雜在一塊,透過雨簾都要鉆入人的心底里。雍疑站在廂里頭聽到那邊的笑聲,搖了搖頭。他覺得公子還是娶有同母兄弟的公女好些,可是公子說鄭伯的女兒不是他能夠挑剔的。但鄭伯十一二個公女,鄭國內(nèi)的卿大夫大多數(shù)又是姬姓,同姓不婚,公女們只能外嫁,嫁給別國諸侯,哪里有那么多的君夫人位置,有好些指不定是嫁到小國的卿大夫家中去呢。公子那么說,其實還是因為中意叔姬吧?雍疑想了想,搖了搖頭。鄭媛漸漸覺察出不對來,公子均手中的箭矢越來越狠,原先還是笑著的,可是后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勁都變重了。她轉(zhuǎn)過頭看他,發(fā)現(xiàn)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眉頭蹙起,眼里也多了些東西,沒有之前的那么歡快活躍。鄭媛知道他這是想起什么煩心事了。公子均她知道的,在商丘的時候,結(jié)交國人。要說沒有野心,哪個會相信,誰知道宋公不按套路來,竟然把自個的庶弟給送來了,鄭國也是差不多,宋國敢送,他們就敢收。公子均眼下在鄭國過得還行,但是終究不如在商丘那么快活,尤其鄭國和宋國之間不可能一直這么平安無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心事,只看愿不愿意對人表露出來。鄭媛知道,要是一旦表露出來了,除去求助或別的心思之外,多少對聆聽的人是有幾分信任的。公子均口里沒說,但是卻不自覺的流露出來了。鄭媛漸漸的停了手,看公子均和銅壺過不去似的投壺,很快銅壺周圍就落了一地的箭矢。銅壺里頭還有大把投進去的呢。公子均呼吸加重,喘了幾下,過了好會才平息下來。他突然想起鄭媛還在這里,他抬頭就去看鄭媛,鄭媛靠坐在漆幾上,看到公子均看過來,還對他燦然一笑。鄭媛曾經(jīng)對著鏡子練習(xí)笑容,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該露出什么樣的笑容,她見著公子均紅了臉。“公子的準(zhǔn)頭很好。”鄭媛也么有問公子均方才為何會那么失態(tài),她轉(zhuǎn)過頭去徑直看著那些落了一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