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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還有另外做粗活的之外,在貴人身邊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是從下面的貴族中挑選出來的。傅姆也是出身鄭國貴族,若是公女有事,她臉上無光。“妱……”鄭媛聽傅姆提起自個的這個同父異母的jiejie,嘴角的笑容便有些意味深長起來。“阿兄,我的白茅呢?!编嶆轮苯泳娃D(zhuǎn)向公子蠻伸出手。“都撒在里頭了。”公子蠻笑道。他在叢林里頭見著那個宋人,急著拉鄭媛離開,匆忙之下,把采來的白茅給落在水邊了。那些白茅還是他親自去采摘,沒有讓豎仆經(jīng)手呢。“啊?”鄭媛一聽就苦了臉。公子蠻見狀,面上樂了起來。第3章委質(zhì)上巳日,國人紛紛出來游玩。鄭媛的舉動雖然于禮不合,但并不過分。今日這日子原本就是男歡女愛的,在公子蠻看來,她年紀(jì)尚小,跑出來玩也好想。公子蠻讓她上了帷車,帷車上的輕紗垂下,車中人只在輕紗上留下一道令人遐想的剪影。“你還是早些回公宮去?!惫有U站在帷車邊說道,“今日這么一場,你也該累了。”他話語溫柔,只怕得不到她的喜歡。“才沒累呢?!编嶆伦卺≤囍忻碱^直皺,“公宮里頭多沒意思,阿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哪里都有人跟著,太討厭了?!?/br>“何人不是如此?”公子蠻聽到鄭媛這孩子氣的話語,不由得啞然失笑,“最近新鄭里頭事務(wù)多,我也不能經(jīng)常陪你,何不找其他的姊妹一起玩鬧呢。”公子蠻和鄭媛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偏偏兩人最是親近。“才不要呢,”鄭媛靠在身邊的欄桿上,雖然隔著層輕紗,兩人之間也看不清彼此,但公子蠻還是能從那一抹影子中猜出此刻的鄭媛是如何的嫵媚,他別開眼去,帶著自己都無法忽視的心慌意亂。“聽話?!?/br>“你們總是要我聽話,君父這么說,母親這么說,傅姆也這么說。我偏偏不?!编嶆缕鹕韥恚焓至瞄_帷紗,一雙美目里頭全是挑釁。“好好好。”公子蠻不可能真的教訓(xùn)她什么,只能是她說什么那就是什么,要不然她發(fā)起脾氣來,十天半個月都可以不見他。這個meimei是真的不管不顧的,逆了她的意思,她可以另外找樂子,至于他這個阿兄不理她都沒關(guān)系。他曾經(jīng)想不理她,作為懲罰,最后落得個親自去討她歡心的結(jié)果。不過她很少可以說幾乎會做出讓人不能忍受的事,所以兄妹之間,不快很少。他也樂的容忍meimei諸多小性子。“好甚么呀?!编嶆乱娭有U如此,更是覺得氣不順,她撩起帷紗的手也猛地放下,朦朧的白紗重新垂落,將車內(nèi)人的容貌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公子蠻不知自己又哪句惹得她不高興了,“先回公宮?!彼D(zhuǎn)頭對車上的御人道。御人聞言,自然不敢違背公子蠻之令,駕駛著馬車就向公宮而去。公女媛出來的這段時間不說長,但也不短了,也該是回到公宮中。不過車?yán)镱^的鄭媛還是氣不順,板著個臉。公女媛乃是新鄭有名的美人,年歲尚小,就已經(jīng)面容出眾,偏偏她還不是一般的木頭美人,眉眼之中,蘊(yùn)含著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美艷和風(fēng)情。“公子那話也是為公女著想,”傅姆正坐在鄭媛身后,仔細(xì)斟酌著用詞。說道是女子出行,必須有傅姆相隨??墒沁@位公女似乎不怎么將這個放在眼里,常常甩開她。這位公女可不是個好相處的,若是拿那些禮法壓她,她倒是還會笑盈盈的來句,‘那直接和君父說去’國君每日里光是那些國政都已經(jīng)忙不過來了,怎么可能還來過問這些些微小事?找公女媛的生母姚子,姚子也只是不疼不癢的說了女兒兩句也就算了。“……”鄭媛瞥了傅姆一眼,沒有說話。馬車駛?cè)氤莾?nèi),直接奔著公宮而去。到了姚子居住的宮室,鄭媛在傅姆的攙扶下踩著榻幾下了帷車。“側(cè)夫人讓叔姬前去。”一名侍女走來,低眉順眼道。“嗯?!编嶆曼c(diǎn)點(diǎn)頭,跟在侍女的身后,往姚子所在的宮室而去。姚子并不是她本名就叫做姚子,而是她母國是姚國,姚國和宋國同為殷商后裔,是子姓。所以被人稱呼為姚子。姚子當(dāng)年是君夫人嫁到鄭國的時候,姚國作為媵送來的。她在鄭國這么些年,膝下卻只有鄭媛一個女兒,好在鄭伯對她還算是眷顧,如今更是眾多媵妾之首。只是她沒有自己親生的公子。姚子正坐在茵席上,看著鄭媛走進(jìn)來。當(dāng)年姚子會在眾多姊妹中被挑選出來作為媵妾,自然容貌有優(yōu)點(diǎn)??墒撬呐畠簠s要比她更為出色。“回來了?”姚子見著鄭媛走進(jìn)來笑道。侍女們趕緊給鄭媛擺上茵席等物。鄭媛坐在茵席上,沖著姚子直笑,“回來了?!?/br>“你也不老實(shí)?!币ψ幼屖膛疁?zhǔn)備蜜水給鄭媛喝,“今日上巳,你出去也就罷了,怎么還將傅姆給支開?”“傅姆話說得太多了?!编嶆率掷锬弥嶝春鸵ψ釉V苦,“和我說這里不行,那里不許,真是太煩了。所以就把她給支開啦?!?/br>“……”姚子聞言,啞然失笑。不過她就這么一個女兒,自然是捧在心口上疼愛,支開傅姆這件事,她也不過是隨口一提。“那么在外頭見著甚么有趣的人或事沒有?”姚子問道。上巳的祓禊,新鄭郊外的國人是最多的。尤其是那些年輕的男女們,簡直比春社的時候還要多。年少的少女心生向往,前去游玩,也很是正常。“有啊?!币ψ舆@么一問,鄭媛還真的想到個人,那個在溪水邊傻兮兮看著她的少年。她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不得不感嘆那的的確確是個百里挑一的美男子。初見的時候,還真是驚艷了一回。而且人還特別好玩,明明眼睛都忍不住往她腳上看了,偏偏還要忍著。那樣子可有趣可好看了。她就喜歡看這些男人不得不憋著的模樣。“哦,是誰?”姚子見著女兒流露出嬌俏的神態(tài),知道她在祓禊里頭恐怕是遇到了不錯的人。如果不是出身姬姓,而且身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