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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好多天。別墅里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電視,也沒有書籍和報刊雜志。女傭和保鏢算是活死人,便是何妍湊過去和他們說話,他們也不會搭理她。何妍忽覺得傅慎行對待她像是在熬鷹,差別于他還沒餓著她困著她,只是晾著她而已。除非內(nèi)心強(qiáng)大之人,否則這種死一樣的孤寂就可以叫人發(fā)瘋了。何妍倒是平靜。她按時吃飯,準(zhǔn)時睡覺,白天的時候或練練瑜伽,或做做運動。又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只安靜地坐著,一坐就是一天,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冥想。還有時候,她會起得很早,裹著被子去東邊露臺等日出,傍晚,再換到西側(cè)的落地窗處去看落日。半個月下來,不論是女傭還是保鏢,看她的眼神都像是看個怪物。正月十八的晚上,傅慎行才又過來,徑直上樓來臥室找她,吩咐:“起來,換了衣服,跟我出去?!?/br>她沒拒絕,聽話地爬起來去找衣服穿。早之前就已有人送了許多新衣過來,都是各大品牌的新款,掛滿了整個衣櫥,她漫不經(jīng)心地翻看著,問他:“去哪里?要什么風(fēng)格?”他單手插兜立在門口,聞言瞥她一眼,淡淡一笑,“醉今朝,隨便你穿?!?/br>“醉今朝,醉今朝,那應(yīng)該風(fēng)sao點?!彼匝宰哉Z,從衣櫥里挑了條窄瘦的小黑裙出來,在身前比了比,然后又拿了雙閃閃發(fā)亮的高跟鞋,就當(dāng)著他的面換上了,在鏡子前照了一照,只對自己的短發(fā)不滿意,回頭向他說道:“傅先生,麻煩叫人給買幾頂假發(fā)來唄,最好是長的,大波浪的。”傅慎行愣愣看她半晌,竟是被她氣得笑了,應(yīng)道:“好?!?/br>她又坐到妝臺前去化妝,折騰了足有半個多小時,最后站起身來向著鏡子搔首弄姿一番,這才轉(zhuǎn)身走到他身邊,頂著一臉大濃妝看他,笑道:“好了,走吧?!?/br>他不動地方,只冷冷打量她,片刻之后才嘲弄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往外走了。車子就停在別墅門口,車外等著的竟是多日不見的阿江,仍是那樣一副面無表情的老樣子,不過在見到何妍的時候,視線卻不自覺地躲避了一下。何妍沒理會他,彎腰鉆進(jìn)了車內(nèi),一路上也無他話,只望著車外出神。直等車子開進(jìn)醉今朝,她這才似又振作了精神,敬業(yè)地掏出小鏡子里又瞄了一眼妝容,這才下車,然后竟還上前挽住了傅慎行的手臂。傅慎行微愣一下,面色有些難看,卻沒甩開她,只沉著臉往醉今朝里走。還是原來的那個包廂,人卻又多了幾張生面孔,見到何妍挎著傅慎行胳膊過來,就有人帶頭起哄,高聲笑道:“哎呦,虧咱們還傻乎乎地給行哥準(zhǔn)備靚妞,大伙瞧瞧,行哥竟自己帶來了!”就聽得小五的聲音從人群里傳過來,笑著喝道:“都給我嘴嚴(yán)點,今天晚上這事誰都別漏出去啊,小心攪得行哥后宅不寧?!?/br>眾人哄笑,倒是偎在光頭的小白楊先瞧出不對勁來,偷偷拽了下光頭,向著何妍那邊努嘴。光頭還摸著后腦勺哈哈大笑著,誤會了小白楊的意思,側(cè)頭湊過去和她說道:“還是這樣的帶勁,姓陳的小丫頭太嫩了,瞅著就叫人倒胃口。”小白楊氣得直翻白眼,狠狠掐了他手臂嫩rou一把,低聲罵道:“你個蠢貨!”那邊小五從人群后過來,剛想再打趣傅慎行兩句,目光落到何妍卻是不覺一愣,又仔細(xì)看了兩眼,這才認(rèn)出是她來,臉上笑容頓時就有些僵,咧著嘴干呵呵了兩聲,這才與她打招呼道:“何姐好。”他這話一出,與傅慎行相熟的那幾個人俱都是一愣。自從小五越來越受傅慎行重用,其地位也是水漲船高,能得他稱呼一個“姐”的人實在不多,再加上那姓氏,任誰都猜到了何妍是哪一位。有關(guān)何妍的事情,知道的人其實不算多,可是,但凡聽說過她的人,都知道她對傅慎行來說不一般。剛還熱鬧的場面頓時有些冷,倒是傅慎行一臉淡定從容,攬住了何妍肩膀,把她帶到眾人眼前,淡淡道:“她以后就是你們小嫂子,大家認(rèn)識一下,省得以后見面都不認(rèn)識。”何妍告訴自己得面帶微笑,唇角上就像是被牽了線,不高不低地彎起個恰恰好的弧度,人偎在傅慎行懷里,淺笑不語。別人也許不知她的性子,小五和光頭兩個卻是和她打交道最多,光頭傻愣愣地瞧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過頭怔怔地問小白楊道:“我這是見到鬼了吧?”小白楊又掐了他一把,不露痕跡的扯著他往人群外圍躲,坐下了就偷摸地給花姐發(fā)信息,只六個字:何小姐回來了。消息發(fā)出去了她又覺得沒把事情說清楚,趕緊又補了一條:和傅先生一起。只可惜這兩條短信花姐都沒及時看到,等再看到已是為時已晚,她已把小五他們要在醉今朝給傅慎行舉行告別單身派對的事透露給了陳禾果。實話講,她透這消息并非是為了討好陳禾果,甚至還為此擔(dān)著幾分風(fēng)險。花姐最初接近陳禾果,跟接近何妍目的差不多,無非是想要借機(jī)抱傅慎行的大腿,可幾次相處下來,卻發(fā)現(xiàn)陳禾果這丫頭心熱,是真心實意地叫自己一聲“花姐”。于是,也就真有幾分把她當(dāng)妹子看。她看出陳禾果這傻丫頭對傅慎行是動了真心,在得知傅慎行要和田家小姐訂婚后,瞧著唯獨陳禾果一個人被蒙在鼓里,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忍,思量了幾思量,還是把這事點給了陳禾果。陳禾果不傻,她只是有些不相信,不相信傅慎行會突然去和什么田小姐訂婚。傅慎行深愛何妍她是知道的,何妍滿口謊言地欺騙了他后又和前夫跑掉,這事她也知道。也正是因為這些,才叫她當(dāng)初對傅慎行產(chǎn)生了不一樣的感覺,他的冷漠他的孤傲,她都為他找到了借口,深深憐憫的同時,不知不覺中就深深愛上了。她晚上還有課,卻偷偷逃掉了,打了車去醉今朝,也沒驚動什么人,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傅慎行所在的那個包廂。房間里人很多,玩得都有些瘋,傅慎行懷里攬著個女人,正被他那一幫兄弟們圍住了灌酒。就聽得有人高聲叫道:“行哥喝不喝?不喝就叫小嫂子來替啊!”傅慎行懷里的那個短發(fā)女人就伸手過來接酒,不想?yún)s被傅慎行攔下了,淡淡說道:“還是我來吧?!?/br>這話引得眾人起哄,傅慎行卻在哄笑聲中仰頭將那杯酒一飲而盡。他放下酒杯,下意識地轉(zhuǎn)頭去看身旁的何妍,卻瞧她目光正定定地望向遠(yuǎn)處,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