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踹飛出去，他低下頭看她，問：“這就心疼了嗎？”

何妍掙扎著，可他的手掌就像鐵鉗，叫她根本掙脫不開，她焦急地看一眼挨打的梁遠(yuǎn)澤，又回過身來看傅慎行，央求他：“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不要牽連別人，可以嗎？”

“別人？”傅慎行眼中有怒火在跳躍，唇邊卻勾起了冷笑，譏誚：“是說的梁遠(yuǎn)澤嗎？他怎么會是別人呢？他不是你的愛人嗎？阿妍，你告訴我，是誰在那水中下了藥？是誰把你救走的？你的心都在他的身上，你怎么可以說他是別人呢？”

他就這樣一手扯著何妍，氣定神閑地把梁遠(yuǎn)澤打得頭破血流，下手那樣狠，那樣重，分明是想著要把梁遠(yuǎn)澤打死。而梁遠(yuǎn)澤又那樣的倔，一次又一次地爬起來，送上前來讓傅慎行打，直至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何妍看得心急如焚，見梁遠(yuǎn)澤躺在那里不知生死，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發(fā)狠地往傅慎行手腕上咬了下去。

傅慎行僵了下，卻依舊不肯松手，他沒有甩開她，甚至還低下頭湊了過來，一字一句地說道：“再用些力，阿妍，只有這樣，我才知道這不是夢?！?/br>
何妍聞言卻再咬不下去，她緩緩地松開嘴，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他，“沈知節(jié)，你是個變態(tài)?！?/br>
“沒錯，我就是個變態(tài)。”他笑著答她，抬起手去擦她唇角上的血跡，“我變態(tài)到去睡你睡過的變態(tài)，聞你枕頭上留下的氣息，我怎么可能不是個變態(tài)呢？”瞧到她面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唇邊的笑意愈深，輕聲問她：“阿妍，告訴我，你那個時候在做什么？是在和梁遠(yuǎn)澤上床嗎？他給你快樂了嗎？”

“變態(tài)，變態(tài)?！彼f不出別的話來，只能不停地喃喃重復(fù)這兩個字。

傅慎行微微笑著，輕聲說道：“這還不夠變態(tài)，我還要做更變態(tài)的事情?！?/br>
他說著，提著何妍里走，把她丟進沙發(fā)里，抬腿壓制住她的身體，一手握住她的雙腕扯過頭頂，然后用另只手去扯她身上的衣服。他的意圖昭然若揭，何妍又驚又懼，慌亂地看一眼遠(yuǎn)處昏死過去的梁遠(yuǎn)澤，拼命地掙扎起來，哭喊道：“不要，沈知節(jié)，你放開我。”

“收起你的眼淚，沒用的?！彼渎暬卮?，冷酷地、毫不猶豫地把她身上的衣衫撕破，剝落。兩個人的力氣簡直是天壤之別，她的掙扎在他的鉗制下毫無用處，她絕望地停下來，流著淚央求道：“我求你，沈知節(jié)，別當(dāng)著他面前做這些，我會瘋掉，我真的會瘋掉?！?/br>
他動作頓了下，抬起眼看她，問：“你會瘋掉是嗎？”

“是，我會瘋掉?！彼拗卮?。

他輕輕地扯了下唇角，卻是問她：“可你有沒有想過，在你要撲過去殺我的時候，在你跟著梁遠(yuǎn)澤走的時候，我也會瘋掉？”

“可你說過你愛我，你愛我?！彼齻}皇失措，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樣無助地看向他，祈求著他的最后一絲人性，“沈知節(jié)，你忘了嗎？你說過你愛我，你如果真的愛過我，就不會對我做這樣的事?！?/br>
“愛？”他自嘲地輕笑，眼圈卻漸漸發(fā)紅，就這樣看著她，啞聲問道：“愛是什么？阿妍，你沒教我啊?！?/br>
☆、第95章

曾經(jīng)，他把整顆心都捧到她的面前，那樣卑微地看著她，求她教給他什么是愛。他說：阿妍。你教給我什么是愛，我慢慢學(xué)。可她不肯，她不肯教他什么是愛，卻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什么是欺騙，什么是恨，什么是癡心妄想。

“阿妍，你告訴我愛是什么？”他又問。

她說不出話來，只是哭，掙脫出來的雙手緊緊地揪住他的衣襟，把頭抵在他的胸口，近乎崩潰地痛哭，口中含混不清地叫他的名字，說：“別這樣對我，沈知節(jié)，會逼死我。你會逼死我的?！?/br>
那溫?zé)岬难蹨I透過衣物，銳不可當(dāng)?shù)厍秩胨男靥?，點點滴滴都落在了心上，就像是硫酸，每一滴都能穿透他那冷硬的心殼，腐蝕到其中最柔軟的地方。

還恨著嗎？恨。可是更疼！

傅慎行的手像是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氣，再也撕扯不下去。他就這樣撐在她的身上，僵硬地停在那里，由著她揪著自己的衣襟，在他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過是她的另一種手段，他心里明明知道得這樣清楚，可悲的是，他竟無法逃脫。他松開了對她的鉗制，手撫上她的腦后。把她攬在胸前，低下頭去親吻她的發(fā)頂，澀聲說道：“跟我走，阿妍。跟我回去?！?/br>
他妥協(xié)了，他投降了，他什么都不管了，只想要她跟他回去。哪怕她想要剜他的心頭rou，他也會給她遞刀子。只要她肯陪在他身邊。

何妍不語，只嗚嗚地哭著。

不遠(yuǎn)處的梁遠(yuǎn)澤呻吟了一聲，從昏迷中醒來，睜開眼看到何妍衣不蔽體地被傅慎行摟在懷里，頓時怒極，不顧一切地掙扎著往這邊沖了過來，“畜生！”他大罵，趁著傅慎行不備，一拳打到了他的臉上。

下一拳再輪過去的時候，就被傅慎行擋住了。他一腳將梁遠(yuǎn)澤狠狠踹倒在了地上，又上前把人從地上拎起來，摁倒在茶幾上，然后反手從后腰處掏出槍來。毫不猶豫地對準(zhǔn)了梁遠(yuǎn)澤的腦袋。何妍嚇得傻了，連滾帶爬地?fù)溥^去，抱住傅慎行的腰往后拖，哭喊道：“我跟你走，你不要傷他！不要傷他！”

傅慎行五官已有些猙獰，就用槍抵在梁遠(yuǎn)澤的太陽xue上，也不理會何妍的哭求，只用手撥開了手槍保險。可梁遠(yuǎn)澤依舊不肯屈服，血紅著眼睛，憤怒地叫道：“妍妍，別求這個畜生，別求他！”

可她不求能怎么辦？要眼看著他死在她面前嗎？

何妍終于止住了哭泣，抱著傅慎行腿，緩緩地跪倒在地上，一字一句地問道：“沈知節(jié)，你來這里為了什么？殺了我們解恨，是嗎？如果是那樣，那你就盡管一槍殺了他，然后再殺了我?？扇绻氵€不想我死，你就別傷他，放過他，我跟你走。”

她又是拿死來要挾他！用她自己來換那個男人的生！傅慎行恨得胸腔都要炸裂了，低下頭冷冷看她，寒聲問：“他死了，你也不活，是這個意思嗎？”

她眼睛又紅又腫，卻沉靜地看他，竟還向他彎唇笑了一笑，手順著他僵直的手臂往下滑去，用雙手握住他的手腕，緩慢而又堅定地將其抬起來，讓那槍口對準(zhǔn)自己的額頭，輕聲說道：“開槍，只有我死了，才是一了百了。”

沒錯，殺了她才是一了百了！他臉色鐵青，咬著牙，手指竟就真的緩緩?fù)負(fù)噶巳ァ岉懥?，卻打在了別處，傅慎行泄憤一般地連開了幾槍，直把沙發(fā)靠背都打爛了，這才停下來，憤怒地喘著粗氣，絕望而又痛苦地看著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時間，屋內(nèi)死一樣的靜寂。阿江從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