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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這個模樣,他就又扯了扯唇角,自嘲地笑笑,“我沒必要騙你,你們家現(xiàn)在就剩下你和奶奶一小一老,我若有心,買兇殺了你們隨便往個深山野外一丟,都不見得有人會去找你們?!?/br>他說得倒也是實(shí)情,陳禾果自己也承認(rèn)。如果她和奶奶齊齊失蹤,還真不見得有人會發(fā)現(xiàn)。她將信將疑地看他,想了想,忽地問道:“你到底是不是沈知節(jié)?”傅慎行聞言。笑容頗為無奈,反問道:“你相信我是沈知節(jié)嗎?一個死刑犯,被人從獄中換出,然后改頭換面成為傅氏企業(yè)的總裁。你信嗎?”“可何老師說你是沈知節(jié)?!标惡坦f道,她緊緊地盯著傅慎行,打量他的神色,似是想發(fā)現(xiàn)他的破綻。傅慎行眸子微黯,忽地沉默下來,好一會兒之后,這才又抬眼看她,淡淡而笑,道:“我和何妍之間,的確存在著一些糾葛,但是這與你父親毫無關(guān)系。對于你父親的意外,我感到很抱歉,雖然那和我并無關(guān)系?!?/br>陳禾果敏銳地抓住了他話中的關(guān)鍵,問道:“你和何老師有什么糾葛?”傅慎行微微抿唇,面容冷下來,不肯回答,“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br>“可涉及到我父親的死亡,這就和我有關(guān)系!”陳禾果立刻應(yīng)道,話語咄咄逼人,“在何老師請我父親去核實(shí)你的身份后不久,他就死于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而肇事車輛偏偏是傅氏企業(yè)旗下公司所有,你不覺得這太過巧合了嗎?”傅慎行神色冷峻,片刻后卻是淡淡問她道:“你知道傅氏企業(yè)旗下有多少公司,又有多少車輛嗎?如果僅是因?yàn)檎厥萝囕v是傅氏所有,就認(rèn)定我是謀殺你父親的兇手,陳禾果,你不覺這個邏輯很可笑嗎?”陳禾果叫道:“當(dāng)然不只是這一點(diǎn),重點(diǎn)在何老師身上!如果你不心虛,為什么不敢說她?”傅慎行眉頭緊皺,重又沉默下來,好一會兒后那臉色才緩和了些,“我喜歡何妍,可她卻認(rèn)定我是死刑犯沈知節(jié),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糾葛?!彼镀鸫浇牵猿暗匦α诵?,又道:“很可笑,是嗎?可世事就是這樣可笑。我于無意間認(rèn)識了她,心生愛慕,可她卻因?yàn)槲业拈L相,致力于證明我是死刑犯沈知節(jié)?!?/br>這個回答太叫人意外,以至于陳禾果驚在那里,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吶吶說道:“可何老師有丈夫啊?!?/br>傅慎行笑笑,“是啊,她有丈夫,可我這人不肯講什么道德,使用手段逼散了他們,所以,她就更恨我了?!?/br>他雖在笑,可那笑容里卻透著淡淡的自嘲與凄涼。陳禾果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還是傅慎行先開口打破了沉默,輕笑道:“好了,小丫頭,我不想再談?wù)撨@些事情,也不接受你任何道德批判。你和何妍一樣,接近我也是想要我的指紋,是嗎?”既然什么他都知道了,陳禾果覺得自己若是再隱瞞只會顯得小家子氣,索性承認(rèn)道:“是,何老師拿過去的那些指紋不夠清晰,沒法用。”傅慎行神色微怔,隨即就又笑笑,道:“她又不是專業(yè)人士,哪里知道不同的地方取指紋,需要不同的工具和方法。”陳禾果不知中計,竟就接話道:“是的,如果是光滑表面上的指痕,需要鋁粉沫和專用的水膠轉(zhuǎn)寫紙,散粉顆粒太大,再用透明膠帶沾了來,會不夠清晰?!?/br>傅慎行終能確定何妍那日早上把牛奶杯拿到樓上都做了些什么,她壓著他的唇印喝奶,逗得他心猿意馬,又用一個熱情無比的深吻騙得他頭暈?zāi)X脹,然后把他的指紋裝進(jìn)皮包里,若無其事的離開。雖然明知道她一直在欺騙著自己,可真得確定之前的每一場都是做戲,不曾有過半點(diǎn)真情實(shí)感,他心里還是忍不住惱恨。他緩緩點(diǎn)頭,又叫了阿江進(jìn)來,吩咐道:“去拿白紙和印臺來?!?/br>阿江訝異地看他,卻沒問什么,轉(zhuǎn)身出去把東西都拿了過來。傅慎行沉默著,把自己十個指紋一一摁在了白紙上,拿起來遞給傻在那里的陳禾果。陳禾果遲疑著接過那張紙,仍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下意識地問道:“你真的給我?”“真的給你,不過,用完了記得還給我?!备瞪餍胁挥X笑笑,那唇角剛剛彎起,卻又露出幾分苦澀,垂了眼低聲說道:“其實(shí)只要她肯說,我也會給她的。”他用濕巾把指尖的紅印油仔細(xì)擦凈,抬頭吩咐門口守候的阿江送陳禾果回去,又淡淡和她說道:“以后不要來這種地方,下一次遇到麻煩,不見得我在這里?!?/br>陳禾果恍惚有做夢之感,聽到這句話卻明白他是好意,低聲說了一句“謝謝”,這才起身跟著阿江出去了。傅慎行一人在屋內(nèi)坐著,過不一會兒,小五從外面敲門進(jìn)來,奇道:“行哥,怎么就這么把那小丫頭給送走了?”光頭跟在他身后,手還揉著自己那半邊臉,粗聲粗氣地說道:“這丫頭手也夠重的,我這半邊臉現(xiàn)在還有點(diǎn)麻嗖嗖呢。行哥,你可得補(bǔ)償我,您老人家每次泡馬子,都是我光頭挨打?!?/br>話音未落,小五揚(yáng)手就又給了他光頭一巴掌,笑罵道:“滾一邊去,誰叫你長得一副壞人臉呢,回家怨你爹媽去!”傅慎行聞言淡淡地扯了下唇角,說道:“光頭去找花姐,挑最喜歡的姑娘,賬都記在我名下?!?/br>光頭這才又高興起來,喜滋滋地應(yīng)下了。小五卻是去看傅慎行的臉色,笑著問道:“哥幾個都在別處玩上了,我去叫他們過來?”傅慎行道:“不用了,叫他們玩吧?!?/br>他說著起身便走,另尋了一輛車來開,也不叫人跟著,獨(dú)自開車離了醉今朝行走陰陽全文。時間已過九點(diǎn),他給何妍打電話,問:“回去了嗎?”何妍剛和許成博從餐廳里出來,聞言往旁側(cè)走了幾步避開許成博,這才回答他道:“還沒有,剛吃完飯出來,正準(zhǔn)備回去?!?/br>傅慎行瞥一眼時間,心里更覺不痛快,問過了她的地址,淡淡說道:“在那里等著我,我去接你。”何妍有些奇怪,道:“不用了,這邊打車很方便,你直接回去吧,我打車過去?!?/br>傅慎行不容她拒絕,只說了一句“等著我”,便就掛掉了電話。何妍收起手機(jī),回過身見許成博正擔(dān)心地看她這邊,便就走過去說道:“你先回去吧,有人過來接我?!?/br>許成博一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