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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燈,那寬厚的背影重重依在椅背上,再沒有動。上班,對郝御風(fēng)來說是種習(xí)慣。不論成敗,他喜歡那種戰(zhàn)斗的感覺,興奮而又有趣,尤其是在勝利之后。不過今天,邁出的腳步意外的遲緩。“喲,老板早,今天竟然遲到了阿?”劉秘書一臉吃驚的打招呼。“又不是我一個人遲到?!焙掠L(fēng)瞟一眼劉秘書空空的對桌,口氣惡劣。“是你讓小瀾休息一天的阿?!?/br>眼前擠眉眨眼的男人讓自己更加莫名的惱火,是呢,郝御風(fēng)忘了,明明是自己覺得司空瀾疲憊的蒼白小臉太讓人覺得不忍心……最近自己是中什么邪了?原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的女人不在,誰知道心里輕松了幾分鐘后又開始不舒服。而這種不適的感覺在一直持續(xù)到下午后郝御風(fēng)早退了。一陣狂奔之后拐進一家好久不去的酒吧。被熱情款待了整夜的郝御風(fēng)看看身上還算平整的行頭,發(fā)白的天上還掛著幾顆殘星,往常的他就會直接去公司了。開車開到半路,又拐回自己家。時間還早,完全可以沖個澡,換換衣服。身上的煙酒味和脂粉味好像太濃,一邊洗,郝御風(fēng)豎著自己的鼻子盡量分辨自己的清潔率。她的歷任男友,好像都沒有他這么留戀煙花之地……“早?!眲⒚貢吹揭辉缇驮谵k公室穩(wěn)坐的老板倒是一臉習(xí)以為常。但那副難得的好神情在上班時間超過半小時后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她怎么還不來?”郝御風(fēng)的臉臭的好像自家股票狂跌停版。這不該問我啊,劉秘書暗自腹誹,但早已跟在郝御風(fēng)身邊多年,經(jīng)驗告訴他,現(xiàn)在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拿起電話問到人事,寒暄后看向郝御風(fēng)“小瀾請假了。”真是的,這么想知道,為何自己不問。“怎么回事?”又不舒服?應(yīng)該不會吧?“請了多久?”“一星期……”如果可以,我也好想請假避難阿,劉秘書心中哀號“她mama好像病了?!?/br>后半句顯然成功制止了要發(fā)作的男人,轉(zhuǎn)變成再無聲息的低氣壓埋頭工作。醫(yī)院里的某個病房里,司空瀾正在陪伴mama。蟄伏已久的病魔再次發(fā)作其暴虐的本性,讓原本漸漸放寬的心再次揪的痛起來。望著病床上憔悴的面容,司空瀾覺得二十多年的時光好像重疊在一起。從記事開始,mama就在喝中藥,奶奶曾經(jīng)說小時候自己曾經(jīng)被小朋友們排斥,因為他們的家長怕小瀾會有什么傳染病。這倒記不得了,但爸爸說mama的身子不好,慢性病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司空瀾記得最貴的一副藥曾經(jīng)到過二百塊人民幣。好像瘋狂采購一般,一下子拎回好幾塑料袋??傻浆F(xiàn)在,司空瀾也搞不清自己母親到底算是什么病,大概肝膽都不好,胃也有些小毛病,頭還經(jīng)常疼得厲害。mama一直遺憾,她的氣色不好,遠趕不上自己白皙的女兒,所以穿衣服總是找不到合適的顏色??粗跗坷锏囊后w一滴滴下墜,司空瀾呆呆的盯著,沒有表情。好不容易這兩年明亮起來的臉色又黯淡下去,當慢性病急性發(fā)作的時候,司空瀾只是直覺的感到害怕。不過,不能表現(xiàn)出來??纯磩傔M來的父親,從小到大,虧得他能干,這幾年自己獨立,終于也算給父親減輕了負擔(dān)。這時候的爸爸,應(yīng)該也在怕自己難過在強撐著吧。“吃飯了,叔叔,小瀾?!比ベI飯的許斐拎著盒飯進來,這兩天他一直在,看護和守夜的工作一起承擔(dān),確實讓小瀾輕松不少。當時,mama還醒著,司空瀾告訴父母,這個人是自己的朋友。朋友,多么模糊的概念。可是司mama盯著許斐看了一會,淡淡笑了。飯后的病房繼續(xù)維持著怕人的安靜,只有監(jiān)護器偶爾嘀嗒作響。這個房間一天的費用,大概夠外面下崗職工一個月的補助金了吧。現(xiàn)代醫(yī)院并非號稱的救死扶傷,扶傷,是看著鈔票的面子,而救死,則要看老天給不給面子了。不過這些錢對司家來說還不成問題。沒有她在,劉秘書也會料理好辦公室的工作吧。呵呵,司空瀾佩服自己現(xiàn)在還笑得出來。沒用又多余,自己一直都是。嗒嗒的敲門聲,和自己對坐的許斐望著門口眼神有點怪異,司空瀾扭頭。“聽說伯母病了,我來看看?!焙掠L(fēng)西裝筆挺,手捧鮮花,拎著補品,定定看著司空瀾,輕笑。病房“你好,郝御風(fēng)。”將嘴角扯到恰當?shù)奈恢?,郝御風(fēng)看著許斐,伸出右手。“久仰,我許斐。”回報以同樣的笑容,感受著對方的力度,許斐淡淡回應(yīng)。這算什么情況?兩人的眉目之間傳遞的,司空瀾當然不會看不見。只是有些東西,一直不想看見,或者,以為還會再晚些日子。“耽誤你工作時間了,坐。”司空瀾有些慶幸,剛才把老爹哄回家睡覺真是先見之明?!澳弥鴸|西干嗎,我mama也沒法吃的?!?/br>因為這家伙在,小瀾才是這么副愛理不理的態(tài)度嗎?“你吃啊,病房里可是陪床的人最累,你身體本來就不太好?!笨粗鴰滋觳灰姷呐?,郝御風(fēng)一直莫名躁亂的心就那么平靜了,雖然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就是覺得開心,下定決心來這趟,果然還是對的。看小瀾不吱聲“沒錯阿,你在這里靠著,確實很累,郝先生一片好心,我會好好做來幫你補補。”許斐再看向郝御風(fēng),禮貌性的一笑。眼底深處微微一暗,他,敢和自己這樣叫板的男人,倒是第一次碰到。確實并非只會做家務(wù),小瀾喜歡這樣的?“你們一見如故這么喜歡聊的話,就到外面去。不要打擾我mama休息?!彼究諡懺缫艳D(zhuǎn)回視線,繼續(xù)愣愣的盯著細細塑料管里不斷下落的液體。郝御風(fēng)吸了口氣,沒再出聲。剛才不小心,沖動了。對面的男人正看著自己,知道了,小瀾是個孝順的孩子,不想被直接砍掉的話,休戰(zhàn)吧。病房再次繼續(xù)詭異般的安靜。許斐給小瀾削了個蘋果,給郝御風(fēng)沖了杯茶,又給司mama倒尿盆。郝御風(fēng)靜靜看著,突然轉(zhuǎn)身離開。司空瀾暗暗松了口氣,在香港那天晚上郝御風(fēng)盯著自己的幽幽眼神又浮現(xiàn)在腦中。抬頭許斐正看著自己,沒有任何埋怨的神情,“他喜歡你……”“那又怎樣?”我知道,所以我沉默。那種男人的喜歡,又能持續(xù)多久?想起剛才的情景,他眼前的人如此主動的反擊,還真出乎自己的意料?!拔艺f過,除非你自己愿意離開,不然你都可以在我身邊?!弊约哼@樣說,還真的挺不負責(zé)任的。司空瀾看著許斐的笑容,終于也扯起了嘴角。門出乎意料的再次打開,郝御風(fēng)換了便裝,拎了個大包再次出現(xiàn)。“你這是……”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