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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我覺得歸咎于身高更有說服力?!?/br>肖逍迅速下壓嘴角,不爽。這時候要論一下她的三大人生夢想——永遠十八、身高一米七加、自由而有想法的活著。已經(jīng)陣亡兩個,僅剩最后一個在茍延殘喘。所以,她蠻不爽的,尤其眼前這位整整高出她十五厘米,讓她想起同樣一米八加常年實施欺壓的章聿。她抱著瓶子走到床前,平聲平調(diào)道:“我的眼鏡還在余鑫那兒,清理一個晚上加半個白天了?!?/br>“可能忙忘了,回去我提醒他?!标愋逎苫貜?,順便端量她的臉色。肖逍嗯了嗯,擰瓶蓋的功夫又反口:“還是我自己問吧,他們都怕你?!毕氲侥切┤宋ㄎㄖZ諾的模樣,她不解之余有點同情。陳修澤薄唇輕動正要說話,瓶子開了,一股酒味兒飄了出來。“這味兒?!毙ゅ泻笱鲋^在鼻子下面扇了扇,瞇起眼問:“你能看到傷么?”陳修澤扯開領子低頭看了看,倒是能看見,怪費勁的。作為始作俑者,肖逍進入失語模式,半晌說:“我來吧?!比缓蟮沽司圃谑中拇昶饋?。這酒味兒簡直不能再沖,絕對濃度高,對她一個不近煙酒的人來說,聞著比吃榴蓮難受。“你坐下吧,我夠不著?!?/br>陳修澤依言坐下,抬眸問:“你們能交談了?”“比劃一下還是能懂的。”肖逍搓熱手掌攤開兩只手,“領口拉開吧?!?/br>蠻霸氣的語調(diào),像在調(diào)戲陳修澤?肖逍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悚到,趕緊呼口氣冷靜冷靜。別說,陳修澤仍配合,扯開套衫解了襯衣紐扣,單手完成動作。從肖逍的角度來看,他低頭寬衣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毫無抵抗力。因為俯視,陳修澤的鼻梁連同眉骨的走勢更加清晰,眼臉宛如毛筆輕揚勾勒出的輪廓,細而硬朗,眼尾隨之上揚,原有的凌厲感被長睫遮蓋了,流露的只是朗雋溫雅。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劍眉星目了。肖逍已經(jīng)看到淤青,卻遲遲沒動作。陳修澤抬起頭來看她正在走神,雙眼的焦點像在他身上,又不像在他身上。飄的什么神,陳修澤不知道,也不叫她。終于感受到關(guān)注,她才啊哦兩聲定回神,下手了。剛?cè)鄡上?,陳修澤顰了眉。“很疼么?”“還好?!?/br>肖逍不信,分明很疼,都聽見他在壓抑呼吸。“我輕點揉,你忍忍。”她湊近了些說。溫溫呼吸與襯衫里透出來的體溫交織到一起,陳修澤抬抬肩,略微暗啞地回復:“好?!?/br>肖逍瞇起眼仔細瞅了瞅,那塊淤青似乎比剛才更嚴重了,一個鏡片導致對焦出現(xiàn)問題,揉的地方也偏了。她挺受不了自己的,怎么出手就沒個準頭呢。再倒點兒酒搓了搓,她把手指扣到陳修澤后肩緩緩用力,自覺應該是最輕的力氣了,還是感覺陳修澤呼吸不太穩(wěn),可他表情又沒變化,就是變回深沉了。鎖骨這處不好揉,硌手,肩膀的手感還是很好的,但是她的手纖細,搭在寬厚的肩膀上更顯得小了,手掌勉強蓋過淤青的位置,用的時間也就長了點兒。夜晚山頭清冷,陳修澤露著肩膀容易受涼,再來一輪藥酒結(jié)束。肖逍收手的時候探到兩三條還算清晰的凸起傷痕,她像燙到了,蹭地縮回手。幅度太大,陳修澤察覺到,問她:“怎么?”“……沒什么,系上扣子,別著涼了?!毙ゅ幸粫r恍惚,攤著手去翻背包找紙巾,左眼瞄到一根黑色的東西在床上盤著,趕緊扔開包后退一大步。陳修澤扣好襯衣不明地看她,只見她突然邁回來把他拽了過去,力氣很大。“那是什么,是蛇么?”肖逍站在陳修澤前面指著床鋪的一角問,語氣緊張,結(jié)果引來一聲低笑。這么驚魂的時刻,她有點惱:“笑什么?!?/br>陳修澤彎起薄唇回道:“是蛇的話,你拽我的時候,它就咬過來了?!?/br>有道理,肖逍放松下來。豈止有道理,假如那真是蛇,在她折回去那刻就被咬上了,畢竟蛇只關(guān)注動的物體,而且離著她近。“不是蛇,是蟲子?”陳修澤不答直接去拿,肖逍拉住他,架不住他胳膊長,東西已到眼前。顏色典雅的手鏈盤在陳修澤手心,孔雀石在燈光下閃著水潤的光澤。肖逍喜歡一些寶石水晶和琉璃制的東西,這根手鏈無疑很符合她的喜好。“這是?”“給你的?!?/br>陳修澤要把手鏈遞過去,肖逍卻轉(zhuǎn)身往門外走,手鏈停在半空。“等會兒?!彼~過門檻回頭說了一句。門外嘩啦嘩啦水響,她很快回來把左邊的鏡片摘掉,手擱褲子上抹了幾把,伸手接過手鏈,反反復復看個遍,更加確定心中的想法。“不是大叔編的吧?!彼f。手鏈的某些地方不緊實,編的不均勻,大叔常年給景區(qū)供貨,不該是這水平。“不是?!标愋逎傻?。“你剛在外面就是在編這個?”肖逍的話音當即軟了許多,“怎么想到編這個給我?!?/br>“看到就試試,其余的明天拿下山分一分?!标愋逎稍俚?。其余自然是大叔編的,全部以零售價買下,算作留他們一晚的酬謝,但陳修澤編的僅此一條。肖逍突然沉默了,捻著孔雀石想了好長時間,最后戴上手鏈搭著手腕瞧了瞧,仰起臉一掃疲憊說:“你送過我很多東西,我最喜歡這個?!?/br>她神情愉快,又有一絲鄭重,陳修澤面對彎彎的眉眼反而默然了,沒有回答。然后兩人交談很少,像各有心事,一直持續(xù)到三點多。大花被子疊成塊橫在床中央像個案桌,一邊坐一個。肖逍這一天累的夠嗆,可并不想睡覺,倚著墻盯著潮濕發(fā)霉的房梁出神,手輕輕撫在手鏈上。小屋很靜,靜的只有彼此的呼吸。“想看日出么?”陳修澤忽然問。“嗯?”兩三個小時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