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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拇指輕輕的撫摸鐵尺接合的部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竟然把鐵尺一分為二,然后從其中一半的斷口處抽出了一根烏黑的發(fā)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顏春水低聲念道。卓文靜倏然起身,大步走過去抓緊了顏春水的肩膀,粗魯?shù)哪玫羲亩敷?,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怎么知道?這把鐵尺在我手上五年,我從來沒發(fā)現(xiàn)它里面藏著東西,你怎么知道?”她聲音不急,語速甚至比平時說話的時候還要慢,音量還要低,有些微微的沙啞和顫音。顏春水一臉茫然的看著她,說了句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這時候我應(yīng)該頭疼的。”卓文靜按著他坐下,小心的刨開他的頭發(fā),然后她看到了一圈隱藏在頭發(fā)中完整的一圈的猙獰疤痕,這疤痕的形狀,就像她五年前發(fā)現(xiàn)了唐非的尸體,唐非的頭被切開的模樣。怎么可能?這不可能。“你是誰?唐非?”卓文靜張開嘴,短暫的失去了發(fā)聲的能力,她以為自己開口問了,實際上顏春水只看到她嘴唇在動,什么聲音都沒聽到。卓文靜緩緩的調(diào)整呼吸,她充滿了希望和恐懼的看著顏春水,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喚了一聲:“唐非?”顏春水呆了半天,忽然發(fā)神經(jīng)一樣猛地推開卓文靜,跳起來說:“你你你認(rèn)錯人了!”他“砰”的一聲把兩截鐵尺扔到花幾上,臉上露出一個干笑,一邊笑一邊后退,退到門邊猛地轉(zhuǎn)身沖了出去。卓文靜心神大亂,腦子里一團(tuán)糊涂,看著顏春水跑掉竟然反應(yīng)不過來。丫鬟端著茶盞款款走來,她正好看到顏春水落荒而逃的一幕,原本笑盈盈的面容變得遲疑,她不確定的叫了兩聲:“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卓文靜忽然醒悟過來,連忙道:“抱歉我有急事,麻煩向你家主人說一聲,我事情辦完之后再來拜訪?!闭f完,不等丫鬟在身后連聲呼喚,一陣風(fēng)似的眨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丫鬟目瞪口呆,摸了摸自己的臉,眉頭一皺,放下托盤轉(zhuǎn)身快步走向離花廳不遠(yuǎn)的一個院子,到了這間院子后她徑直敲響一扇門,聽到里面的人說“進(jìn)來”才推門而入。房間門窗緊閉,彌漫著一股中藥的味道,隔著屏風(fēng)隱隱約約看到里間的大床上躺著一個病人,床邊坐著一人,站著一人。丫鬟隔著屏風(fēng)行禮:“老爺。”一個老者的聲音沉聲問道:“怎么樣?”丫鬟道:“二人不知何故突然離開,婢子沒來得及用計試探他二人,那女子留話說還會回來的。”方老爺沉默著:“罷了,你退下吧?!?/br>丫鬟低下頭,輕輕的退出去,把門帶上。“張伯,這法子不可行啊?!狈嚼蠣斨刂氐膰@了口氣,有些心灰意冷的樣子,“一兩次試探又能試探出什么來?懸賞撤了吧,我們想想別的辦法?!?/br>張伯便是領(lǐng)卓文靜和顏春水進(jìn)門的老者,他聽了方老爺?shù)脑捯彩且荒樋鄲灒骸安荒芟蜃看笕饲笾鷨???/br>“我已欠他良多,怎么能再讓他蹚這趟渾水?況且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待卓兄來到燕州城,一切都晚了!”方老爺毫不猶豫的否決了張伯的提議,語氣堅定,“以后莫要再提此事!”張伯無可奈何:“老奴省的?!?/br>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有更。第112章顏春水和卓文靜一前一后跑了出去,中間相隔了一段時間,可追上他對卓文靜而言沒有難度。也不知道顏春水是不是故意的,轉(zhuǎn)挑偏僻的地方跑,卓文靜在一小片濃密的竹林中截住他,擋在顏春水的面前,表情堪稱兇狠:“你跑什么!不是唐非你跑什么?!認(rèn)錯人了你跑什么?!說!”顏春水那任何情況下都帶著點讓人想揍他一拳的得意洋洋不見蹤影,他現(xiàn)在的樣子就像一個被逼的走投無路的小可憐,拼命的想要躲避眼前的這個人,他害怕、驚慌,手足無措,用袖子遮住面孔,一副羞于見人的樣子。他躲在袖子后囁嚅:“別看……”卓文靜來氣:“別看什么?你把袖子放下,有沒有個男人的樣子,把話說清楚!你跑什么?”顏春水擋在袖子后的臉變得通紅,他在**堡被人嫌棄的次數(shù)壓根數(shù)不清,從被人一議論就難受低落的單純孩子變成現(xiàn)在這個沒臉沒皮的模樣,早就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和說法,可此時此刻他面露羞慚,一臉自己都看不上自己的沮喪,被卓文靜一句話說的兩眼淚包。卓文靜動作不太溫柔的扯下他的手臂,然后被他臉上的兩行眼淚給嚇了一跳。“你哭什么?我又沒欺負(fù)你!”顏春水一臉難受的看著她:“我太熊了。”卓文靜沒明白他的意思。在方家的時候顏春水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答案,不然也不會下意識的跑……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一直期待的人可能真的站在他面前,結(jié)果他卻落荒而逃,這像什么樣子?顏春水覺得丟人,更為自己丟人的表現(xiàn)感到傷心和氣悶,他心里怕卓文靜嫌棄他,結(jié)果卓文靜真的說了嫌棄他的話。顏春水里心里堵得慌,難受的很,還有一股事情不會如自己所愿的恐懼和失落。他害怕。卓文靜不認(rèn)識顏春水似的盯著他看了片刻,他完全沒有之前討人厭的模樣,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只露出他大男孩兒一般蠢笨又脆弱的一面,那雙濕潤的眼睛注視著卓文靜,她尚且沒有分辨出里面所含的內(nèi)容,心口先因為對方的眼神緊縮了一下。是不是唐非?是不是唐非?這個人會是唐非嗎?卓文靜心里有答案,又好像沒答案,她不敢確定,不敢輕易下結(jié)論。“你是誰?”她不知道第幾次問這個問題,“唐非嗎?”顏春水搖了搖頭,茫然的看著她:“不知道,你是誰?”卓文靜:“卓文靜,小非私底下叫我靜靜。”顏春水勉強止住的眼淚又落下來,他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傷心的看著她:“我、我也找一個人,我不知道她是誰,她、她也叫靜靜……”“你、你,你先跟著我?!弊课撵o壓下心中的紛亂和起伏,她不能在想下去,胡思亂想是沒用的,她要證據(jù),要一個準(zhǔn)確無誤的憑證。她臉上的煩亂和茫然很快消失了,回歸平靜,只是再看顏春水時目光忍不住軟了下來:“你先跟著我,等手頭這件事辦完再去……去你家,把事情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