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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挺的筆直,一陣風(fēng)似的從武明面前走過去。武明轉(zhuǎn)過頭,盯著走起路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少年,心想:她就不能斯文點嗎?跟個男孩子似的。“你一個小姑娘,總是跟個野孩子似的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進(jìn)山挖藥,你家到底有多窮?”少年頭也不回:“特別窮!別八卦了明叔,給窮孩子留點面子吧,我后天來記得把上個月的帳一起給我結(jié)了啊。”她揮揮手,邁開腿在小徑上飛奔起來,身影如同嬌小的燕子一樣輕盈迅捷,眨眼間就消失在重重疊疊的樹影中間。武明搖搖頭,繼續(xù)未打完的長拳。卓文靜趕在太陽出來之前從秘密通道回到了城內(nèi),健步如飛的身影悄無聲息的穿過一個又一個安靜的小巷,在北城的一座府衙外停下,動作利落的爬上高高的圍墻,從圍墻上一躍而下。等了一會兒,確定周圍安全后,她從花叢中爬出來,避開了府內(nèi)所有守衛(wèi)巡邏的眼線溜進(jìn)了后宅的一座小院內(nèi)。卓文靜回到房間,鎖好門,脫了身上的臟衣服揉成一團(tuán)扔到高高的柜頂,簡單粗暴的用冷水擦洗了一遍身體,換上干凈的衣裙。天色大亮,她對著鏡子穿戴整齊。鏡子里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嫩的能掐出水來,眉目如畫,唇紅齒白,不用涂脂抹粉就已經(jīng)很漂亮了。卓文靜撥了撥劉海,把文弗送的簪花插在發(fā)髻上,卓君蘭買的玉鐲子戴上,打開門,裝作才起床的樣子走了出去。卓君蘭被任命為京兆尹開始他們就搬到了官邸,至今已有五年。對卓文靜而言,卓君蘭和文弗在,住哪兒都是一樣的,何況京兆府的眾人都很好相處。卓君蘭治府嚴(yán)謹(jǐn),在京兆府內(nèi)從來沒有那種烏煙瘴氣的糟心事發(fā)生,心術(shù)不正的早就被淘汰掉了,留下來的都是通過考驗的或者識趣的聰明人。“爹,早。娘親,早!”卓文靜和往常一樣和父母打過招呼,在餐桌前坐下。文弗小口小口的用勺子喝粥,目光在卓文靜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看到她頭上戴著自己剛剛送的簪花,眼睛里露出愉悅的神色:“早?!?/br>“晚上睡的好嗎?”“好,我爹怎么了?晚上沒睡嗎?”卓君蘭不停的打哈欠,兩只眼睛下都是青黑,青色的胡渣也冒了出來,平日里一向很注重外在形象的男人此刻看上去略顯頹廢,然而這絲毫無損那張臉的英俊程度。卓文靜直言不諱:“卓大人,你老了好幾歲,看著和我娘差輩兒了?!?/br>卓君蘭:“……”文弗只是笑:“你爹遇到一個難辦的案子,看了一個晚上的卷宗?!?/br>“什么案子?”卓文靜捧著碗大口喝粥,用筷子夾了一個小籠包吃,邊吃邊用充滿求知*的眼神盯著卓君蘭。卓君蘭瞥了眼妻子,輕聲說:“等你娘吃好了再告訴你?!?/br>卓文靜說:“好?!?/br>除非是小偷小摸的案子,否則卓君蘭是不會當(dāng)著妻子的面和任何人討論案情,一個是不想把家里也變成處理公事的地方,另外一個就是有些案情的內(nèi)容實在太血腥,文弗聽了恐怕會受不了。卓文靜不一樣。他這個女兒好奇心重,從小就展現(xiàn)出遠(yuǎn)遠(yuǎn)超出尋常孩子的頭腦和心智,別的孩子只顧著玩的時候,她卻對各類案件表現(xiàn)出超乎尋常的關(guān)注和興趣,膽量比他那些常年接觸死尸和各類兇殺案件的下屬都大。最初卓君蘭心中稱奇,但想到她的身世,或許她身上那些的特質(zhì)是源自家族,漸漸地就不把她當(dāng)成普通孩子來對待。像今天這樣和她正經(jīng)的談?wù)摪盖橐彩窍∈杵匠5氖虑?,一方面在講述的過程中可以重新梳理一遍案情,另一方面卓文靜總能從其他人想不到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好幾次都幫了卓君蘭大忙。一家人和諧的用了早飯后,文弗便帶著侍女出門去了,她的手帕交孟夫人約她踏青賞花,順便到附近有名的一座觀音廟里逛逛什么的,黃昏才會回來。文弗出門若是約見哪位夫人,總是想帶上卓文靜,尤其是卓文靜滿了十三歲之后,文弗就更加熱衷于帶她參加各類邀約聚會,可卓文靜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不去。文弗失望,卓文靜也是有壓力的。十三歲,放現(xiàn)代就是一小學(xué)剛畢業(yè)才上初中的學(xué)生,在這里卻已經(jīng)可以定親了。遲早有一天要面對的,然而卓文靜現(xiàn)在只想著能躲一時是一時。府衙書房。卓文靜手上拿著卷宗和驗尸記錄翻看,卓君蘭不打擾她,讓人起了個小茶爐泡茶給閨女喝。曹參軍敲門進(jìn)去,一進(jìn)屋滿室茶香便撲面而來,同時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鉆進(jìn)了他的耳朵里。“……容貌不明,死因不明,年齡不明,身份不明,性別不明。卓大人,您讓誰驗的尸,李大娘嗎?”李大娘,京兆府的廚娘,目前單身,有一兒子名不明。曹參軍:“……”卓君蘭:“……”短暫的沉默過后,曹參軍咳了一聲:“大人。”曹參軍正好姓曹,單名一個先,二十八歲,有一女,只比卓文靜小一歲。古代早婚早育的標(biāo)準(zhǔn)例子。曹先是個很可靠的人,忠心耿耿,不遺余力的為卓君蘭效力,關(guān)鍵時刻甚至可以毫不猶豫的舍掉性命來保護(hù)卓君蘭。或許是因為知遇之恩,或許是因為卓君蘭值得他如此。卓文靜窩在對她而言顯得有點寬大的太師椅中,很隨意的舉著卷宗打招呼:“喲,老曹。”“不得無禮。”卓大人威嚴(yán)的教訓(xùn)她。卓文靜聽話的點頭:“好的?!比缓蠼器锏臎_曹先眨了眨眼睛,曹先忍俊不禁。卓君蘭清清嗓子:“曹先,時彥何在?”關(guān)于卓君蘭身邊的得力干將,外頭有個說法,武曹文彥,曹就是曹先,彥指的就是京兆府少尹時彥。時彥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學(xué)富五車,博聞強(qiáng)識,會的東西很多,而且每一樣單拿出來都比大多數(shù)人更加出色,可怕的是他才十九歲,是大齊最年輕職位卻最高的一名朝廷官員。他的性情也毫無意外的高冷不合群,除了卓君蘭,也只有曹先說的話他才會聽一點,其他人也都不怎么愿意和時彥共事。“卑職方才到時大人的院子里看過,他昨晚似乎并沒有回府。”“他一個人嗎?”“小魏跟著他?!?/br>卓文靜放下卷宗站起來,軟底的布鞋走在石磚鋪的地板上沒發(fā)出一點聲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