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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罵人的?!?/br>看著康嬤嬤的表情徽之就知道那天她聽見的話有幾分真了,徽之的心一沉,扯著康嬤嬤逼問道:“我從小就是跟著嬤嬤長大的,事到如今嬤嬤還想瞞我?這個話可不是什么小人說的,是老太太身邊的人說。平日里老太太和老太太那邊的人怎么對我我心里有數(shù)。康嬤嬤我雖然年紀(jì)小,可是心里不糊涂?!?/br>“姑娘,哎,這叫我怎么說呢。既然姑娘知道了,我索性就把我知道的說了吧,也省的姑娘自己胡思亂想,鉆了牛角尖。說起來這個話可是長著呢。當(dāng)年老爺放外任,那是在關(guān)外,那個冬天冷極了。泥地都被凍出來一寸寬的口子,滴水成冰,人在外面坐一會眉毛上都是白霜。那天來了一隊流放寧古塔的罪犯,其中有個女孩子因為忍不住被看管的人調(diào)戲一頭就撞在墻上,當(dāng)時聽說是碰了個大大的口子,血流了一地。那些看管的人以為她死了,就把她隨便扔出去。后來被你阿瑪救下來,帶回家救了回來。”康嬤嬤望著桌子上飄搖的燭火,回憶著久遠(yuǎn)的往事。那個被救活的女孩子就是徽之的生母了,徽之忽然想起韓姨娘的左邊額頭上似乎有個疤痕的樣子。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生母真的是韓姨娘。“可是這么多年她為什么不肯認(rèn)我?難道是我阿瑪強迫她不成?”韓姨娘對徽之總是淡淡的,似乎有種敬而遠(yuǎn)之的感覺,反而她對著敏之和肅之卻十分疼愛,韓姨娘飽讀詩書,在杭州的時候阿布鼐叫韓姨娘和先生們一起教導(dǎo)女兒們讀書。每次韓姨娘都是對敏之耐心解說,對徽之卻是只叫她再讀一遍,再讀一遍,一直到她自己明白錯在哪里才算是完了。韓姨娘針線精巧,可是她卻沒給徽之做過一件衣服,哪怕是連一個荷包也沒有。莫非是阿布鼐強迫韓姨娘的?原來她生下來就是個不被期待的孩子??粗罩鋈簧駛?,無助的抱著膝蓋縮在床角里面,康嬤嬤忙著勸解:“不是姑娘想的那樣,你看平日老爺和她相處的情景就知道了。她是流放寧古塔的罪人,她這個身份若是被人知道了可是會惹禍的。我恍惚知道,韓姨娘是因為家里人犯了事,她以前可是江南詩書大家的千金小姐呢。一夜之間就成了流放寧古塔的罪奴,多少人是死在了路上。你想她當(dāng)年也是個金尊玉貴的小姐——哎,流放的罪人在那些押解官兵的眼里都不是人,當(dāng)年你阿瑪放外任,軍營里面時常有去寧古塔的罪人。男人就不說了,最可憐的便是那些女犯人,都遭的是什么罪啊??赡芫蜑榱怂@個身份,她才不敢光明正大的認(rèn)你吧。好在哪兒時候在外面不在京城,只說你是太太生的。其實韓姨娘對你還是很上心的,她時常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你,你小時候生了病,有個什么不高興的事情她比誰都著著急,還不能露出來。我記著你小時候出水痘,她硬是在佛前許了禁食愿,等著你好了她生生的被餓昏了。你親生額娘是個可憐的人?!笨祴邒邍@息一聲,把徽之摟進(jìn)了懷里輕聲的安慰著。“我知道姑娘傷心,世界上哪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不過姑娘可不能因為這個就遷怒別人。太太對你和親生的沒兩樣。韓姨娘她心里比誰都苦,你若是記恨,韓姨娘可是沒一點希望了。姑娘如今誰都知道是太太生的嫡出小姐,我看老爺和太太的意思是你的婚事就定了杭州方家的承觀了,等著姑娘到了年紀(jì),方家就會來說親,那個時候你嫁過去,韓姨娘沒準(zhǔn)還能跟著你回南邊養(yǎng)老呢。到時候你做了方家的管家少奶奶,接來她一起,也算是團(tuán)圓了?!笨祴邒哧_揉碎的叫徽之不要鬧。“嬤嬤說的都對,我沒怨恨誰。只是想起這些年姨娘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心里難過。嬤嬤別說了,我明白該怎么做。太太對我好,今后我也要孝順太太?!被罩郧暗囊苫笠幌伦泳兔靼琢?。這就是為什么韓姨娘總是對她故意疏遠(yuǎn),明月對她格外疼愛,老太太對她不太喜歡,阿布鼐一個滿洲大員卻和方家一個江南的漢族世家結(jié)親的緣故。盡管她這個身體的正主身世坎坷,可幸運的是她的家人都在盡力愛護(hù)她,彌補她。盡管已經(jīng)內(nèi)心釋然,可是徽之的內(nèi)心還是一時難以平靜,康嬤嬤干脆和徽之小時候一樣,拍著她入睡。“姑娘睡吧,這幾天咱們家可要熱鬧了。沒準(zhǔn)明天就有幾位姑娘來做客了?!笨祴邒吆咧呙咔?,哄著徽之。明珠家只有三個兒子,她們?nèi)プYR舅母的生日,舅舅家自然來感謝,瑚柱的兄長遠(yuǎn)在關(guān)外,京城的親戚實在有限:“難道是叔叔家要來京城了?”徽之帶著睡意,嘴里含含糊糊的。“姑娘真是個孩子,轉(zhuǎn)過年開春就選秀了,選秀卻是內(nèi)務(wù)府cao持的,入選了在宮里,一應(yīng)的打點還不是內(nèi)務(wù)府管著。咱們家老爺子是內(nèi)務(wù)府的總管,姑娘怎么忘記了。那些姑娘的家里也是有提前鋪路的意思,畢竟都是家里都是金枝玉葉的,進(jìn)了宮得寵就罷了,不得寵沒準(zhǔn)還不如家里的丫頭呢。”在康嬤嬤的絮叨中徽之閉上眼,睡著了。別人的生活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不管是烏雅氏還是郭絡(luò)羅,或者是佟家的那個女孩子,她們都會進(jìn)宮,而徽之則是按著家里的安排長大之后嫁給方承觀,她會在風(fēng)景如畫的江南過完自己安穩(wěn)的一生。瑚柱家果真是如同康嬤嬤說的那樣忽然熱鬧起來,平心而論,在瑚柱的位子上,若是稍微伸伸手,他們家可能會更富貴。不過瑚柱是個明白人,知道橫財?shù)男值苁菣M禍,因此他不怎么伸手,對于那些懷著各自目的找上門的人,他都是哼哼哈哈的應(yīng)酬著不咸不淡,置身事外。徽之冷眼看著家里人來客往的熱鬧,郭絡(luò)羅春桃竟然叫人給她們姐妹送了東西,像是她們這樣的女孩子,難得有個朋友,敏之和徽之都喜歡春桃的直爽熱情,雖然知道她不單純是只想和她們交好??墒敲糁忝眠€是很高興接受了郭絡(luò)羅遞上來的橄欖枝。沒幾天烏雅合德竟然也遣人送來了禮物,表示和敏之姐妹交好的意思。敏之和徽之在明月的哪里,看著烏雅家叫人送來的禮物,無奈的對視一眼。當(dāng)初在舅舅家的時候烏雅合德可是忙著和佟佳廣賢說話,沒怎么理會她們姐妹呢。不過既然是人家的好意,覺禪家也就收下了。“你們今后總是要自己當(dāng)家理事那時候眾多親友都要應(yīng)酬到,如今大丫頭也不小了,徽之也該跟著學(xué)習(xí)。這次回來也該叫你們姐妹出來見人學(xué)著在人前說話。別還是孩子氣,每天只知道傻吃啥傻玩的。烏雅家和郭絡(luò)羅家的姑娘既然肯和你們交好,你們也不要拿大。你們姐妹商量著怎么回禮吧!”明月自從回來京城一般的見客應(yīng)酬都會帶著兩個女兒,尤其是敏之,她已經(jīng)十三歲了,轉(zhuǎn)念參選之后就面臨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