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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蹲或者站著看著張知城說道。“這日子可不短了?!?/br>“是啊,別的地方的將官都回來了,就剩國公爺了。”張知城將嘴里叼著的枯草吐出來。“快了吧。”他含糊說道。剛說完一個兵丁疾步奔來。“張大人,都監(jiān)大人讓你帶人去找金民丟的羊?!彼f道。此言一出,在場的兵丁也驚訝不已。“憑什么!”張知城瞪眼跳起來喊道。兵丁有些畏懼的后退一步。“經略大人知道了,說金民可憐,為了邊境安穩(wěn)兩國交好,讓好好的幫忙。”他急急說道,那些文縐縐的話他也學不來,“總之讓你們去找,找到找不到都是有個交代?!?/br>說罷一溜煙的跑了,唯恐被張知城打一頓。張知城真是氣的要打人。“我去找他們理論。”他喊道,“金賊當年搶了我們多少牛羊,真他奶奶的,現(xiàn)如今到要讓我們去給他找羊?!?/br>兵丁們忙攔住他,雖然氣憤但也知道上頭的命令不能違抗。“犯不著為了金人小民的,大人跟上官爭執(zhí),那是抬舉了他們?!?/br>大家紛紛勸道。張知城也知道自己人輕言微,經略大人下的命令,他鬧也沒不可能改變,只得憤憤甩手。“再說了讓找就找唄,誰說一定就能找到?!庇斜“参空f道。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么的不隨人愿,那金民丟的兩只羊還真的就給找到了,只是找到的是兩具死羊。之所以辨認出來,是因為這兩只羊羊尾是染成紅色的。當?shù)貨]有這個習慣。“俺們不知道是誰的羊,是被狗攆了摔斷了腿,順手撿回來就死了。”兩個村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我們在村里問了,都說不是自己家的羊,沒想到…”雖然說太平了,但金人到底是讓他們很害怕的字眼,現(xiàn)如今又聽說這兩只死羊是金人的,嚇的臉都白了。他們會不會被抓走去給金民的羊陪葬?張知城心里罵了聲,圍著死羊轉了轉,眼珠也轉了轉。“天下的羊長的都一樣。”他說道,忽的拔出腰刀。兩個村民嚇的要跪倒,刀風劃過,羊尾飛起。“這不就好了?!睆堉菍⒀斗呕厝ィ瑤е鴰追譂M意看著地上兩只被割了尾巴的死羊,一面抬手,“來,既然老鄉(xiāng)們盛情,咱們就不客氣,今晚回去吃烤羊?!?/br>村民和兵丁都愣了下,旋即明白了。村民們神情感激的連連叩頭,兵丁們則故意夸張的歡呼笑鬧拎起死羊。夜幕降臨的時候,屯堡下燃起了篝火,十幾個兵丁圍著,看著伙頭兵忙碌著,架子上的兩只烤羊油光滋滋香氣四溢,就著這香氣已經有不少人喝了好幾碗酒,張知城更是被屬下圍著劃拳灌酒。“烤好了。”那邊兵丁大聲喊道,一面將羊腿的rou割下來,“先請大人嘗嘗?!?/br>張知城哈哈大笑著站起來,就在準備接過羊rou的時候,有一大群人馬疾馳而來。“張知城?!崩疃急O(jiān)聲音有些尖利的喝道,“你們在干什么?”原來是都監(jiān)大人來了。張知城半醉著舉起酒。“李大人快來,正要請你?!彼f道?!皝韥沓匝騬ou?!?/br>李都監(jiān)跳下馬臉都僵了,不斷的對張知城使眼色。“誰讓你飲酒的?!彼幻婧暗馈?/br>但還是晚了一步,有人從他身后一步跨過。“你們這羊哪里來的?”那人聲音尖利的喝道。篝火照耀著他的文官官袍,面色陰暗不定看上去有些嚇人。張知城的酒醒了一半,知道這位大概就是經略大人派來的詢問金人丟羊事件的官員。“是老鄉(xiāng)們送我們的?!彼舐曊f道,“大人要是不信去問問就知道?!?/br>他的話音落,就見有人從一旁鉆出來噗通跪下。“大人,小的舉報,這是搶的金人的羊。”他喊道,將手高高的舉起。他手里捧著的兩只羊尾巴,篝火照耀下其上染的紅更加的刺目。第十章一句話“有什么消息嗎?”君小姐看著從驛站走出來的朱瓚問道。“沒什么消息?!敝飙懻f道。“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本〗阏f道。“這話可不對?!敝飙懻f道,話出口又忙抬頭看著她一笑,“不過有時候也對,你說的也對?!?/br>君小姐看著他。“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干什么口是心非?”她說道,“就因為我是楚九齡?你這么瞧不起人嗎?”又來了…朱瓚伸手按額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彼f道。“你不是嗎?”君小姐豎眉說道,“我要還是君九齡,你會這樣說嗎?”當然不會,只會樂滋滋的不放過嘲諷她的機會,朱瓚按著額頭的手掩住眼,一句話沒敢再說。君小姐一甩馬鞭催馬向前疾馳而去,不多時聽的朱瓚在后跟上來,眼角的余光看到他垂頭喪氣的樣子,莫名的覺得開心。“你覺得事情不好,是怎么不好?”她轉頭問道。只要前一刻沒事找事發(fā)個脾氣,接下來就沒事了,朱瓚看著她頗有些無奈,不過當然他也不會再惹事。“我覺得那邊太平靜了。”他認真說道,“要知道現(xiàn)在那邊主事的是清河伯?!?/br>清河伯這個人她真不了解,父親在世那些年清河伯是幾乎被朝廷遺忘的,只大概知道這個人風評不好。“那是個小人?!敝飙懻f道,“不可否認他英勇善戰(zhàn),但也正因為英勇善戰(zhàn),后來就越發(fā)的自大了,且貪財剛愎自用,那些御史常說我父親好大喜功,其實真正好大喜功的是清河伯?!?/br>君小姐點點頭。“我有所耳聞?!彼f道,“聽父親提及過,所以一直反對任用他?!?/br>朱瓚哦了聲。“他一直認為是我父親搶占了他的功勞?!彼f道,“這次終于有機會接手北地,你覺得他會甘心放手嗎?”這的確是個問題,君小姐也沉默一刻,尤其是皇帝很明顯對成國公不喜。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你懷疑北地的消息被阻攔了?”她問道。一路走來君小姐也知道朱瓚會從驛站去得到各處的消息,這是當初賣朝京里程圖建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