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1
同情,抬手示意。“郁大人啊,節(jié)哀?!彼麆竦?。勸了兩三次,郁遲海才起身。“失態(tài)了,黃大人見笑了。”他掩面說道。黃誠給他斟了一杯茶,順手將禮單放到一旁,將茶杯推過去。“都是為人父母的,我懂。”他嘆氣說道。郁遲海再三道謝接過茶一飲而盡。“你們真想兩國重歸于好?”黃誠沉吟一刻問道。郁遲海忙放下茶杯。“大人,如果不是為了這個,我何必千山萬水的過來?!彼\懇又迫切的說道,一面又拿出一張文書,“您看,這是我皇帝陛下的印信…”他要遞過去,黃誠卻沒有接。“既然如此,那就看你們的誠意了?!彼f道。“我們的誠意方才已經(jīng)給大人說了,割讓…”郁遲海忙說道。黃誠抬手制止他。“這個是你們給天下人看的誠意,我是問,你們給陛下看的誠意?!彼f道。給陛下看的誠意?難道跟天下人看的不一樣嗎?郁遲海微微一愣。第一百七十五章心中有數(shù)這是什么意思?眼前這個行就將木的老頭,扔到人群里毫不起眼,但郁遲海卻不敢小瞧他。這個老頭伺候了三位皇帝,論才學(xué)論政事他沒有任何出挑的地方,但多少高官起起伏伏,唯有他屹立不倒,官位越來越高,越來越深受信任。這就是他最大的本事。郁遲海鄭重施禮。“某魯鈍,請黃大人指點。”他說道。黃誠身子手里慢慢的轉(zhuǎn)動著茶杯。“郁大人,你原本是燕地逃兒,年輕時也讀圣人書還考過秀才,說是因為學(xué)監(jiān)刁難未中,所以才憤而投奔金人,認了干親,改了姓名,做起來金人?!彼f道。被人揭破來歷出身,又并不怎么光彩,郁遲海并沒有絲毫的羞愧。“正是如此?!彼f道。“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圣人言?!秉S誠接著說道。“我雖然讀過幾本書,但不敢在黃大人面前班門弄斧?!庇暨t海恭敬的答道。黃誠笑了,將茶杯放下身子前傾,投下的影子如同山一般罩住了這一片,郁遲海視線變的昏暗。“圣人說,香著不要,臭著要?!彼f道。郁遲海愕然。這什么圣人說?黃誠已經(jīng)笑著坐正身子,郁遲海眼前恢復(fù)了明亮。“你們現(xiàn)在主動求和,這都是成國公的功勞?!秉S誠一面斟茶一面說道,“成國公這個人,可是很喜歡痛打落水狗的,你們這時候求饒,那豈不是證明他很厲害。”郁遲??嘈σ幌隆?/br>“他的確很厲害?!彼f道。黃誠端起茶杯。“那這么一來,何止北有成國公,整個大周就只有成國公了?!彼f道。郁遲海明白了什么,眼神閃爍。“那黃大人的意思是……”他傾身問道。黃誠轉(zhuǎn)動茶杯。“所以我的意思是就看你們的誠意了?!彼f道,“獻郡?!?/br>又伸手敲了敲一旁的禮單。“金銀。這些是不錯,但無非是身外之物,拿這些身外之物來表示誠意,從另一方面來說,是很簡單,也沒什么損失。”沒什么損失?郁遲??粗?。“你們可敢拼力一戰(zhàn),用你們金人將士的血rou,來表達誠意?”黃誠似笑非笑問道。什么?郁遲海愕然。“大人你這是……”他脫口問道,話音出口就看到這個垂老的黃誠渾濁的眼神變的冰寒。郁遲海自詡見過生死冷眼,但這一刻看到這個眼神,還是猶如被一盆刺骨的冷水當(dāng)頭澆下,渾身發(fā)寒。“……說真的呢?”他余下的話澀澀而出。黃誠的視線已經(jīng)垂下,將茶杯吹了吹,喝口茶。“這深更半夜的我不眠不休,難道是特意來跟你說笑話呢?”他說道。……直到站在了門外,看著漆黑如墨的夜色,郁遲海還有些寒意森森。“對了,還有一件事。”他站了一刻,忽的想到什么轉(zhuǎn)身對送出來的仆從說道,“我來的時候在街上見到錦衣衛(wèi)的陸大人了。”夜色里看不到仆從的神情。“陸大人嗎?”他說道,聲音很平靜,“不用擔(dān)心,陸大人不會看到你的?!?/br>那看來黃誠跟這位大名赫赫的陸千戶也打過招呼了。雖然知道對方看不到自己的神情,郁遲海還是極其恭敬的施禮。“有勞大人了?!彼f道。仆從從鼻子里嗯了聲,轉(zhuǎn)身進去了。郁遲海適應(yīng)了一下黑暗才向外走去,走到巷子口街上的燈光就投過來,讓他能看清楚路,也能讓人看清他的神情。他的臉上并沒有半點的謙遜討好恭維,身形也挺直,沒有先前的卑微。“讀圣人書?!彼匝宰哉Z說道,神情一絲譏誚,“也是讀的圣人書。”一語說罷,譏誚隱去,神情重新變的溫和,沿街慢行,很快就來到夜市街上,看著這深秋夜半依舊繁華的街道,可想白日里的盛景。郁遲海站在街上眼中滿是驚羨。說說笑笑的民眾從他身邊穿過,對他沒有絲毫的在意,最多理解的笑一笑。外鄉(xiāng)人初進京城見到夜市的時候,都是這種神情。這大好河山繁華如人間仙境,郁遲海隨著人慢慢的行走在夜市街上,眼里再也藏不住貪婪。……“他怎么能遇到陸云旗?”而在另一邊,黃誠問仆從。“小的去問了,陸千戶適才出城了?!逼蛷牡皖^答道。黃誠皺了皺眉。“這大晚上出城做什么。”他說道,“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吃他的rou喝他的血嗎?”此時城外陸家莊的一處墓地前,一支支火把點燃,照的這墓地猶如白晝,但墓地里卻只有陸云旗一人獨立。他看著面前的墓碑,慢慢的伸手撫上,沒有說話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撫著九齡二字一遍又一遍。多疼啊。多疼啊。……此時夜深未入眠的人有很多,沒有繁華夜市的陽城街上,有一隊人馬正疾馳而過,為首的少年人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