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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杜公公問道,“朱世子竟然這么聽話沒跟來?”聽話?劉公公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雖然當時不疼,現(xiàn)在卻覺得胳膊酸軟無力,這就是被適才朱瓚抓住的緣故。“他不用跟來了。”他說道,想到適才的事,腦子也有些酸軟無力,“因為這件事跟他沒有關系。”跟朱瓚沒關系?那跟誰有關系?“跟新科狀元寧常有關系?!眲⒐f道,看著杜公公。杜公公一臉愕然。寧常寧云釗他當然知道,就算不是狀元,他也知道是誰,寧炎的侄子,北留寧氏子弟,學問極佳,十幾歲的時候就被皇帝召見過。不過,跟他有什么關系?殿內(nèi)聽到劉公公的回稟,皇帝握著手里的奏章,神情幾分驚訝。“他的未婚妻?”他問道。劉公公躬身應聲是。“說是自幼定親。”他說道,一面小心的抬頭看皇帝的神情,“說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因為當初方家遇難,為了捉拿仇人做了一出戲,說是解了婚約,其實也是做戲,約定科考結束就再議親事,可能陸千戶就此誤會了,但朱世子還知道實情,所以才會因為陸千戶的行為而怒不平,這是誤會?!?/br>杜公公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還是讀書人會說話,說很多人都知道的事,身為錦衣衛(wèi)的陸千戶卻不知道,這怎么可能,明顯就是要指責陸千戶知而強搶人妻,還說的這么客氣。不過,寧云釗竟然跟這個君小姐有婚約?真的假的?皇帝忽的笑了。“是真的,朕也想起來了。”他說道,“陽城的說書人提過這個故事。”陽城的說書人?杜公公努力的想了下,恍惚想起是跟方家圣旨來歷的事一起報來的,因為是民間雜談議論夸張都沒當回事,也基本不相信那些故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既然寧云釗說是真的,那就是真的?!被实坌α诵φf道,帶著幾分意味深長,“沒想到咱們的新科狀元,是個多情人啊?!?/br>殿內(nèi)兩個內(nèi)侍陪笑,但笑的有些難看。他們都知道皇帝要借這次機會給朱瓚一個教訓,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寧云釗。多情人。對于一個新科狀元,這可不是什么贊譽。你說這寧云釗也是,等事情鬧完了,私下來皇帝這里說一聲多好,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再說了,大庭廣眾之下你一個新科狀元跟錦衣衛(wèi)陸云旗因為一個女子起爭執(zhí)多難看,你就一點臉面也不顧了?這下好了,待三日后簪花跨馬游街時,大家都要看的新科狀元就不是因為文章出眾了,而是要看未婚妻被錦衣衛(wèi)搶了的新科狀元了。這叫什么事啊。連帶著這屆金科也多了笑話了。皇帝將奏章扔在幾案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殿內(nèi)的內(nèi)侍們不由抖了抖。“久旱逢甘霖,他鄉(xiāng)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彼φf道,“真是恭喜寧狀元了,去告誡陸千戶,不要做讓人掃興的事了?!?/br>……方錦繡九齡堂里坐立不安。“我去看看吧?!本〗阏f道。“不用?!狈藉\繡瞪她一眼,“你去哪里豈不是更亂了?!?/br>君小姐笑了。“能有多亂啊?!彼f道。話音落門外腳步聲急響,陳七一頭闖進來。“怎么樣?”方錦繡立刻問道。“他…”陳七張口說話。剛開口,有人從后進來,一手將他推開,站到了君小姐面前。“哎我說你,到底幾個丈夫???”朱瓚皺眉問道。方錦繡皺眉,君小姐笑了。“你見過一個?!彼Φ馈?/br>朱瓚哼了聲,沖她伸出二根手指。“今天見到第二個了?!彼f道。第二個?他在說什么?“那個,適才在北鎮(zhèn)撫司,寧十公子,說他與你有婚約?!标惼咴诤笱院喴赓W的說道。大家都是聰明人,立刻就明白發(fā)生什么事了。明白是明白,但神情很是震驚。“他瘋了啊?!狈藉\繡脫口說道。……寧家的宅院里,仆婦丫頭們忐忑不安的站在院子里,臉上的歡喜還未散去,寧二夫人以及幾個子女也都神情不安的看向一間屋子。就在適才期盼一天一夜的寧炎和狀元寧云釗回來了,不待她們高興的將準備好的慶賀擺出來,寧炎就拉著臉阻止她們,一句話不說帶著寧云釗進了書房。書房的門被關上。出什么事了?書房里寧炎沉著臉看向寧云釗。“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他問道。第六十四章說荒唐不荒唐寧炎真覺得自己瘋了,要不然他怎么會看到這么不可思議的一幕。他明明記得狀元唱名心中的大事落定,然后他們叔侄像謝安一般萬事皆淡然,對坐一晚上研討文章,分析利弊,然后暢快的天明睡去。一覺醒來精神奕奕的準備回家去。他們走出了官署,看到了街上的熱鬧,這熱鬧本可以不理會,但因為御史臺以及皇帝都派人來了,作為皇帝倚重的大臣去看看也是正常的。雖然這邊發(fā)生的事有些荒唐,但他們叔侄并沒有因此失措,神情思緒都很正常,尤其是寧云釗還問可否對這荒唐的二人進行罰處。怎么說的好好的,一眨眼間寧云釗就站了出去,冒出了那么荒唐的一句話。“因為她是我未婚妻?!?/br>“我與君小姐自幼有婚約?!?/br>“約定金科后再議親事。”他站出的那樣突然,說的話那樣的突然,以至于連攔住的機會都沒有。就連做夢也不會夢到寧云釗會做出這種事說出這種話。寧炎看著寧云釗,直到現(xiàn)在他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這個荒唐的夢。太荒唐了!寧炎將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突然的響聲沒有讓寧云釗嚇了一跳,他依舊神情平靜,明眸清亮。“叔父,當然不是發(fā)瘋,是路見不平,聊發(fā)少年狂吧?!彼f道。寧炎看著他。“少年狂?”他說道,“你也知道你不是少年了?你也知道這是發(fā)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