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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死了多少人了?你是來治病的嗎?”他沉臉說道。他拉下臉的時候,神情肅重,看上去很是嚇人,而且他這話也很嚇人。院子里的氣氛一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柳兒也攥緊了手,同時心里又有些奇怪。雖然這個成國公世子也不怎么地道,但相比于陸云旗還是要好一些,畢竟當時陸云旗要欺負小姐,是他護著小姐的。但今天這句話怎么是他說出來?這句話怎么想也應該是陸云旗說啊,畢竟陸云旗是一心要對付小姐,救治不利可是最大的罪名。怎么成國公世子來質(zhì)問了?戴罪之身?莫非他是想立功贖罪,抓住小姐的錯好立功?柳兒頓時神情憤憤,對朱瓚怒目相向。君小姐沒有憤怒也沒有畏懼,而是點點頭,嘆口氣。“是啊,死的人是不少了。”她說道,再次坐下來,將湯碗隨手放下。院子里安靜一刻。就這樣回答嗎?柳兒在一旁怔怔。朱瓚走過來幾步,皺眉看著她。“你到底在干什么???”他再次質(zhì)問。君小姐看著他笑了笑。“我正在想辦法,別擔心?!彼f道。朱瓚瞪眼,又上前一步。“誰擔心了?”他說道,“你從哪里看出我擔心你了?”君小姐抬頭看他笑了。“沒有啊?!彼f道,又收了笑一本正經(jīng),“我沒說你擔心我啊,我是說你不用擔心這些患兒們,我再努力的想辦法?!?/br>嘖嘖,你看這家伙不正經(jīng)的樣子。朱瓚瞇起眼看著她,他嗤聲一笑。“你最好快點,等這里的人死絕了,再趕過來的人可就不會這么乖乖的上這寺廟里來了?!彼f道,“那些人就不會信你,就會亂,到時候場面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br>君小姐哦了聲。“我知道了?!彼f道。朱瓚瞪了她一眼,甩袖轉身大步走開了。走到門口又停下來,似乎這時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陸云旗。“陸大人,走啊。”他說道,“現(xiàn)在不用盯著她,她跑不了。”陸云旗看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抬腳先走出去了。朱瓚緊隨其后。院子里又恢復了安靜。“這個陸大人看來真的很怕成國公世子呢。”柳兒松口氣說道,不過想到成國公世子的質(zhì)問,又很是不高興,“他也不是個好人?!?/br>君小姐笑了笑。“沒事,別擔心?!彼f道,一面站起身,“我先去洗洗?!?/br>夜晚的光華寺點亮了燈,比起曾經(jīng)的寺廟顯得熱鬧很多,只是哭聲也很多,在暗夜里傳開很是滲人。“又死了一個???”一間屋子里蒙著口鼻的兩個兵丁將一個尸首抬出來,其后跟著哭的直不起腰的家人。“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能治好嗎?”那婦人哭著說道。“是這樣的,這個病太重了,你們來的太晚了?!币粋€大夫說道。那婦人要說什么又最終咽下去,哭著跟著尸首走了。這尸首是不能帶回去,就在光華寺后就地焚燒掩埋。哭聲在夜色里一路灑去。大夫站在原地未動。“王大夫,時候不早了,你去歇息吃點東西吧?!标惼哒f道。王大夫回過神似乎沒精神說話,對陳七點點頭走開了。佛殿里也點亮了油燈和火把,照的殿內(nèi)亮如白晝。屋子里聚集著很多大夫,正在低聲的交談,看到王大夫進來,有人招呼他快坐下。王大夫擺擺手,徑直走到低著頭翻看這些日子記錄的醫(yī)案的君小姐面前。“君小姐,病情似乎沒有什么緩解啊?!彼f道。這話讓殿內(nèi)安靜下來,低聲交談的大夫們也都看過來,神情有些復雜。馮老大夫輕咳一聲。“時候尚短?!彼f道。但這次他的話被人打斷了。“馮大夫痘瘡兇猛,七日就可以喪命?!币粋€大夫面色微微漲紅說道,“治療這種病,本就沒有什么時候尚短之說?!?/br>這話讓馮老大夫沉默下來。“是啊,這些日子死的人越來越多?!?/br>“已經(jīng)有人開始疑問為什么懷王能治好?!?/br>另有幾個大夫跟著說道,看著君小姐神情有些焦急。“怎么用了君小姐的酒漬升麻,很多人還是病情在繼續(xù)惡化。”一個大夫說道。難道君小姐的這個新方藥也不行?“這一日詢問為什么懷王能治好,而他們治不好的人越來越多了?!币粋€大夫說道。君小姐并沒有抬頭,伸手翻過一頁醫(yī)案。“痘瘡這個病,其實本就無解?!彼f道,“藥只是輔助,能不能治好,其實還是各安天命?!?/br>各安天命?大夫們對視一眼。“君小姐,你是說你的藥沒用?”一個忍不住問道。君小姐停下手抬起頭。“也不能說沒用,人有用則有用,雪中送炭,人無用則無用,錦上添花而已。”她說道。這什么亂七八糟的,大夫們心里想到,看了眼四周的佛像水陸畫。難道在這里呆久了也變得跟佛家似的神神叨叨了?“也是有人好轉的?!本〗阏f道,指著一個醫(yī)案,“我看這位患兒,應該能挺過去。”這是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大夫們忙圍過來看著她所指的,暫時忘記了煩愁。“他的高熱已經(jīng)降低了,有的膿瘡已經(jīng)開始結痂。”君小姐指著說道。的確,痘瘡的恐怖就是瘡面不愈,流膿高熱,如果能降熱且瘡面愈,那就真的是好轉了。大家高興的看著。“必須給他換個房間?!?/br>“今晚就挪走?!?/br>君小姐輕咳一聲。“其實不用,就讓他在那里吧?!彼f道。那里還有好幾個病危重將死的,萬一再被傳染加重…君小姐搖搖頭。“沒事?!彼f道,又補充一句,“不會的。”她說了算吧,要不然又能怎樣,大夫們也不再爭執(zhí),低聲議論這這個病人的醫(yī)案,夜深人靜大夫們逐漸散去,佛殿里只剩下君小姐一人,燈火依舊明亮。陳七從外走進來,神情幾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