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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啊真是不知好歹。”他說到這里,兩個伙計咦了聲,用胳膊肘捅他。“干什么?別跟著我這么沒規(guī)矩。”陳七皺眉說道,“我好歹是大掌柜?!?/br>“大掌柜,那誰來了?!币粋€伙計說道。誰?陳七抬頭神情一怔,看到門口站著的馮老大夫。哎他怎么又來了?是來炫耀的嗎?陳七以及兩個伙計神情有些緊張,君小姐也從后邊走出來。“怎么了?”她問道,旋即看到站在門口的馮老大夫。她還沒說話,馮老大夫忽的對她長身施禮,一揖到底,旋即轉(zhuǎn)身走開了。陳七以及兩個伙計都一臉愕然。“這老頭是什么意思?”陳七說道。這種長揖,是面對君親師時表達最誠摯的尊重才會用到的。這不僅僅是道謝,而是尊重。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讓這個前次還恨不得燒了九齡堂的老大夫,對一個這么年輕的后輩如此尊重?“大概是因為我說他能治好吧。”君小姐說道,將剛炮制好的一匣子藥丸遞過來。第一百七十六章傳道授業(yè)解惑鬼話!陳七心里說道,伸手接過?!翱墒悄阆惹耙策@樣說啊?!彼f道。只因為去跟著馮老大夫出診一次,這句話帶來的效果就變了?那肯定不是因為這句話的緣故,而是因為發(fā)生了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跟馮老大夫去那家治病他們都沒有跟去,但事后打聽說君小姐依舊沒有治病,只是看著馮老大夫講述怎么治病。“是信任和信心吧?!本〗阏f道,略帶著幾分俏皮說道。這俏皮讓陳七無奈,很明顯就是說我不告訴你。有什么不能說的呢?總之丟人的肯定不是她。馮老大夫一口氣走到了街角才停下來。是啊有什么不能說的呢,丟人的又不是她,況且自己本是要讓她丟人的。這個小姑娘不急不燥不怒,心平氣和的不僅跟他去了,而且還幫他指出和掩飾了錯誤,保住了他的臉面。馮老大夫想著君小姐在那家看病,明明是女子卻不肯上前只是望診,他揣測她是故意顯示自己多厲害裝神弄鬼,現(xiàn)在才明白,她是為了讓大家看到她沒有望聞問切,所以這個病人一直是由他診治的。要不然如果她親自動手望聞問切,這為病人痊愈后說不定就被傳成她的功勞。馮老大夫再次嘆口氣,想到那女孩子在這一場事中的態(tài)度,她說出的那幾句話的確是狂妄,但她做事卻如此的溫和。換作別人早就迫不及待的指出這個可笑的錯誤,以彰顯自己多厲害,她卻沒有,還如此精妙的幫自己指點掩飾周全,事后更是半點宣揚也沒有。這般的心胸讓自己這個老頭子都羞愧。他的確應該羞愧,這個病人砸他的醫(yī)館砸的也不冤。他行醫(yī)多年仗著經(jīng)驗老道變的懈怠,當那位病人多次描述腿疼時,不去細究原因就直接推為正常反應,而且還因為病人一句君小姐說你能治好而生氣,只想到了自己被羞辱,氣洶洶的跑去質(zhì)問別人,卻忘記了自己先質(zhì)問自己是否盡心盡力盡為。當初父親授業(yè)時讓他記住的訓條都忘了。多虧這位女孩子伸手一點,點出了他的錯誤,也點醒了他。她當?shù)闷鹚膸熼L,也當?shù)闷鹚囊话荨?/br>“馮大夫?!?/br>有人攔住了他的路。馮老大夫回過神看到面前站著的一個年輕男子,他認得這是江友樹的大弟子,便點點頭。“耿大夫?!彼f道。耿大夫帶著幾分關(guān)切。“您沒事吧?”他說道,不待馮老大夫回答便主動解釋,“您的事我聽說了,這次您真是無妄之災,本來能好好的皆大歡喜的治病,就因為這中間的一場鬧劇敗壞了?!?/br>馮老大夫聞言并沒有像他預料中的那樣義憤填膺,激動的訴說這君小姐惹來的煩惱,而是神情不安的擺擺手。“不敢不敢?!彼B聲說道,神情是難掩的愧疚,“慚愧慚愧。”耿大夫愣了下,這是什么反應,他還要說話,馮老大夫已經(jīng)抬手告辭。“我還有幾個病癥要好好的研習一下?!彼f道,神情鄭重而誠懇,“學海無涯,不進則退啊?!?/br>說罷越過耿大夫疾步而去。什么學海無涯不進則退?耿大夫一臉愕然。“馮大夫…”他喊道。馮老大夫已經(jīng)頭也不回的走開了。真是奇怪,這反應是什么意思?聽了耿大夫的描述,江友樹沉吟一刻,笑了笑。“能有什么奇怪的?!彼f道,“無非是欠人情了?!?/br>耿大夫有些驚訝。“師父,你的意思是,馮老大夫真的沒有治好這個病?”他問道。江友樹點點頭。“他應該是犯了一個錯,沒有盡心的復診,結(jié)果遇到了生骨裂?!彼f道。耿大夫自然知道生骨裂是什么。“不會吧,這么簡單的病情他沒發(fā)現(xiàn)?”他說道。“正因為簡單很多事反而會疏忽?!苯褬湔f道,將手里的醫(yī)書放下,笑了笑,“這個君小姐原來很會做人啊?!?/br>她肯定發(fā)現(xiàn)了馮老大夫的錯誤,但不僅沒有指出,還替馮老大夫做了掩護,這關(guān)系一生清名的事馮老大夫自然會對她感激不盡,也就絕不可能再說君小姐半句不是。耿大夫想明白了,又皺皺眉。“真是個廢物?!彼止疽痪?。明明是個有名的大夫,卻偏偏犯了這么蠢的錯誤,不僅沒有掙回臉面,反而將把柄遞與他人。“這個君小姐可不是個廢物啊?!苯褬湔f道,看著夾在一堆醫(yī)案中的那卷有關(guān)九齡堂的信息。沒想到方家那個少爺?shù)牟≌娴谋恢魏昧?,自從看了這個他再次認真的研究了一下方家少爺?shù)牟?,按照當時的情況他真的束手無策。這九齡堂果然有些真本事的。“敢來京城混的自然有真本事,但她怎么可能什么病都能治。”耿大夫說道,說到這句話下意識的想到一個人,一個神仙般的出現(xiàn)又神仙般飄然而去不知所蹤的人,他的話就脫口而出,“她又不是張神醫(yī)。”這個名字總是不經(jīng)意的就出現(xiàn),明明已經(jīng)幾年沒消息了。江友樹面色微微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