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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街上響起。在這里吆喝一段便推起車子向前走,走街串巷日頭升高臨近中午的時候,將車再次停在大街上,車上的糖人已經(jīng)賣出去不少了。方錦繡拿起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又從車上解下一個水壺喝口水,潤潤干澀的嗓子。有人站在了旁邊,一陣清香。“這不行啊,這糖人總是這一個樣子,怪沒意思的?!?/br>帶著幾分挑剔和不滿的女聲響起,同時一只手伸過去擺弄著架子上的糖人,日光下腕上的金鑲玉寶石手鏈熠熠生輝刺目。方錦繡翻個白眼。“不賣別動?!彼f道。方玉繡轉(zhuǎn)頭看她。“你這是待客的態(tài)度嗎?”她說道,“你把我哄高興了,我把這一車都包了,你今天就賺大了?!?/br>方錦繡撇撇嘴。“你閑的沒事吃什么糖人?”她說道。方玉繡抬抬眼看方錦繡身后。“你把車停我這里門口了?!彼f道。方錦繡回頭看去,這才看到果然是德盛昌,她不由笑了。最開始的時候。她還避開德盛昌以及方家所在的街,但現(xiàn)在也就根本不在乎了。“要個糖人?!边€有一個小伙計跑出來拿出錢說道。方錦繡利索的接過錢,拿下糖人遞給他。小伙計顛顛的跑進去了,雙方都沒有絲毫的不自在。“不過我說真的?!狈接窭C也繼續(xù)說話,打量車上的糖人,“這糖人做來做去就這樣,沒新意啊。”“有什么新意,糖人再有新意也是糖人。”方錦繡說道。“你會不會做生意啊?!狈接窭C皺眉,“以前學(xué)的那些白學(xué)了?做出新鮮的樣子啊。加些更好的料子啊,吸引人嘛。”“你才是紙上談兵。”方錦繡說道?!坝行〇|西可以用新鮮來吸引人,但這是糖人,只有孩子們吃,利少。雖然樣子會吸引他們,但他們也更多的是吃個糖,更何況要做新鮮的樣子,就要學(xué),就要浪費很多料,付出和得到不合適。”方玉繡笑了。“說那么多,不就是一個字,沒錢嘛?!彼f道。方錦繡瞪眼。“這是三個字。”她說道。方玉繡掩嘴咯咯笑了。“哎,錦繡。要不這樣,我給你出個錢,到時候我抽成就行了?!彼f道。方錦繡已經(jīng)歇過來了。將水壺放好,彎身推起車。“算了吧,這種生意用不著再多出錢。”她說道,“你就別打我這小本買賣的主意了?!?/br>方玉繡拉住她。“那我給你介紹一個大本生意怎么樣?”她說道。什么大本生意?方錦繡看著她,方玉繡遞過來一封信。“君蓁蓁給你的信。”她說道。君蓁蓁?方錦繡遲疑一下。“我覺得你們兩個是氣場不和?!狈接窭C說道,“你跟她在一起遇到了好多麻煩事。我建議她如果要你做什么的話,你還是考慮考慮?!?/br>她這話說完。方錦繡將信一把抓了過去,塞進懷里推起車吆喝著走了。方玉繡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讓她去京城好嗎?”方云繡從內(nèi)走出來,帶著幾分擔(dān)憂。“三meimei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開了放下了?!狈接窭C說道,“她有能力做更大的事,不能要她困在陽城賣一輩子糖人?!?/br>“蓁蓁她要做什么樣的大事?”方云繡問道。君蓁蓁每月寫來的家信她都看了,德盛昌京城分號有關(guān)君蓁蓁在京城的事她也看了,她只看出在京城開個醫(yī)館不容易,別的到?jīng)]看出來。“你知道念智大和尚吧?”方玉繡說道。方云繡笑了,別說陽城,整個山西都沒人不知道念智大和尚。念智和尚是陽城有名的大和尚,精通佛法以及命理,善男信女眾多,就連山西的官員們也跟他頗多來往,聽他講佛法命理,尊為上賓。“別的例子不說,就說咱們前一段抓宋運平的時候,祖母將表弟和蓁蓁送出去,用的理由就是念智和尚說父不知子子不知父,就能化解這個詛咒?!狈接窭C說道,挽著方云繡的手邁進德盛昌。店內(nèi)的伙計們恭敬的施禮避讓。“這個理由說出來,宋運平?jīng)]有絲毫的懷疑?!狈接窭C接著說道,“為什么?”“因為是念智和尚說的,念智和尚聲名顯赫令人信服?”方玉繡說道。方玉繡點點頭。“是啊,就這么簡單,但又這么不可思議?!彼f道,“能做到念智和尚這般,可不是簡單的事?!?/br>而且也是很可怕的事。宋運平籌劃那么久,那么縝密,如果發(fā)現(xiàn)君蓁蓁和方承宇離開陽城,肯定會立刻明白情況有異,但偏偏就因為念智和尚說了這句話而放松疏忽。也正是這一個疏忽,事情的走向就完全的變了。這大概就是那句千里之堤毀于蟻xue的話的道理吧。“那她是要念智和尚這樣的人?”方云繡問道。“我想是的?!狈接窭C說道,“她要用醫(yī)術(shù)成為念智和尚那樣讓人信服的人。”“可是在汝南她不是也做到了嗎?”方云繡想了想不解的說道,“那這次在京城為什么要做的這樣的慢,還很奇怪?”明明有那么好的醫(yī)術(shù),卻不是誰都接診,反而用很奇怪的算命先生的手段打開局面。“大概是因為京城居大不易吧?!狈接窭C說道,“凡事都要慢慢來,有時候一舉成名天下知也不是什么好事。”方云繡笑著點點頭。“怎么做都好,只要她自己想好的?!彼f道。……方錦繡居住的宅院是她租來的,并不寬敞收拾的干干凈凈。陳七建議她用錢買個宅子,這樣就算糖人生意失敗了也有個寄身之所,但方錦繡并不在意。天下之大哪里都是容身之所。她坐在院子里看著手里的信,天下之大,去京城嗎?更大的京城嗎?“不過,做什么事都是福禍相依,你要考慮清楚了,我只是邀請,你不一定要答應(yīng)?!?/br>方錦繡撇撇嘴,將信扔到一邊。只是邀請,干嘛跟自己提邀請,不跟別人提?還不是可憐她在陽城賣糖人。什么學(xué)了做賬房的本事別浪費。方家的票號做不了,就來給君家做吧。方錦繡起身走進室內(nèi)。君家的醫(y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