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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就是一杯酒到天亮嗎?”君小姐抿嘴一笑,看著夜空中細(xì)如柳眉的彎月。師父說,行走江湖的女孩子都要能喝酒,于是她就豪爽的喝了一場,醉倒后師父就不見了蹤影。喝酒根本就不能證明自己是個能走江湖的女孩子,只是證明能輕易就被人甩了罷了。不管什么時候,她都不做這種對自己沒有益處的事。“喝酒,喝的不是酒,是心情,多少都一樣?!彼φf道,淺淺的抿了抿,撿起一塊炙烤的雞皮扔進(jìn)嘴里。寧云釗哦了聲,再次拿起一個酒壺晃了晃。“那心情多少怎么論?”他說道,“心情多了,喝的多?還是喝的少?”君小姐笑了。她不善于跟人這樣說話。從生下身份就注定了沒有人可以跟她平起平坐的聊天,后來離開了皇宮,跟著師父翻山越嶺到處亂跑,也很少跟人結(jié)交打交道。唯一長伴的也只有師父,而師父也沒正經(jīng)跟她聊過天。“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br>她的耳邊忽的想起朱瓚在汝南說的話,忍不住噗嗤笑了。“我又哪里說不對了?”寧云釗笑問道。第一百三十章一席醉酒談說話的時候走神是很不禮貌。君小姐抿嘴收笑搖頭。“不是,我突然想到別的事?!彼f道。那寧云釗現(xiàn)在這話的意思是在暗暗的套問她為什么要喝酒吧?問的還挺委婉。“這個嘛因人而異?!彼鸬?。師父說,有什么好說的,自己的事說了別人體會不到,大人的事小孩子體會不了,小孩子的煩惱,大人也難以理解,今日煩惱,明日不一定煩惱,明日的煩惱,那就明日再說。現(xiàn)在她的事就是說了別人也體會不到的。寧云釗也笑了沒有再問,而是將酒喝了一大口,也看著夜空中的彎月。他心情不太好的時候,不喜歡被人問,就喜歡自己安靜的做想做的事。將心比心,設(shè)身處地,那就讓她自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他們沒有再說話,一個大口暢飲,一個小口淺抿,望月,觀街景,聽著身旁夜市的喧囂熱鬧。……小丁從這邊收回視線。少爺要裝風(fēng)雅,那俗事就只能小廝來做了。他往正吃炒瓜子的柳兒身前挪了挪,堆起滿臉的笑。“柳兒jiejie?!彼鹛鸬暮暗?。柳兒看也不看他一眼。“柳兒jiejie,”小丁笑著,將一盤糖漬果子推到柳兒的面前,壓低聲音,“你們小姐今天到底做什么去了?”……寧云釗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睜開眼眉頭酸疼,這是宿醉的結(jié)果。其實他很少喝酒,總覺得喝酒是沒意思的事。風(fēng)月可以吟誦可以感懷,并不一定要有酒才能盡興。但昨晚喝了一場覺得還很有意思,盡管沒有吟風(fēng)誦月,沒有志同道合的同伴,而是和一個女孩子。寧云釗抬手按在額頭,似乎為了緩解酒后的不適用力的揉了揉。他從來沒想過跟女子喝酒。而且感覺還不錯。雖然好像也并沒有說什么,就是喝酒??唇志?。吃烤rou。寧云釗的嘴角忍不住輕揚,但旋即又垂下。她昨日心情肯定不好,不知道一酒是否能解千愁。不過她并沒有喝酒。到時自己喝的有點多。那看別人喝酒不知道會不會也能好點。寧云釗撐著身起來,外間的小丁聽到動靜跑進(jìn)來。“少爺。”他手里端著一碗水。微黃微紅,聞起來酸甜。這是什么?“這是君小姐昨晚給的藥米分,說能解宿醉的不適?!毙《≌f道。她給了嗎?怎么不記得?“少爺你都喝多了。在前邊走,沒看到。”小丁笑道。寧云釗神情微窘。接過湯碗一飲而盡,入口酸澀,卻讓人精神一震,額頭的悶脹頓消。“我喝的很多嗎?”他說道?!皼]有失態(tài)吧?”他不會連這點分寸都沒有吧?“沒有沒有。”小丁忙搖頭,“少爺你進(jìn)退有禮,神情和煦大方。一點都沒有醉,君小姐說這不是解醉的。是說人喝了酒都會有不適?!?/br>寧云釗哦了聲。“她說了啊?!彼f道,一面放下湯碗,拿起一旁的濕巾擦了擦臉。“是啊,君小姐說別的不敢保證,醫(yī)術(shù)她最有保證,還說這個藥是她剛做的,會在九齡堂售賣,少爺是第一個用的人呢?!毙《⌒呛堑恼f道。“看來我真是喝醉了?!睂幵漆撜f道,將濕巾扔給小丁。要不然她說這么多話,自己怎么一點都沒記得。小丁放下濕巾,在一旁準(zhǔn)備了熱水,看著寧云釗在屋子里打了一套拳活動了身子。君子六藝,讀書人也不是嬌弱不堪,騎馬射箭舞劍琴棋書畫都是要拿得出手的。寧云釗一套拳腳結(jié)束,出了一身的汗,神情氣爽的脫了衣裳用熱水擦拭,小丁拿來了干凈的衣裳伺候。“少爺,我還知道一件事?!彼ξ恼f道。寧云釗沒有看他利索的穿上了外衣。“我知道君小姐昨天去哪里了?!毙《〗又f道。寧云釗哦了聲。“君小姐去看九黎公主出嫁了?!毙《∑炔患按恼f道。寧云釗再次哦了聲,手上的動作變慢。昨日是陸千戶和九黎公主成親的日子,半個城的人都去看熱鬧了,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的確很感興趣。不過看了成親,為什么不開心?他想起昨晚似乎有過的幾句對話。“你有什么煩惱嗎?”那女孩子側(cè)頭問他。寧云釗認(rèn)真的想了想,搖了搖頭。“還真沒有?!彼f道。按理說當(dāng)一個人問你有沒有什么的時候,其實就是說自己有,而且期待著你來同歡或者同悲。最合理最體貼的回答,應(yīng)該是說自己有,然后一同探討下,以此來化解對方的情緒。但是他卻答了沒有,他是真的沒有。他的出身他的天資,無一不讓他順風(fēng)順?biāo)南胧鲁?,如果非要說有煩惱的話,那也不過是少年不懂事強說愁。那根本就不是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