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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城門吧你們這些蠢蛋?!彼笮χW電般穿過城門,扔下未散的笑聲。巡城們立刻也都上馬,卻見城門外一群牛羊豬叫著沖進來。原來是胡子男打開了城門下的羊馬墻,那些被關(guān)在其中等待售賣的牲畜都跑了出來。這讓追出來的巡城被沖擊的人仰馬翻,守城的兵丁也忙著驅(qū)趕這些牲畜,城門前陷入更大的混亂。“阿爹阿爹羊跑了羊跑了?!?/br>混亂中還聽到女孩子的尖叫,城門前的兵丁巡城聞聲看了眼,見一個女孩子慌慌張張的拋在牛羊豬中間。而城門外還有更多的人涌過來。這些都是來售賣牲畜的人,本來在牛馬墻外的草棚里睡的正香,這動靜肯定都被驚醒了。巡城們呵斥著這些人趕快處理亂跑的牲畜,并沒有注意到那叫喊著阿爹的女孩子沒有再進來。不知奔跑了多久,牛羊牲畜的sao臭味已經(jīng)消散,君小姐用力的嗅了嗅,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這是她隨身帶著的藥粉,主要用于防身,但也可以用于追蹤,因為它獨特的又不容易被察覺的味道。朱瓚在城中與人爭斗的時候她趁機扔在大街上,奔走的朱瓚踩在其上。不過…君小姐看了看前方,夜沉如鍋底,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但這并不妨礙她辨認方向。這方向不是北,而是南,甚至根本就沒有離開京城多遠。他還是沒有逃走遠離,莫非還是遵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君小姐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身后追兵的馬蹄聲。她的視線落在前方漸漸出現(xiàn)的人影身上,他依舊步行,大約是出城拆開牛羊墻的時候馬就被他趕跑了。他要去哪?第一百一十章只為孤墳有花開君小姐看著前方疾行的人。走了一段后,前方隱隱可見一個村落。此時的所在依舊沒有遠離京城,充其量也就幾里地。京城附近幾里地的村落就那幾個。現(xiàn)在這個方向的…君小姐停下腳看著四周又看向前方。陸家莊。陸云旗的老家。她并沒有跟陸云旗來過這里,但陸云旗給她說起過。他要去陸家莊?君小姐看著蒙蒙夜色里的人影。去哪里有辦法對付陸云旗嗎?陸家莊有什么可對付他的。君小姐心里嘆口氣。陸云旗出生時喪母,十歲喪父,家中無親友相護,靠著繼承父親的錦衣衛(wèi)差事混口飯吃沒被餓死,這個陸家莊他連房子都沒有,早就不把這里當家了,除了祖墳。祖墳。君小姐有些走神。說起來自己死后,是不是跟父親母親葬在一起了呢?父親以皇太子的身份和母親合葬入皇陵,自己呢?是不是在父親母親的陵墓下長伴?君小姐突然想到自己等天亮后應該去哪里,去皇陵那邊遙遙的看一眼吧。她的眼有些酸澀,不知道是悲痛還是熬了這一夜的緣故,她突然不想再跟著朱瓚了。說到底,他跟她也沒什么關(guān)系。她看了眼前方。視線里似乎一瞬間變的霧蒙蒙,就像濃墨中點入一滴清水,旋即越來越多的清水注入,夜色褪去,青光蒙蒙。東方漸白。夜過去了,清晨到了。蒙蒙青光里的身影也變得更清晰,此時走在曠野上很是顯眼。他忽的停下腳,君小姐遲疑一下站在濃密的灌木中沒有動。已經(jīng)不打算上前打招呼,就不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了。他并沒有回頭,而是伸手扯下臉上的胡子,蒙蒙青光里露出光潔俊美的側(cè)顏。果然就是朱瓚。比起懷慶府一別。他沒什么變化。他伸手摸著臉,濃密的眉毛皺起來,似乎有些不滿意。然后卷起袖子,俯身撈著路邊草木上的露水搓在臉上。一遍又一遍,一把又一把,幾次三番后才直起身。再次摸著臉露出滿意的笑。如果此時有鏡子的話,君小姐毫不懷疑他會拿出來仔細的照一照。自懷慶府一別。他真沒有什么變化,依舊這么的莫名其妙。朱瓚又用沾著露水的手理了理頭發(fā),拍撫著衣衫,衣衫的上經(jīng)過昨夜的混戰(zhàn)變的褶皺凌亂以及沾染了血跡塵土。褶皺凌亂塵土經(jīng)過拍撫能除去。但血跡就有些麻煩了,朱瓚抹了一把露水認真的搓著衣角上的血跡,但血跡反而更劃開染了更大一片。他有些惱火的拍了拍衣角。嘀咕了一句什么話放棄了,整了整衣衫挺了挺脊背再次向前大步走去。這人是不是忘了自己還在被追捕?或者他就那么篤定錦衣衛(wèi)的人找不到他?君小姐回頭看了眼身后。就算身后此時沒人追來,誰又能保證前方是否已經(jīng)張開了網(wǎng)。這個朱瓚啊,抓就抓了,有成國公在,皇帝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樣,何必鬧得這樣,又有什么好處。來到京城,你還能走的了,那這個皇帝也就不用做皇帝了。成國公那樣睿智優(yōu)秀的人,有這樣一個兒子是不是很頭疼?君小姐透過灌木叢看著前行的朱瓚。她沒有再邁步跟上,想著等他走遠了,自己就掉頭離開吧。朱瓚卻遲遲的走不遠,不像昨夜那般疾行難以捉摸,他慢慢悠悠,擺著頭左看右看,就像一個起早閑逛的村民。君小姐覺得自己在師父的磨煉下算是很有耐性的人,但此時也有些不耐煩。要么干脆就轉(zhuǎn)身走吧,被他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吧,又能怎么樣,京城只有他能來嗎?大路只能他走嗎?左右不過一句好巧而已。她才要轉(zhuǎn)身,就見朱瓚在路的盡頭停下來。路自然沒盡頭,所謂的盡頭只是那條路拐了彎或者是一個下坡。青光更褪去幾分,君小姐的視線也變得更清晰,所以除了朱瓚,她還看到路旁有個木屋。荒野里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建一個木屋,事實上那也不是普通的木屋,那是守墓用的屋子。一般人家的墳地有個墳頭就不錯了,好一點的立個碑,再好的還會更講究,配著明樓暗閣,當然規(guī)格都是比現(xiàn)實中的小很多,表明與活人所用的不同。而此時朱瓚一旁的木屋就比那些明樓暗閣更好,這是專門供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