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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太多獲得幸福體驗的機(jī)會。他喜歡她,不是因為他們是姐弟,而是因為她真,她有一顆溫?zé)岬男?,她永遠(yuǎn)都不會辜負(fù)別人對她的好。第二天路西綻坐在車后座的時候,孟流琛透過車內(nèi)后視鏡看著她憔悴的容顏,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抑制住落淚的念頭的。他在心里想,還有人羨慕路西綻,渴望變成她,去過她的生活嗎?有。所有不知道她經(jīng)歷的人都會想要變成她。做一個風(fēng)風(fēng)光光,衣食無憂的心理學(xué)家。一個人看起來有多風(fēng)光,多體面,她的真實生活就有可能多凄慘。路西綻的那種堅強(qiáng)不是隨意一個人可以做到的,最起碼他孟流琛,做不到。“西綻。”見他們來了,喬母眼含熱淚,滿眼心疼,“對不起,西綻,本來是跟老喬說好,過幾天去醫(yī)院看看你的,想不到最后還是你先來了。倚夏的情況,實在是不太好……”“我沒事,阿姨。”跟心里的傷痛比起來,rou體的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流琛,你在下面等我。阿姨,我想上去看看倚夏?!?/br>“姐……”“放心?!?/br>路西綻從來沒覺得腳下的路有這么沉重,不知道為什么每上一層樓梯如有千斤重。她在害怕。怕的不是喬倚夏見到自己就撲上來打罵,而是怕一推開門,她就看到她在自我折磨,自我虐待。哪怕只是想一想,路西綻就覺得心疼的要命。那雙眼睛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自己,她抱著自己的雙腿,蜷縮在房間的一個角落里,頭發(fā)散亂,見她進(jìn)來,又往里縮了縮。路西綻朝前走了幾步,她伸出另外一只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把她散亂的發(fā)捋到耳朵后邊。“跟我回家,好不好?!?/br>她的聲音是那么的堅定,溫柔,如春日和煦的風(fēng),如潺潺流淌的溪水,劃過喬倚夏的心扉。“我不認(rèn)識你?!?/br>路西綻輕輕笑了下,把手覆在她的頭上,感受到她的顫抖,平復(fù)著她的顫抖:“沒關(guān)系。我是來帶你回家的,你愿意跟我走嗎?”她看著她,點了點頭。愿意跟你走。“西綻……”喬母看著兩個女人握著手,緩慢地從樓梯上走下來。心中五味雜陳。到這個關(guān)頭還能不離不棄,真愛不過如此。但作為一個母親,她已經(jīng)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有著大好前程的女孩被自己的女兒拖累了。路西綻為她綁了好看的馬尾,擦干凈了她臉上的淚,她的手被她握在手里,躲在她身后,像一個少不更事的幼孩。“叔叔,阿姨。讓我?guī)甙??!甭肺骶`幫她緊了緊圍巾,溫柔地凝視著她,“別說拖累。我們之間從來不存在拖累,能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不可替代的幸福?!?/br>這個冬天走的比以往要遲,車?yán)锏呐L(fēng)都沒辦法讓喬倚夏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她看著眼前陌生的人,感受著這個陌生的世界,路西綻看著把自己當(dāng)作陌生人的她。可怕的不是沒有愛過,而是生生把自己最愛的人從記憶里扔出去,然后把自己丟進(jìn)軀殼里,誰也不能進(jìn)來。“我叫倚夏啊?!眴桃邢囊浑p水靈的眼眸望著路西綻,覺得她長得真漂亮,傷痕累累未施米分黛都還那么精致,那么好看。“嗯,倚夏?!?/br>“好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就連自己是誰也記不清了?!眴桃邢耐蝗晃兆∷氖郑澳阏f要帶我回家,我們的關(guān)系一定很好對不對,我不記得你,你別怪我。”路西綻輕輕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子:“怪你你就能記起來么?”喬倚夏先是一愣,隨后也笑了起來,她遲疑地朝前靠近了她一下,想抱她,卻又不敢伸出手。直到對面的人把她拉進(jìn)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感受到路西綻的下巴抵著她的頭,甚至在她的頭頂印下一個吻。“西綻,我好像好幾天沒洗頭了?!?/br>“是嗎,倒是沒什么怪味道。”說罷竟又落下了一個更深的吻。“西綻,從醒過來之后,我就覺得有一塊石頭壓在我的胸口,悶悶的,讓我不能呼吸。我覺得我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記憶里,我是個很壞的人?!?/br>“那你希望從我口中聽到什么答案呢?是附和你,說你真的很壞,還是反駁你,說你的記憶出了差錯?倚夏,我曾經(jīng)想過要改變你的記憶,可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之后才明白,每個人都是自己記憶的主宰者,也許記憶可以被篡改,可感覺是永恒的。你有多痛苦,我沒有辦法感同身受,可你很勇敢,如果我是你,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我一定沒辦法像你一樣堅強(qiáng)。所以你說,一個這么樂觀又積極向上的女孩,就是再壞,又能壞得到哪里去呢?!?/br>路西綻看著閉上眼睛陷入了睡眠的喬倚夏,吻了吻她的眼睫毛。這世界上最珍貴的愛情,不是你愛我一輩子,而是你雖然失去了記憶,卻依然想要跟我在一起,愿意跟我回我們的家。孟流琛將喬倚夏抱進(jìn)房間,輕輕放在大床上。“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打電話給我,我會第一時間趕到?!?/br>路西綻點點頭:“回去吧?!?/br>孟流琛往門外走去,在跨過門檻之前突然轉(zhuǎn)身回來緊緊抱住她:“姐,你別怪我偏心,但誰讓你是我姐呢。我只想告訴你,無論你怎么疼她怎么愛她,那都是你的事,可你也要記得好好疼自己,藥要按時吃,過段時間我陪你去醫(yī)院復(fù)診,你不要覺得倚夏現(xiàn)在沒了記憶就不會心疼,就像你說的,記憶沒了,可感覺還在。她會擔(dān)心,我也會心疼?!?/br>“知道了?!?/br>路西綻坐在床邊,看著睡顏如同初生嬰兒般的喬倚夏,她的眉頭皺成一團(tuán),是夢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嗎,要把她叫起來嗎,可她看起來很累,把她叫起來,她如果睡不著了又該怎么辦。路西綻隔著被子輕輕拍著她,試圖讓她平靜下來。噩夢啊,拜托你從我愛的女人腦海里消失吧。她竟然就真的慢慢平靜了下來,平靜地喘氣,平靜地陷入夢境。路西綻看了看時間,臨近傍晚,是該幫她做點東西吃了,否則醒來一定會肚子餓。剛一起身,頭就突然蝕骨鉆心的疼,從額頭一直蔓延到腦袋里面,像有一根刺一般,刺痛她的神經(jīng),讓她霎時間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不知道過了多久,虛汗已經(jīng)浸透了她的臉頰,手心,她方才慢慢平復(fù)下來。想著差不多可以去廚房先燒點水了。“不要走?!彼氖?,對她說,不要走。“我不走。”路西綻坐下來,俯下身子,輕輕抱住她。“西綻,我覺得我好像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