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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不長,否則,路西綻真不知道會出什么亂子。其實路西綻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惱什么,是惱喬倚夏愛逞強,好面子,還是惱自己忘記了本應該記著的事情,抑或是,惱她根本沒有真心真意的對待自己。可是又有誰規(guī)定喬倚夏一定要在被拒絕了之后仍舊真心實意地待她呢。一路上的氣氛算不得太好,路西綻身上又彌漫起了往日那種冰冷的氣息,喬倚夏也不太想講話。家里始終是恒溫的二十五度,溫暖極了,但是卻似乎暖不透兩個女人的心。喬倚夏到底身子還是虛弱的,常言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才緩了不過半月就著急出了院,哪有可能生龍活虎。看著喬倚夏微微發(fā)白的嘴唇,路西綻心里頓覺五味雜陳。終究是溫柔又有涵養(yǎng)的女人,雖然方才兩人有些不愉快,不過喬倚夏也非小心眼之人,自然不會同她計較。還是跟她道了晚安,說時間不早,若是沒有別的事要做,就先回房休息了。也絕口不提先前賭約一事。事實上,無論是誰,都并沒有將今晚的一切當成是一個玩笑。“夏?!甭肺骶`叫住她,走到她身邊,“你跟我過來一下?!?/br>不明所以然,兩個人一前一后上了樓,那之后,喬倚夏隨著路西綻進去了那間密室,關(guān)上門之后,喬倚夏就被撲面而來的,nongnong的陰森所侵蝕到了。她不敢相信,有著強迫癥和深度潔癖的路西綻,竟然容許房間亂的一塌糊涂,墻上有便利貼,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分析,還有數(shù)字記錄,地上被一堆照片所覆蓋著,挪不開腳,那黑色的黑板上有著繁瑣的箭頭和人名,讓她看花了眼。房間里有三面黑板,喬倚夏敏銳地朝著北面那面黑板走去,凝望著上面的名字。原來,在自己生病的這段日子里,路西綻一直在默默地關(guān)注并且調(diào)查著崔婷一案。丁元因為在酒吧里公然鬧事且傷了人被拘捕,但因為沒有直接證據(jù),他跟崔婷一案對不上號,十天以后就能夠被釋放。“根據(jù)尸檢報告,很明顯,崔婷生前至少rou身上沒有受到折磨,胃里也沒有藥物殘余?!甭肺骶`淡淡道。喬倚夏點點頭:“我們趕到事發(fā)現(xiàn)場時,她的手腳皆被捆綁著,但是捆綁著她的并不是我們司空見慣的麻繩,而是被剪的細碎的布條,經(jīng)過檢驗,是由她的衣物撕裂而成的。兇手,非常的狡猾,斬斷了我們一切調(diào)查的入口?!比绻锹槔K的話,他們尚且可以通過麻繩的材質(zhì)調(diào)查到出售此類麻繩的雜貨鋪,以此為切入點,可兇手利用的是布條,這就加大了調(diào)查的難度。“我見過丁元了?!痹趩桃邢纳∽≡旱娜兆永?,她去見過一次丁元,跟他進行過一次詳談,“還有沈荷,以及江斯慮?!?/br>路西綻繼續(xù)說道:“我相信,我所能夠發(fā)現(xiàn)的,你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可是。”路西綻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我親自隨石韋去了一趟崔婷的老家,崔婷雖然拜金,但心底卻一直忘不了丁元,在與母親的幾次通話中都提到了丁元,女孩子家臉皮薄,在分手后自然尷尬于同前男友往來,于是她便通過家里人打聽丁元的近況,愧疚也好,牽掛也罷,總之崔婷對丁元,遠沒有那么簡單?!?/br>“你的意思是說,是我們找錯了方向?懷疑錯了嫌犯?”喬倚夏問道。“夏。”路西綻凝望著她,眼睛里盡是認真與嚴肅,“其實你的心里早已有了許多種犯罪模擬,把你覺得可能性最大的一種說出來,不要有任何的顧忌。”他丁元可以拒不承認,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推脫的方法,但他們的身體語言已經(jīng)將他們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暴漏無疑。尤其是對于在心理學方面頗有建樹的路西綻。她不僅能夠看穿一個人的心思,還能抓住一個人的弱點,找到最恰當?shù)姆椒▽⑺频脽o處遁形。通過接觸,路西綻發(fā)現(xiàn)丁元是一個有著雙重人格的人,他有時表現(xiàn)的暴躁不堪,可有時又像一個嬰孩一般,在談話的過程中,丁元是不是會啃咬自己的指甲,這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雖然他會在發(fā)現(xiàn)后加以控制,可慣性行為是藏不住的,這種行為在心理學上被稱為“冒充嬰兒的再激發(fā)因素”,而這表明了,他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渴望關(guān)心和愛護,同時也極易受別人擺布,沒有主見的人。“從崔婷身上入手的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先將她綁在椅子上,然后她才死去,另外一種則恰恰相反,我還不能確定這兩件事情的先后順序,但如果是第一種的話,先將她禁錮,又不借助任何的外力,我只想到了一種可能。”喬倚夏抿了抿嘴唇,看著神色輕松的路西綻,緩緩說道,“心理暗示殺人法?!?/br>說完之后喬倚夏搖了搖頭:“但這太抽象也太荒謬了,就算真的是這樣,那么兇手從法律的角度來說也是無罪的。”路西綻卻不說對錯:“你看。”路西綻指了指白板上貼著的一張圖,那是當日在案發(fā)現(xiàn)場拍下來的照片,你看,崔婷的手指上有淡淡的血跡,明顯是被針,或者什么尖銳的物體刺破過,很明顯,這不是她自己所為,而是旁人所為?!?/br>喬倚夏點點頭,這的確是案子的一個最佳切入點,關(guān)于這一點,她也不止一次的跟石韋跟商陸探討過:“兇手用這種方法折磨她,只是帶給她心理上的痛苦,卻遠不致死?!?/br>“而且,夏。你似乎忘記了很重要的一點。”路西綻一手托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對喬倚夏說道,“兇手為什么能在崔婷的家里作案?如果說,是兇手尾隨崔婷進了崔婷家的話,這種解釋未免太荒謬,從電梯到住戶家的距離足足有十米,崔婷這樣一個女人,跟無數(shù)大亨交好,她不會不清楚有這些獨守空閨的豪門貴婦有多恨她,防范意識不可能那么弱,所以說,只有一種可能,兇手一定是崔婷認識的人?!?/br>喬倚夏皺了皺眉,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是了,她太大意了,竟然忘記了這么重要的一點,兇手一定是在崔婷在家時按門鈴,崔婷見著是熟識的人所以開門,或者是,他有崔婷家的鑰匙!如此一來,作案人就可以暫且排除那些與崔婷有染的商人的妻室的嫌疑。“當然,目前為止,這一切都還只是猜測?!甭肺骶`抱著肩膀說道,“從我接觸這個案子至今,已經(jīng)有半個月,卻依然找不到直接的證據(jù)。從某種層面上來說,我已經(jīng)失敗了?!?/br>路西綻曾經(jīng)說過,如果一個案子的偵破案子花費她一周以上的時間,她便視為失敗。“不過,尚未幫你找出答案,即使已經(jīng)失敗,我也會繼續(xù)查下去。”喬倚夏猛地把她抱到懷里,原本正在托腮思考的路西綻有些受驚,只聽喬倚夏在自己耳邊說道:“路西綻,你為什么這么嘴硬。明明是對我動心了的,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