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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通性。生死都經(jīng)歷過,還有什么看不淡呢。她有了那么多變化,她能看淡很多東西;但有一樣,是她受傷前后始終沒有變她也看不淡。那就是她頂瞧不上一種人——一種知道自己好看、于是到處放電、看到哪個女的都自來熟得不行的人,仿佛天下只要是個能分泌雌性荷爾蒙的,看見他就都得春|心蕩漾,不可能有任何例外。黎語蒖蹙著眉看著眼前人。她覺得如果對方識相,會看到她皺緊的眉心間正夾著“大哥你誰啊”的嫌棄表情。能自戀到這個地步,隨便見個人都覺得對方一定得認識自己的,這種人的身份恐怕是……“他是影視明星嗎?”黎語蒖回頭,問身后的毛子杰和林大師。她對娛樂圈不大了解,尤其是國內(nèi)的,別有眼不識了泰山,真把哪個嘔霸給看不值錢了。但毛子杰和林大師雙雙搖頭:“不知道!不認識!”黎語蒖把視線調(diào)回到妖孽臉上:“他們也說不認識你,那我不認識你似乎也沒什么不正常?!?/br>妖孽笑了笑:“好吧?!?/br>他抬起一只手,握在下巴上,握的方式有點怪,好像在用手掌遮住下巴一樣。然后他定定地看著黎語蒖,一副我這樣你總該認識我了吧的樣子。黎語蒖覺得自己正在慢慢放空。她在放空的狀態(tài)中,等著對方發(fā)言。時間一秒一秒地過著,他們一個握著下巴似乎準備發(fā)言又不發(fā),一個靜靜等著對方發(fā)言對方卻只握著下巴。最后是黎語蒖先忍不住發(fā)了聲。“請問徐先生您是不是有話要說?”妖孽放下手,擰起了眉:“到現(xiàn)在你依然不認識我是嗎?”然后他又忽然笑了,“不對,你是故意的,一個人胡子沒了聲音總不會變!”黎語蒖覺得自己可能是遇見外星人了。那種屬性自大要求全宇宙都得認識他的精神還有點不正常的外星人。她打算告訴對面這位徐先生要打快打,不打別墨跡這些沒有用的,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動手之前別太娘們唧唧。她剛要張嘴,手機忽然響起來。她把手機掏出來,看到來電顯示是孟梓淵,瞬間她暴躁的心情有點不明原因的明朗了不少。她跟對手不怎么抱歉的說了聲抱歉,接通電話。孟梓淵問她在哪,她說在武館。孟梓淵問她中午有空嗎,她說打完一架之后就有空了。孟梓淵于是說那中午一起吃飯怎么樣呢,她說好的。孟梓淵說那你把武館地址告訴我,我現(xiàn)在就開車過去,她于是把武館的地址說了一遍,然后掛斷了電話。等她把手機甩給身后毛子杰讓他幫忙拿好后,一抬頭間,她看到她的對手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之前他臉上那種桃花盛開的笑容不見了,換上了滿臉的陰鷙之氣。她看到他皺起了眉,繼而又松開,跟著開口問:“男朋友嗎?”他問得一派漫不經(jīng)心似的。******黎語蒖看著徐慕然,實在忍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這男的耳朵就這么尖嗎,還是她手機漏音太嚴重?她的回答極度冷淡:“這根閣下似乎沒什么關(guān)系?!?/br>她看到對方在她的話說完以后,表情變幻得五彩紛呈。從驚訝,到嘆氣,再到莞爾,最后是寵溺和無奈。黎語蒖覺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對第一次見面的人露出寵溺的表情是什么鬼?!神經(jīng)病嗎!她還來不及收拾一下被刺激到的心情,就聽到對方張嘴說了五個字:“丫頭,別鬧了!”黎語蒖靜默了五秒鐘。然后她忍無可忍地抖了一下。她看著徐慕然,說:“你是想把我惡心得不戰(zhàn)而敗嗎?”******黎語蒖說完那句話,徐慕然盯著她看了半分鐘。黎語蒖全身戒備,時刻準備萬一對方惱羞成怒突然打過來時她能夠隨時招架得住。但對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很記仇?”徐慕然沒頭沒腦地問了這么一句話。黎語蒖悄悄松了松暗中戒備得有點犯了酸的肩膀,反擊:“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很自戀?”聽了她這句話,徐慕然居然又開始笑得桃花盛開。“只有你敢這樣跟我講話,”他掰著指響說,“真叫人懷念!”話音一落,他的手向黎語蒖快速抓來。黎語蒖在心里罵了句你大爺,向后拼命一閃,堪堪躲過黑手襲擊。站定腳跟后,她怒了:“徐慕然是吧?”徐慕然含笑挑眉:“怎么丫頭,要認我了?”黎語蒖冷笑:“讓你死前留個全名!”她說完一腳飛踹過去,直取對方兩腿之間。師父說過,平時不好意思碰的地方,對戰(zhàn)的時候可勁碰,不用害羞,也不必保留,畢竟過了這村沒這店。所以黎語蒖一出招就是斷子絕孫腳。她其實也沒想真把對方踹得蛋碎,她只是想表達一下自己對對手輕浮態(tài)度的不滿意,所以一腳下去,她只用了五六分力,這力道頂多是讓對手彎腰捂蛋跳一會,不會耽誤以后播種的。但她這一腳卻踹空了。踹空了不說,她還被人拿住了腳腕子。黎語蒖后悔了。她責怪自己太婦人之仁,出腳不夠果敢十足。早知道應(yīng)該下死手。徐慕然捏著她的腳腕子,倒是一臉吃驚的樣子:“丫頭,這么恨我嗎?”黎語蒖憤怒地往回抽腳。但沒抽動。“你有毛病吧,逮誰叫誰丫頭?”她繼續(xù)抽腳,還是沒抽動。徐慕然捏著她的腳腕子,笑起來:“發(fā)起脾氣還真大!”黎語蒖一邊抽腳一邊心說你可千萬別跟一句“不過我喜歡”,我得惡心死。“——不過我喜歡!”徐慕然真接了這么一句。黎語蒖另外一只著地的腿瞬間一軟,人整個往下跌下去。還真是怎么惡心人怎么來嗎?!徐慕然松了她的腳腕子,一伸胳膊撈住了她的腰,把她往上用力一帶,直接帶進了自己懷里。黎語蒖剛站穩(wěn)就用胳膊肘去頂徐慕然的肋。徐慕然猛地向后閃,不得不松了她的腰,一臉的戀戀不舍。黎語蒖覺得自己要炸了。這是打架嗎?這是耍流氓吧!她瞪著眼睛:“徐慕然,你要是再這么動手動腳的打架,別怪我出陰招!”徐慕然低頭看看自己的胯|下,再抬起頭時笑得一片曖昧:“你還沒出‘陰’招嗎?”黎語蒖忍不了了。她使勁醞釀,朝徐慕然臉上吐了口口水。她吐得又快又狠又準。她有點激動,從小在鄉(xiāng)下練就的這門絕技,沒想到進城后有一天居然能有機會重現(xiàn)江湖。她也真是被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