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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蔣家沒有我這個人?!?/br>大哥大嫂又勸她幾句,見蔣鳳瓔已經(jīng)不再說話,倆人也嘆息的走了出去,出了飯館,見公婆已經(jīng)離開了,倆人為了省黃包車錢,慢慢往家走。一邊走,大嫂一邊說:“小姑子有出息,演戲演好了怎么就不好呢?還說人家是戲子,戲子又怎么了,看那個優(yōu)伶大王崇英來咱們平城連唱十八場的氣派,連市長都去看他的戲,更別提報紙上還報道過,有唱坤戲的女子被總統(tǒng)看中,幾次三番要娶回家里去,人家還不樂意呢。”大嫂見大哥不應(yīng)聲,又說:“我看小姑子啊也不差什么,看她那相貌,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更是不得了啊,你看沒看剛才那個穿得很整齊的小伙子,倆人嘀嘀咕咕的樣子,顯然不是一般的關(guān)系啊,看那小伙子的人品和打扮,一看就是大門大戶出來的,小姑子若是能嫁到大家族里去,那不是更好嗎?”大哥說:“八字還沒一撇,你說什么呢?”大嫂說:“我這不是把事情分析一下嗎?咱們虎子若是有一個嫁到高門大戶的親姑姑,將來也能幫扶一把呢?!?/br>大哥嘆了一口氣:“我看這回爹是把瓔瓔的心給傷透了?!?/br>大嫂說:“回頭你好好勸勸爹,別總活在前朝了,現(xiàn)在世道都什么樣了,小姑子有一句話說得對,公爹還以為這是一個秀才就能在鄉(xiāng)里橫著走的朝代啊?秀才什么的早就過時了,誰還承認秀才???”大哥道:“爹今天確實過分了,是得勸勸他?!?/br>倆人一邊走一邊聊,很快走遠了。蔣鳳瓔這邊回了家里,雖說今天跟蔣家人說話的時候她的態(tài)度很強硬,但實際上,她也還是被家人的態(tài)度傷到了,那畢竟是她最親的家人,她也不斷的安慰自己,什么事她都可以挺過去,但是來自最親的人的刀子,總是那么疼。她將父親、母親、大哥大嫂四人的態(tài)度和說的話回想了一遍,心里就更覺得傷心了,打著關(guān)心她的旗號,又有多少真心呢?這么癡癡坐著,連外面天色黑了都不知道。等到有人敲門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這么坐了很久。還沒等開門,就聽見孫書璈先說了:“是我,你在家嗎?”蔣鳳瓔開了門,孫書璈見屋里黑漆漆的一片,還問她:“怎么不開燈?”蔣鳳瓔這才將燈點開。孫書璈見她一張俏臉雖然看似平靜,但是眼神里壓抑的痛楚卻暴露了她的心思,他想到下午遇到她的家人來訪,想到他認識她這么久了,竟然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的家人,她也從來沒有提過家里人,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是很難的,否則她這么個花樣年華的漂亮女郎,怎么會獨身在外生活?想必她也是像他一樣,與家里遭受了什么事,才黯然搬出來,甚至要自己討生活養(yǎng)活自己,她才十七歲的年紀,就這么努力的掙錢獨立了,平常見她將自己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條,可是這些小事細想起來,讓他越發(fā)覺得蔣鳳瓔的不易。孫書璈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溫柔了幾分,問她:“怎么了?”蔣鳳瓔見了孫書璈的樣子,見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電燈將他的影子照得很長,他看她的神色里帶著關(guān)心和溫柔,一切都是真實而不做作的,他真的是在關(guān)心她的。這個認知讓她心里暖了幾分,其實若是真的算起來,這段時間里,她與孫書璈相處的時間甚至超過了韓清露和何令昔,雖然孫書璈與她總是互相損貶對方,可是若不是逐漸熟悉了,他倆又怎么會這般自然的說說笑笑呢?孫書璈這人對不熟悉的人一向是漫不經(jīng)心的,但是對待她,他確實也是拿真心的,他們雖然因為房子的位置成為了鄰居,但是,在這個時候,蔣鳳瓔最難過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其實,她也拿他當(dāng)朋友的。因為這個時候,她見他出現(xiàn),竟然想將悲傷的事情說給他聽,竟然因為他的關(guān)心,想流眼淚。她擦擦眼眶里的淚水,扭過身去,不想讓他見到她這么軟弱的樣子,“沒事兒?!?/br>孫書璈哪里看不見她哭了,一著急,竟然不請自進了,“胡說,你都擦眼淚了,是不是當(dāng)我眼神不好?”蔣鳳瓔說他:“你不能當(dāng)做沒看見嗎?”孫書璈說:“我眼神挺好的,怎么能視而不見?”他又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蔣鳳瓔只說:“家里人的事,覺得我演戲丟了他們的臉。”孫書璈一聽,這不是跟他與家里決裂的理由一樣嗎?心里對蔣鳳瓔更是同仇敵愾了,恨不得勾肩搭背與她成為兄弟,說:“我當(dāng)是什么事呢?”他拍著自己的胸脯:“哥哥不也是因為演戲的事不被家里承認,被家里趕了出來,只差將我從族譜上除名了?!?/br>又說:“發(fā)生這種事的不是就你一個,我們也是同病相憐了,不僅家里情況這么相似,我們還住了鄰居,這就是緣分啊,走,今晚哥哥請你下館子去,別做飯了,來,擦擦眼淚,我們出去吃飯去。”蔣鳳瓔說他:“你發(fā)薪水了?”孫書璈說:“要靠拍電影這幾十塊錢的話,我早就餓死了。”又對蔣鳳瓔說:“好啦,你看我今天穿得這么正式,你也換一身好看的,我們倆去吃西餐吧?!倍酱偎骸翱烊パ?,我也帶著大明星蔣鶯鶯小姐,嘗嘗讓人回頭矚目的滋味。”蔣鳳瓔終于被他逗樂:“胡說什么呢!”卻也回房間換衣服了。等蔣鳳瓔再出來,她穿著那條花了她將近一個月薪水的白色蕾絲連衣裙,耳朵上戴了一對珍珠耳環(huán),她一走出來,孫書璈就直了眼,夸她:“看來今晚我真的會被很多人矚目。”*果然如孫書璈所說的那般,他當(dāng)真成為全場最受矚目的男人,因為他跨著全場最漂亮的女人,當(dāng)然,蔣鳳瓔也成為女人們嫉妒的對象,因為孫書璈也是那般的英俊迷人。服務(wù)生很快端上了頭盤,孫書璈一邊將餐巾打開,一邊小聲的對蔣鳳瓔說:“你看吧,我說得沒錯,我感覺所有的男人都在嫉妒我?!?/br>蔣鳳瓔說他:“閉上你的嘴吧!”又說他:“你還說我,我看那些小姐、太太們恨不得一會兒給你遞紙條了!”剛說完,一個服務(wù)生就遞來一張紙條給蔣鳳瓔,服務(wù)生大概是收了讓他滿意的小費,還說:“是坐在第三張桌子的先生遞給您的?!?/br>服務(wù)生走了,孫書璈就開始笑,“你怎么不把紙條打開看看?”長手搶過桌面上的紙條打開一看,還小聲的念出來:“美麗的小姐,您讓我十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