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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與你不同,我不想再去尋找一個完整的自己。我是個膽小的人,我安于現(xiàn)狀,我愿意就這樣,一直這樣,活下去……”……361米,大結(jié)局(終)三更很多時候,這世界都是矛盾的。人是命運的主宰者,可人又從來左右不了命運。希望、失望、得到、失去,生存、死亡……這些邏輯間的關(guān)系,亙古難解,也令人難以猜測得透。但有一點,時間對人是公平的。不論好的、壞的,都會過去,哪怕最黑暗的日子,與它相連接的,也是光明。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殘冬一過,初春就到了,那一場硝煙彌漫的戰(zhàn)爭,那一個除夕之夜的天翻地覆,雖然沒有從人們的記憶里徹底抹去,可時間的良藥可以治愈一切的傷口,也可以讓人漸漸淡忘掉亡國之痛。北勐舉兵南下,歷時三載,滅了南榮,統(tǒng)一天下,是史詩一般可歌可泣的大事。但一半寥落,一半興。有人得意,總有人失意。南榮滅亡的同年,正月十五,天下萬家鬧元宵的節(jié)日里,蕭乾發(fā)布大皇帝詔書,曉諭四海,將有偏居北方之義的“北勐”國號改為“大狄”,改“元正四年”為“宣正元年”,以大狄為國號,正式記年。與詔書同期頒布的,還有對南征功臣的封官加爵以及……對墨九的正式冊封。宣正元年二月,大狄朝第一任皇后墨九,賜號為元昭。元為初,為始,為一,昭意為光明。元昭,象征了蕭乾對墨九所有不忘初心的美好期待。宣正元年三月,大狄朝開始對龐大帝國的行政區(qū)域進行重新規(guī)劃,正式建立行省制。宣正元年五月,對于大狄朝國都一事,歷經(jīng)數(shù)月討論,蕭乾最終聽從了墨九的建議,擬詔將燕京改回珒時舊名中都,開始做皇都籌建準備。對于墨九堅持建都燕京的想法,大多數(shù)人是不理解的。尤其江南水鄉(xiāng)養(yǎng)出來的南臣,更是無法接受將京都搬去北方——就連蕭乾也不知道,墨九為何對此如此執(zhí)意。當然,他們更加不會知道,燕京在后來還有一個響當當?shù)姆Q呼,叫——北京。知道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但這是一份屬于墨九的情懷,加上蕭乾參考了她提出的一二三四五六七**點建都燕京的好處之后,雖說總覺得這些都不是她最真實的想法,可還是覺得很有意義,于是拍板定下了燕京。至此,北勐與南榮,這兩個相愛相殺了若干年的國家,都同樣淪為了歷史,定格成了漫長歷史畫卷中一副副壯麗的圖畫。嶄新的大狄國,如新生的嬰兒,為天下蒼生帶來了嶄新的希望。對于南榮人來說,這個結(jié)果似乎更加喜聞樂見。至少這樣他們可以安慰自己,這叫南北統(tǒng)一,不叫被敵人占領(lǐng)。……幽幽晨鐘,沉沉暮鼓。一個王朝的興起,背后必是另一個王朝的滅亡。不管宋熹身前如何,如今蕭乾重建大狄朝,對前朝的事情,也得有一個蓋棺定論的交代。在耗時差不多一年左右,景昌皇帝宋熹的帝陵終于竣工。如此折騰一番,又是一年過去了。宣正二年正月剛過,蕭乾就在臨安府為宋熹準備了一場盛大的葬禮。一應(yīng)禮儀,比照帝王。盛世之下,此舉贏得了贊譽,也為了去墨九的一樁心事。二月二,龍?zhí)ь^,陽光漸暖,春風拂面。這一日,天兒未亮,悲切高昂的喪鐘便聲聲撞響,驚起天空鴉雀無數(shù),也引來臨安府自發(fā)送葬的百姓,人群擠滿了長街,一列列身著縞素的士兵列隊從中而過,隆重而華貴的棺槨被推出城門,禮儀隊長聲吹奏著哀樂,從城門出,慢慢扶靈而去,前往景昌帝陵。“大狄朝震北大將軍古璃陽,率禁軍將領(lǐng)三百人憑吊景昌皇帝大喪!”“大狄朝中書令薛昉,率中書省全體同僚,憑吊景昌皇帝大喪!”“大狄朝右丞相趙聲東,率文武官員一百二十五人,率憑吊景昌皇帝大喪!”“大狄朝左丞相……”“大狄朝樞密使……”一個又一個唱名,渾厚有力,傳入云霄,激起氣浪滔天,也高高揚起了城墻上飄飛的纛旗。——纛旗下方,墨九輕柔黑亮的發(fā)絲。東寂出殯了。哪怕時隔一年之久,她還有一種不確定。做夢一樣,似乎那個人并沒有死,還在遙遠的某個地方,或算計著她,或想念著她……望著長長的送葬隊伍,城樓上的她衣衫在飄,頭發(fā)在飛,身體卻一動不動。“阿九……”聽得蕭乾的聲音,墨九微微側(cè)眸,動了動嘴皮。“你來了?”“嗯?!笔捛^來,親手為她裹上一件風氅,這才一嘆,“你??!城樓上風大,你也不多穿些?!?/br>“我知道啦?!蹦艤啿辉谝獾某恍Γ痔謸崃藫崴募绨?,“你也是,這么忙,還要顧及我做甚?”“我不顧及你,我還去顧及誰?”蕭乾執(zhí)起她的手,往唇邊一呵,暖暖的氣息,就那樣落在她的手上,“到是你,總是顧及別人,到也仔細下自己的身子?!?/br>墨九微微瞇眼,視線有些迷茫。又一年過去了,站在她身邊的男子,一身帝王袍服,似乎更添了幾分威儀,就那么站在晨光里,哪怕他什么也沒有做,也不見任何的表情,可在他在,似乎整個空間都似乎籠罩在一片寒冷之中。這樣的壓迫力,大概便是來自帝王的震懾了吧?他還是他,還是她的蕭六郎,可他似乎又不全然是她的蕭六郎了。這種感覺,很微妙,她也很難說清有什么不同。嘆一聲氣,墨九怕他介意什么,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入土為安,這樣也就好了?!?/br>蕭乾嗯一聲,許久沒有說話。他只是那樣看著她,看著她那不達眼底的笑,沉默著。“怎么了?”墨九不自在地捋順頭發(fā),“看著我做甚?”蕭乾輕撫她的肩膀,“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br>“嗯?”墨九抬頭,微微瞇眼,“什么消息?”“昨夜接到一個消息,南榮舊相蘇逸帶著八歲的太子宋昱投海自盡了?!?/br>什么?墨九聽見了自己在冷風中的抽氣。蘇逸死了……自殺了?連小孩兒都死了。那張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