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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實在。方姬然嘴唇顫抖著,看看她,再看看機(jī)關(guān),一臉生不如死的解惑。“不懂了吧?”墨九笑著站在她的面前,明明個頭和方姬然差不多,可那桀驁不馴的氣勢卻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對方姬然完全是力壓式的睥睨姿態(tài),“很簡單,我沒有告訴你而已。要開乾坤墓這道機(jī)關(guān),不僅要將七只守護(hù)神獸中七七四十九只暗鎖同時打開,還需要……”她指向那一只方姬然動過手腳的石獸,“我之前就說過,北斗七星得反著來……其實何止北斗七星?暗鎖也得反一環(huán)。”“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們?”“我為什么要告訴?”墨九俏皮的笑笑,“讓你知道了,再故意使壞嗎?”如果方姬然中途不配合,那正中她的下懷。如果方姬然誠心配合,到時候再說也來得及。“jiejie可能不知道。”墨九聲音突然有些低沉,“在準(zhǔn)備開這個機(jī)關(guān)之前,我其實有想過,到底是親姐妹,如果你誠心合作,不在中途使壞,不存害我之心。那么,我或許真的會看在娘的分上,原諒你過往對我所做的一切,饒你一命。但你……還是讓我失望了。”“呵呵呵……”方姬然一直活得生不如死,也早就不怕死。可笑到中途,看墨九突然陰惻惻掛在唇邊的笑,還是覺得脊背生生冒著寒氣。“你想怎樣?”她忍不住問。“當(dāng)然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墨九冷笑一聲,不再和他浪費(fèi)時間,指了指因為機(jī)關(guān)開啟而暴露出來的一處機(jī)括鏈條,對押著方姬然的兩個侍衛(wèi)說,“看見沒有,那兒有一條鐵鏈……”“看到了?!?/br>侍衛(wèi)一頭霧水,顯然不明白她的用意。“把我親愛的jiejie架上去?!蹦判χf完,又認(rèn)真睨一眼方姬然,“這個安排,不知道jiejie你喜不喜歡?”什么?墨九要把方姬然綁到機(jī)括鏈條上?在場眾人,大多都驚悚了。要知道,墓中的所有機(jī)關(guān),都靠著機(jī)括拉扯鐵鏈條來帶動的。那鐵鏈又粗又重,人綁上去,不可能松脫的了……到時候,一旦機(jī)括再次啟動,那么,被絞入其中的人,豈不變成rou醬?眾人默然地看著墨九,脊背都有些繃緊,就連擊西都嚇得打了個哆嗦。“九爺,咱不如一刀宰了……”“誰也別來勸我!”墨九冷著臉,“誰說都不好使!綁!”看她居然是認(rèn)真的,方姬然面如死灰,兩條腿抖得如同篩糠。“墨九,你,你……好狠?!?/br>“這不叫狠?!蹦判π?,“比起你對我做的事,這根本算不得什么。畢竟我對你不薄,你卻在背地里使勁兒給我捅刀子,最后還偷了我辛苦拿到的仕女玉雕,覬覦我的位置,覬覦我的男人……你知道我這個人最痛恨什么嗎?”頓一下,墨九盯住她的眼,一字一句如同在笑,仔細(xì)聽,卻又似乎全是惱,“最痛恨被人當(dāng)傻子整。你這種連親meimei都要陷害的人,認(rèn)真講,這個死法已經(jīng)很仁慈了。更何況,我這也是為了成全你,讓你死在八卦墓中,雖然沒有做成墨家鉅子,卻可以陪著墨家老祖宗,天天討好,下輩子或者有機(jī)會做鉅子?”“你有種殺了我吧!給個痛快!”方姬然也算一個狠人,都這個時候,哪怕臉都白了,聲音也顫了,也沒有求個活路。可墨九對付她,從來游刃有余。笑著搖了搖頭,她不惱不急,就是揶揄,“你痛快了,我又怎么痛快?”笑著瞥她一眼,她補(bǔ)充:“不過你也可以為我們祈禱,希望我們?nèi)胂乱粋€機(jī)關(guān),可以直接打開乾坤棺,拿到乾坤玉雕,機(jī)括也就從此不會再啟動。這樣的話,你或者多活兩天……然后等著餓死,你說呢?”“你無恥!”“嘿嘿!”墨九懶怠再理會她,頭一偏,對侍衛(wèi)道:“還不動手!”對于方姬然這樣的人來說,死亡絕對不是最可怕的。可即便不怕死,也會怕殘忍的死,或者生不如死——想著被機(jī)刮卷入齒輪,受那生生凌遲之痛,方姬然面色蒼白著,嘴唇發(fā)紫,終是將眼瞥向宋熹。“陛下……救我……”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宋熹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有說。如今聽得方姬然恐懼的呼救,也只是神色淡淡睨著她。“自作孽,不可活!”畢竟方姬然剛才連他的性命也一并算上的。他對方姬然又素來沒有什么好感,哪里會顧及她的性命?方姬然是個聰明人,一直是彼此利用的關(guān)系,她當(dāng)然了解宋熹的為人。故而,聽他淡漠的回復(fù),她咽一下唾沫,開始討價還價,“陛下不要忘了,是我……是我?guī)湍隳玫降氖伺竦?。如果沒有我,你也到不了乾坤墓……”“那又如何?”宋熹道:“你的利用價值已經(jīng)用完了?!?/br>“嚯嚯嚯!”方姬然突然仰頭,從喉間發(fā)出一種似恐懼又似悲切的笑,“你當(dāng)真以為墨九會與你誠心合作?你就不怕,他們過河拆橋?到時候沒有我,你就算有仕女玉雕,如何開祭天臺?”宋熹慢慢側(cè)頭,盯住她的眼。“過河拆橋或是不拆橋,都不勞你費(fèi)心了。方姬然,你是個廢人了!沒有人會對一個廢人的生死感興趣?!?/br>方姬然身子微微一僵,目光怔怔看著宋熹,身子顫抖不已。是的,宋熹當(dāng)初利用她是為了仕女玉雕。再后來利用她是為了開祭天臺。但如今他與墨九達(dá)成一致,他又要她何用?她的作用確實已經(jīng)沒有了。一個失去了利用價值的人,又有何人來憐惜?“呵呵呵呵呵……”一陣低沉沙啞的笑聲里,方姬然認(rèn)命般高高仰著頭,語氣凄厲。“你們會不得好死的,你們這些人,都會不得好死的!”陰森森的笑,像魔鬼附體,不像個正常人,如同她的臉,沒有半點正常人的樣子……這一刻連墨九都覺得,其實死亡對于她來說,或許真的是一個解脫。“你們會不得好死的!你們會的,一定會的……我會看著的,我哪怕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這句威脅人的話,真是從古用到今??!墨九無語地聽著她垂死掙扎一般的喃喃,饒有興趣地抱著雙臂,正瞧熱鬧,腰上就被人攬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