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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上頭,鼻腔酸澀著,卻怎么都忍不住。她抬手,輕撫他的臉,“六郎,我這心里,咋就這么難受呢?”“不要難受,乖?!彼p抬大手蓋在她的手背上,細(xì)細(xì)摩挲著,低頭看了一下那張地鋪,睫毛眨動的速度加快了。似乎也有點(diǎn)不好意思起來,“……地方簡陋了一點(diǎn),得委屈阿九了。不過,這些東西都是干凈的……你要是用不慣,我再叫人來換……”“不用了!你用得,我為何就用不得?”蕭六郎是個有潔癖的人。他使用的東西,確實(shí)都很干凈。墨九怕他有心理負(fù)責(zé),解開他環(huán)抱的手臂,慢吞吞坐在松軟地鋪上,舒服地嘆了一口氣。“六郎,你熏過香吧?我都聞到一股子清香味兒了……”那是一種熟悉的,獨(dú)屬于蕭六郎的味道——帶有中草藥的花香。“真好!”在他炯炯的雙眸注視下,她發(fā)出一聲感嘆,突然拉住他的身,迫使他俯身下來,然后她伸出手臂,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吸吸鼻子,也有些情切起來。這感覺,如同做夢一樣。終于又可以抱住她夢中的情郎,她其實(shí)也是喜不自勝的。“六郎……”“嗯?”“六郎?”“嗯?我在。”“六郎!”“傻了?”他低頭,輕捋她的發(fā),直視她,“有話就說?!?/br>“我太開心了,不知道該說什么?”墨九嘟唇微笑,像個初嘗情愛的少女,顏若染脂,嬌俏無比。她沒有說謊。在來的路上,她還在想,有多少話要與他說。可真的到了這一刻,終可相擁,一敘三年相思,她卻不知從何說起。該說的正事,以往的信函中都通過氣了。想說的感情,有千言萬語……在彼此的眼眸相望中,卻說不出口。相思早已泛濫。情深怎可言敘?“不想說么?”蕭乾與她心意相通,看她雙頰通紅的樣子,又怎會不知她的情緒。輕輕一笑,他不等她說話,便輕輕側(cè)過頭去,在她頰上一吻,“不想說,便不說了?!?/br>“哦……”不待她長聲嘆完,他手臂一緊,將她拉近,“那就做吧?!?/br>“唔!”墨九瞪大眼的低哼聲,被他狠狠堵在了喉間。剛才的謙謙君子轉(zhuǎn)瞬便化身野蠻獸類,接下來的天昏地轉(zhuǎn),香濃軟言,生香活色,墨九已完全無法反抗,思緒萬千,意識混亂,分不清東南西北,連眼睛都熱燙得睜不開,很快,便在他的懷里,軟成了一攤泥,化成了一汪水,只繞著他的堅實(shí)的身軀,緊緊契合,如同一體……三年前兩人其實(shí)閨房之事也不多。時隔三年,墨九有些不適,更為心慌意亂,腦子亂得不知所以。這樣的親密,這樣的相擁,這樣的毫無間隙。她的六郎,她的六郎……就在近前。三年的夜晚獨(dú)睡,三年的夜闌思念,三年的期望與等待,讓她在這一刻,微微張著嘴,在他大開大合急躁如牛的耕伐中,如同沉入了一個半睡半醒的夢里,渾身的細(xì)胞在興奮的跳躍,迎合,而她自己,在他的懷抱與熱度里,被他過于急切的情緒高高撩起,一波又一波,在炙燙的身軀熨帖下,終于松軟如棉,將兩個人的氣息融和成了一個——一個渴望了許久,終于得到滿足的靈魂。熱!她很熱!滿頭滿額都是汗,卻像蒸了個桑拿似的,渾身通透。等再一次從高空經(jīng)云霄落入地面,她稍稍吐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她衣衫半退,而他只匆匆丟掉甲胄,連腰帶都沒解。這樣糾纏在一起,是何等的急,何等的搞笑?呼一聲,她棉花似的癱著,吹了吹額際落下的發(fā),又抬手一捋,扯一下他的中衣,略帶一聲輕嘲的語氣,手臂妖精似的搭上他的肩膀,笑話他,“你說你這個樣子,若是被將士們看見,往后還會聽你的指揮嗎?”“你說呢?”他抬起她的腰,突地一個旋轉(zhuǎn),便將她活生生轉(zhuǎn)了一個圈,大半個身子趴在枕頭上,一個邀君品嘗的姿態(tài),微微一睇,色授魂與。他心尖一緊,不再多言,只利落地直接將她問了斬,一個粗獷的三起三落后,方才喘一聲,接著上一句話。“只怕會更加佩服于我?!?/br>“……”墨九受不得,不由掐他。“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也很佩服你。”“嗯?”“佩服你如此不要臉?!?/br>“還有更不要臉的,阿九可要試試?”“啊!”墨九驚呼,恨聲陣陣,“我不在這三年,你到底都學(xué)了些什么鬼東西……跟哪個學(xué)的?……我靠!”在她連聲的驚呼聲里,營帳外的炊煙裊裊升上了天空。如同她的魂,還有他的魄……絞合在一起,如同世間最為絢爛的煙火。時下的晚餐都早,營房里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晚膳了??伤麄儚纳挝缫恢备愕交镱^兵做飯的時候,也屬實(shí)有些夸張。侍衛(wèi)們都非常懂事,中途自然不會來打擾。可墨九這一塊久未開懇的荒地,遇到一頭蠻牛,這場大戰(zhàn)打下來,卻是人都快要虛脫了。“我去!蕭六郎,你不是人!”她押著怒氣低聲罵著,人斜躺在地鋪上,像死過去一回。“……幸虧我這三年來身子養(yǎng)好了。若不然,這會肯定都在閻王殿里申冤了!”“我的阿九,就是格外的乖?!闭f著好聽的話,蕭乾對她的配合度似乎很滿意,拎一下她的鼻子,一張俊美的臉上滿是吃飽喝足的笑意,整個人都放松了,身子也不像之前那么緊繃。果然夫妻生活可以養(yǎng)人么?瞧著他那情事后更為俊朗了幾分的顏,墨九挪了挪酸澀的身子。“我餓了!”她是一個準(zhǔn)吃貨啊。這樣遠(yuǎn)道而來,又被他惡狠狠cao練一回,又累又餓,早就支持不住了。可聽得他的話,蕭乾也不知真聽岔了,還是故意逗她,當(dāng)即就嚴(yán)肅了臉。“又餓了?”他側(cè)身抱住她溫軟的身子,很是喜歡地往懷里攬了攬,想想又笑:“原來阿九胃口這么好??稍蹀k呢?你夫君累著了,得歇一會再來喂你……”我靠!墨九翻白眼。“你真學(xué)壞了!”頓了一瞬,她突地又轉(zhuǎn)身起來,一下子騎在他的腰上。“不對啊,蕭六郎。你以前可沒有這么壞。你說,你到底哪里學(xué)的?嗯?是不是有什么情況?哪個小娘們兒攛掇著教了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蕭乾哭笑不得。“別胡說八道!這營中哪來的小娘們?”“胡說八道?!我呸?!蹦藕吆?,“你難道不知,女人是世上最為敏感的動物,自家男人有沒有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