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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她斜瞄著他。他側(cè)眸望她,暗夜里,他眸底似乎生了光,聲音里有一種*的喑啞,說不出的撩人骨髓:“我倒巴望天下人都知,墨九是我的女人了,從此,再也無人跟我來搶……”墨九“啊哦”一聲,戳他的胸膛。“怪不得啊!這么爽快地讓我住下來,還對我這般的好,也不怕人閑話,原來早就安了心思的?——噫?!彼蝗幌氲绞裁?,側(cè)過身子來,面對面望著他,目光炯炯。“我說蕭六郎,該不會是你知道,一到哈拉和林,你那個皇兄就會給你塞上十個八個女人來暖床,你才故意利用我的吧?”蕭乾沒有否認(rèn),卻只是笑。“你又有何可利用的?”“哼!”一聲,墨九仰著頭,有些小得意,“這普天之下,誰不知道我墨九性妒,是一個十足十的悍婦,毒婦,誰犯在我手上,都沒有好下場。你說,哪個不開眼的,敢跟我搶男人?想死了是么?”呵一聲,蕭乾笑了。喟嘆一聲,他那只攬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低低的笑聲,帶著要命的呢喃,“是,反正我只知道,被九爺臨幸過的男人,都死于非命了……除了我,也沒人敢沾你了?!?/br>“我靠!我這是rou沒吃上,惹一身腥…冤枉死了好不好?”“你還想吃哪個的rou?”“嘻嘻,就你那塊rou?!?/br>“閉嘴!”蕭乾溫?zé)岬暮粑湓谒缴?,順便堵住了她的嘴,小聲喃喃,“阿九還是不說話時,較為可人……”“我——阿嚏——”墨九太激動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噴嚏,就跟著出口。然后,兩個人都愣住了。一個親熱的吻,變成了她口水鼻涕沫兒全噴在了蕭乾的臉上……這滑稽,簡直可以列為史上最窘迫的親熱戲。一瞬后,墨九從怔愣中回神,嘰嘰發(fā)笑。蕭乾黑眸森森,在昏暗的光線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卻可以看他——慢吞吞爬起來,轉(zhuǎn)身出去了。“哈哈!”墨九一個人裹著被子打滾。等他凈了臉,再回來時,帶著一股子秋季夜風(fēng)的涼意,嘆息著,連她和被子一起抱入懷里,似遺憾,又似無奈,但因了這番變故,卻沒有了先前的旖旎之心。安靜一瞬。突然的,他發(fā)出一句特別正經(jīng)的疑問。“剛才出去凈臉,我突然想到一個事情,想與阿九商量一下?!?/br>這一聲“商量”,讓墨九微微一怔。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么?以前的蕭乾,可從來沒有對她說過商量嘞。她把被肩膀壓住的頭發(fā)順了出來,輕輕搭在枕頭上,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隨即也特正經(jīng)地問:“發(fā)生什么事了么?莫不是六郎看中了哪個小郎,想要收房,又不好意思,需要我來說和?”“——”蕭乾輕捏一下她的臉,望著她的眼睛沉默半晌,才低低問:“阿九覺得蘇離痕此人,如何?”如何?對于蘇逸這個家伙,墨九還真有些說不準(zhǔn)。說他年少輕狂,心性淺薄吧,有時卻高深莫測,老jian巨猾,說他諱莫如深,少年老成吧,偶爾又稚氣可笑……至于他的能力么,她相信蕭乾比他了解。那蕭乾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墨九眉梢一挑,思忖半天才反問。“你是要……用他?”蕭乾低嗯一聲,“阿九有何想法?”聽他這般問,墨九心里暗暗一喜。看來她對蕭六郎的改造工程,已經(jīng)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了。現(xiàn)在這么緊要的事情,他也會主動找她來說。所以,她也不能胡亂就給建議,為示慎重,還得探探他的意向。抿了抿嘴,她輕聲道:“妾身愚昧,識人不如六郎,不敢隨便開言……”蕭乾一怔,眉梢上挑,“不是要參與我的事,要與我合為一體?怎的有事與你商議,又謙虛了?難道阿九對蘇家俊俏的小郎君,有甚想法?”“……滾!”墨九輕斥。心里卻突地了然——原來全特么是她的錯覺啊。其實什么找她商量都是假的!這家伙白日里一定是看見了她和蘇離痕的互動,呷醋了,心里一直憋著沒有問,剛才那個噴嚏,一不小心把他噴醒了,所以去洗了一把臉,就借題發(fā)揮,找事兒來了?“哦?!笔捛坏亟冶欢?,就要下床。他這般行為,怔得墨九想罵娘。“大晚上的,你做什么?”蕭乾回頭,一本正經(jīng),“為夫說過,要唯妻命是從。妻讓夫滾,夫不得不滾也——”“噗!”墨九忍俊不禁,被他逗得眉開眼笑,爾后捋了捋發(fā),拉拽他躺回來,又雙手雙腿綁在他的身上,嚴(yán)肅地認(rèn)真臉說:“蘇逸這個人,我很難說得清,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忠于宋熹,算是宋熹的心腹之臣,怎肯輕易為你所用?”說到這里,她突然又想到蘇逸的身世,沉吟著繼續(xù)。“我以為,就算蘇逸家中滿門皆因至化帝而死,與蕭貴妃也有干系,但至化帝已亡,蕭貴妃也因為玉嘉公主之事,久居深宮,不復(fù)如前囂張氣焰……說到底,如今執(zhí)政之人是宋熹,他給了蘇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quán)力,以及絕對的信任,哪怕蘇逸感恩蕭家的大義相助,但以他的聰慧,又怎會看不透蕭家當(dāng)初救他,本就別有所圖?”她停下,皺眉看蕭乾。“更何況,他甫一出生就養(yǎng)在寺院,對身生之家的父母恩義,并無半點感知,情分淡薄是肯定的。他少年時,想必又在寺院受過佛家凈化,對仇恨的執(zhí)念,肯定不像辜二那般深切。”蕭乾久久無聲,好一會,聽她不語,方道:“阿九,繼續(xù)說?!?/br>墨九心里,有一點小雀躍。蕭六郎愿意傾聽她的分析,是認(rèn)同她的觀點了?被人認(rèn)可,是高興的。她高興地抱緊他,把頭靠在他的胸口上,接著道:“但是,從蘇逸的為人來說,他或許會在某些事情上助你,以償還當(dāng)日蕭家活命之恩,但如果干系國體大事,未必肯如你之愿。說不定,他還會幫著宋熹,反過來將你一軍。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故而,我以為此人暫時勿動,還是靜待時機為好?!?/br>嗯一聲,蕭乾沒有別的動靜。抬了抬頭,墨九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又不淡定了。“六郎覺得,我說得如何?”“很好?!笔捛o了她肯定,然后溫柔地順著她的頭發(fā),一雙冷銳的視線,在暗夜里,暗著自信的光芒,“但為夫,自有妙計?!?/br>“有何妙計?”他笑著勾勾她的鼻子。“無可奉告?!?/br>“我靠,說好的唯妻命是從呢?”“……是,愛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