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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瘋子吐得再也吐不出什么東西來,一直趴在地上呻吟,他才從懷中掏出一個裝藥丸的瓷瓶,從中倒出兩粒帶點兒橙黃色的藥丸子,徑直灌入他的嘴里。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看得墨九直咂舌。老蕭這身上,簡直就是百寶箱啊。除了毒和藥,恐怕也沒別的東西了吧?她尋思著自從他腰上瞅,蕭乾便沉了嗓子。“抬頭!”聽了他的話,瘋子抬頭,目光呆呆的。看著他,又看看完顏修,再看看墨九和這一間石室,他像是游離在狀態(tài)之外,懵了好一陣,就在墨九以為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那一雙渾濁的眸底,卻慢慢轉(zhuǎn)為清亮。“你,你們……是誰?”結(jié)結(jié)巴巴,但口齒清晰。這個樣子,像是神識已清。可這……難道失憶了?墨九蹲身,仔細盯著他的臉,“小王爺?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墨九啊,小寡婦,你不記得?”第一次親口承認自己是“小寡婦”,墨九說得很順口。可蕭乾嘴唇抽搐一下,一句話,就讓她恨不得咬舌。“他不是宋驁。”“??!”墨九瞠目結(jié)舌,“那他是誰?”“那順巫師的小徒弟,托托兒。”蕭乾的聲音冷而凜,卻像一記重錘,敲在墨九的心上。想到第一次見宋徹時,他也是這么不咸不淡的來一句“他不是宋驁”,她就有些生氣。“早知道你為什么不早說?”“你也沒問我?!?/br>“還需要我問?”看她兔子似的急紅了眼,蕭乾攬一下她的肩膀。“下次,一定?!?/br>還下次呢?這個男人城府太深了。墨九覺得跟著一個腹黑男人,真的必須神經(jīng)高度集中,隨時準備情節(jié)反轉(zhuǎn)。一個不小心,就會錯過了精彩部分,被他耍得團團轉(zhuǎn)。咬著牙,她恨不得咬他幾口。可看著他那張臉,又什么脾氣都沒有了。男人再不好,再討厭,她也得咬牙忍著。誰讓她自己選擇的呢?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更何況,這貨已經(jīng)夠可憐了,臉毀成那樣,如果她再給他使勁兒,一個想不開又“去”了,她哭都沒地兒哭。深呼吸,她展眉,勾唇,給他一個“迷之微笑”。“你繼續(xù)審問——我不打斷你了。”前后不過一瞬,就換了性子。她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看得蕭乾怔了又怔。可正事當前,他深深看她一眼,也沒問她哪根神經(jīng)又出了亂子,眉心緊擰著,又調(diào)頭看著一臉惶恐的托托兒。“說!此處怎么出去?”托托兒是“那順巫師”的小徒弟,常年跟在那順巫師的身邊,也因為受了宋徹的蠱毒要挾,幫著宋徹來糊弄“那順”,一直扮演著“雙面間諜”這樣的角色。而且,他做那順的徒弟,日子并不好過,比起被宋徹掌控來,他更愿意擺脫那個惡魔。所以,他與宋徹的關(guān)系很近,二人長期往來,宋徹知道的出路,他想必也會知道。這是墨九的想法。她也篤定蕭乾是這么想的。然而——托托兒審視著他們,卻一臉沮喪地搖頭。“這里我不曾來過?!?/br>不曾來過?墨九挑高眉頭,半信半疑。蕭乾冷哼一聲,唇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寒意,出口一字一句,仿佛勾畫生死薄的閻王,尋不到半點溫度,“托托兒,我能知道你是誰,就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你要相信,你剛才吃入腹中的藥丸,比宋徹的蠱毒,會可怕十倍,百倍不止!”威脅有效!托托兒那張完全看不清長相的臉,布滿了恐怖之色。“撲嗵!”一聲!他跪在蕭乾面前,不??念^。“大爺,饒了我,饒了我啊,我真的不曾來過此處,師父不曾帶我來過,師兄也不曾……我絕無半句虛言,饒命!饒命!”墨九看他跪得可憐,蹙了蹙眉,冷言相問。“這里不是死亡山谷嗎?你長期穿梭于此間,怎會不知出路?”“不,不是死亡山谷。不不,或許是,但我真不曾來過這邊。”托托兒想了想,又抬起頭來,頂著一頭亂蓬蓬的臟發(fā),兩只眼睛在石室內(nèi)到處搜索一通,然后垂頭喪氣的耷拉下腦袋。“托托兒不敢相瞞諸位英雄,真的不敢?。∥宜乃劳錾焦?,不在此地。我常年來去的,也只有天神祭洞的附近……這個地方,我不曾來過,真的不曾來過?!?/br>看他帶了一絲哭腔的聲音,墨九淺瞇黑眸。如果他沒有撒謊,那么只有一種解釋。這個離墓,就住在死亡山谷的隔壁。或者說,所謂的“死亡山谷”,根本就是八卦墓之離墓的前墓道。那個讓宋驁雄兵折戟的八卦布陣,原本就是墨家祖上用來保護離墓的惑敵之局。那么這兒,應(yīng)當已經(jīng)接受主墓室了吧?沒有探測工具,她稍稍有些頭痛。懷著緊張、糾結(jié)又復雜的心情,她又一次走到棋盤邊上,看了片刻,用rou眼將整個石室仔仔細細觀察了一遍,再回來時,對蕭乾點了點頭。“老蕭,他說的是真的?!?/br>蕭乾一臉冷肅,“阿九怎知?”墨九道:“這間石室的石門,之前不曾開啟過?!?/br>也就是說,他們在那邊踩八卦,開機關(guān)的時候,這間石室才第一次開啟。說到這里,墨九又望向石室距離地面極高的頂部,皺眉指了指,“完顏三舅他們從天而落,是觸動機關(guān)之故。但試想,如果托托兒與宋徹曾經(jīng)在此間自由來去,總不能每一次都從天上掉下來吧?”沉吟一瞬,蕭乾負手走到棋盤邊。“阿九所言有理,只是這棋局……”他雙眸淺瞇,若有所思地住了聲。墨九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想到這貨胸中的萬千溝壑,還有至今都沒有向她坦白的那一段過去,她牙根兒都是酸的。當著完顏修和托托兒的面,她不好追問那些關(guān)于他的事,卻怎么都憋不住問關(guān)于此間的事。走到他的身邊,她低聲問:“你怎么知道他是托托兒?”蕭乾回眸,“猜的。能出現(xiàn)在里面的人,不是宋驁,只有他了。”有道理!能進入死亡山谷腹地的人,確實都和“那順巫師”有關(guān)。墨九抬高下巴,“你又怎么知他不是宋驁?”宋徹說得很清楚,是他把宋驁關(guān)在那個天神祭洞。而且,如果他不是宋驁,可憐的小王爺,又去了哪里?想一想他已經(jīng)失聯(lián)這么久,墨九心里一激,不禁有了不好的預感。該不會,他不在人世了吧?迎上她探究的視線,蕭乾清冷的視線里,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