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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的身子摟在懷里。“阿九,你怎么樣?”墨九慢慢睜開眼,嘴唇滴著血,像是剛剛“醒轉(zhuǎn)”一般,從上到下的打量他,臉上的表情,慢慢的,由迷糊,驚詫,變成了在看見他們凌亂的衣裳時,劇烈的震驚——“老蕭……你?我?我們……??!”坑深229米,半是糊涂半是癡你?我?我們。墨九呆怔的表情,刺痛了蕭長嗣的眼。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告訴她,其實并沒有什么…然而,二人凌亂得幾不遮體的衣裳,汗淋淋的身子,甚至他帶著黏液的手指,一切都那么無情地擺在眼前,讓他無從狡辯。“阿九……”他嗓子喑啞,想要扶起跌坐在地的女人。“我沒事兒。”墨九無力地推開他的手,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一遍,神色比他以為的要好,雙眉緊蹙著,她捂住胸口,又嘔了一口血,再抬頭時,晶亮的眸子,似乎比先前更加幽深了幾分。“老蕭,我中毒了。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負(fù)擔(dān)?!?/br>她說得很鎮(zhèn)定,反而讓蕭長嗣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更何況,我們有夫妻之名,莫說這點(diǎn)肌膚之親,就算再多一點(diǎn)夫妻之實,也不為過……”墨九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也不像在安慰他,就像在陳述一件事實,那語氣清幽得,讓蕭長嗣心窩不由一緊,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心疼不已。“阿九不要說話了,我剛喂你服過藥,但毒氣攻心,恐傷及肺腑,現(xiàn)在我教你,抱元守一。”“噗——”墨九喉嚨一涌,唇角又溢出鮮血。像是流過熱汗之后受了風(fēng),她哆嗦一下。“這個時候,還抱什么元,守什么一?”她虛軟的身體就那么倚在巖壁上,神色卻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冷淡,閉了閉眼,她不哭不鬧,唇角似乎還帶一點(diǎn)淡淡的笑,就好像剛才的事兒根本就沒有發(fā)生……不,就像她與蕭長嗣之間發(fā)生什么都不足為奇一樣。她的淡然,讓他的心愈發(fā)沉入谷底。“阿九,我對不住你——”他擁她入懷,心臟激烈跳動著,想解釋什么……“老蕭……”墨九冷不丁從他懷里抬頭,打斷了他的話,目光炯炯地盯住他滿是坑洼,猙獰而又丑陋的面孔,眸子深了深,笑著抹一把嘴唇上的鮮血,有氣無力地拍拍他的肩膀。“松開些,再抱這么緊,我胸都快熱化了?!?/br>“……”這個時候還能玩笑?阿九她……真的沒事嗎?蕭長嗣目光一深,臉上有淡淡的失落。可她的話丑,理卻正。他們兩個人先前有“肌膚之親”,又位于這么一個高溫炙烤的地方,如果再擠壓,rou夾rou,那汗涔涔的身體,一會兒真會黏得分不出彼此了。“呼!”得到了自由,墨九雙眼看四周。“咱倆成鍋里的rou了,早晚得煮熟?!?/br>她似乎在竭盡所能地轉(zhuǎn)移彼此的注意力,從尷尬的曖昧中拉離出來,可蕭長嗣心里卻不是滋味兒——捋一下她額頭汗?jié)竦念^發(fā),他微微瞇眼。“阿九果真不在意?”“在意??!”墨九回答得很快,順便將一根熱成粉色的手指尖兒,輕輕戳在他的胸膛上,一雙忽閃忽閃的眼里,似蘊(yùn)了萬千訴之不出的情愫,“可我能拿你怎么辦呢?殺了你,砍了你?或者,你希望我大哭一場,哀悼一下自己的貞cao……”說到這兒,她似乎想到什么,覺得好笑。唇角一彎,又睜著水汪汪的眼看他。“再說了,我還有貞cao么?”嫁過兩次人的她,其實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搞清楚,這破身子到底還是不是一個處,到底有沒有被男人破過身……“行了,我都不在意,你就別一副受了欺負(fù)的委屈樣子了。如果你實在想不過,或者我吃點(diǎn)虧,也幫你一次?”墨九咯咯笑著,幾聲之后,又忍不住咳嗽,咳得淚都出來了。高溫的空間里,氣氛怪異的凝滯了。蕭長嗣眉頭緊蹙著,似乎已經(jīng)完全鬧不懂她在想什么。沉吟許久,墨九肩膀斜靠巖石,忽而又抬頭望向蕭長嗣。“老蕭,你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這話問得很是突然,蕭長嗣顯然沒有料到?;蛘哒f,從墨九嘔血醒轉(zhuǎn),他就失去了主動權(quán),思維與情緒,一直在被她帶著往前走。微微一怔,他沒有回答。而墨九顯然也不等他回答,又接著笑了。“可能你已經(jīng)忘了,也可能,你第一次見我,和我第一次見你不在同一個時候吧?”她一邊兒自說自話著,一邊兒扯著黏在身上的衣裳,扇啊,扇啊,像個沒事兒人似的,虛軟的聲音帶了幾分調(diào)侃,幾分落寞。“老蕭,你不是個糊涂人,為何要辦糊涂事?”她莫名的話,蕭長嗣愈發(fā)聽不懂。“阿九,我真是糊涂了——”他啞聲應(yīng)著,去握她的手。墨九并不拒絕他的靠近。低頭,她的視線,就落在他的手上。那是一雙修長的大手,骨節(jié)分明,指節(jié)勻稱,手心里有一層薄薄的繭——常年拿粗糙的武器磨出來的薄繭。墨九凝視著那只手,唇角微微一勾,指尖在他的手心滑著,動著,刮著,忽而戳他的掌心,忽而又摩挲一下那層薄繭,不輕不重的笑。“有時候,糊涂比不糊涂好?!?/br>蕭長嗣微微一怔,越發(fā)不明白她。“所以啊。”墨九沖他莞爾,“你且繼續(xù)糊涂著吧?!?/br>“阿九,你心里有不舒服,怨我,恨我,都可以。千萬不要為難自己,不要悶在心中,郁而生結(jié),結(jié)而生疾。”蕭長嗣臉上滿是擔(dān)憂,不管他糊涂還是不糊涂,都看得出來,墨九不對勁兒。然而,墨九卻很清醒。“老蕭,不要逼我?!?/br>逼她?何謂逼她?“阿九,你說明白。”他雙手去扣她的脈腕,生怕她有什么不對。墨九不僅不躲避,反倒順勢撲入他的懷里,雙手?jǐn)埦o他的脖子,緊緊偎在他的胸膛上,然后,抬頭,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臉,在呼吸交織中打量,打量……忽地,她湊過去,蜻蜓點(diǎn)水似的吻了一下他的唇。“這樣,明白了嗎?”蕭長嗣幾乎是震驚的。一向鎮(zhèn)定的他,高大的身軀僵硬了,一動也不動。好一會,他低頭,凝視墨九,像失去了神魄。“阿九?”“這樣看我做什么?”墨九唇角微彎,那妖艷的容顏,被烈火一灼,嫩俏得像一顆汁水飽滿的鮮桃兒,一顰一笑間,全是風(fēng)情與嫵媚,“你很奇怪我的反應(yīng)是不是?”他緊緊抿唇,沒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