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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舅到底是它舅,只默了默就明白了。他望向那個陰森森的石門,冷冷一笑。“你們是要往里闖?”墨九毫不遲疑地點頭,“我們清理狼窩時觸發(fā)機關(guān),導(dǎo)致蛇群涌出,進一步觸發(fā)了山洞機關(guān)——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br>頓一下,她又笑著撩向完顏修。“哦不,也不算完全沒出路。聲東不是離開了么?他或許會去搬來救兵,這堵門的巨石雖說厚實,但也并非完全不能鑿開的……你可以在這兒等?!?/br>是等,是闖?闖,里面不知什么情形。而等呢?石門究竟能不能鑿開?也不一定。并非一路人,這種與人身安全有關(guān)的事兒,難免有分歧。當(dāng)然,這分歧主要來自墨九、蕭長嗣與完顏修三方。如今蕭長嗣與墨九心有靈犀一點通達(dá)成了默契,就差一個完顏修了。他是后珒國主,身上系著無數(shù)人身家命運,肯定舍不得去冒險。這一點上,墨九完全能夠理解他。可是——她正準(zhǔn)備告訴他,留下來也許同樣有危險時,完顏修卻微微點頭,唇角蕩出一抹曖昧的微笑,黑眸深深地看向墨九。“我家小九兒在哪里,我就在哪里?!?/br>“額!”墨九只當(dāng)沒聽見他的“暗撩”,嚴(yán)肅道:“那大家一起走吧,反正闖關(guān)最缺下力的人,它大舅它二舅都是它舅?!?/br>深入未知石門,墨九也很忐忑。尤其那甬道,好像沒有盡頭一般。地上也很潮濕,一腳踩下去,提起全是泥。而且那泥太黏了,走到后來,鞋子都快要抬不起來了。眾人不得不一邊走路,一邊找石頭刮鞋底的泥巴。這罪受得,大了去了。墨九一直走在蕭長嗣的后面,看擊西和闖北時不時扶一把他的胳膊,在微弱的火光下,他的背影,也確實顯得憔悴而瘦削。她的心里突然有些難受。這個老蕭,身體確實有疾。可即便這般,他還是幽默風(fēng)趣,能說會笑。除了訛詐她的時候,從來不會刻意表現(xiàn)出病態(tài)來。這個男人,應(yīng)當(dāng)是不喜歡別人同情的。“老蕭,需要我?guī)兔γ???/br>她好心地問了一句,怕他累著。“要?!?/br>一個字說完,蕭長嗣就用行動告訴了他。轉(zhuǎn)過身來,他將一只腳抬了起來,湊到墨九的面前,一臉平靜且理所當(dāng)然的說:“給我刮一刮腳上的泥?!?/br>“……”墨九恨不得扇自己耳光。眼一斜,她看向闖北。闖北眼一斜,看向擊西。擊西眼一斜……斜了一圈,又斜了回來。“哦。”他默默蹲身,把泥刮干凈了,剛剛直起身,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幾個人都沒有說話,一動不動地站著,好像雕塑。中邪了?擊西剛想問,突然聽到一墻之隔的地方,好像有什么東西麟麟作響——像人的腳步,又像鐵鏈在拖曳。墨九屏氣凝神地聽了半晌兒,突然興奮地竄過去。“咚咚咚!”她拍著石壁,“喂,有人嗎?”石壁傳來空響。雖然沒有人回應(yīng)他們,但是憑著她的經(jīng)驗,從聲音判斷,這堵石壁非常的薄。所以,她判斷,在一堵石壁之隔的地方,應(yīng)當(dāng)有其他的石洞……也有可能,是出口。肚子餓了的人,潛力是無窮的。肚子餓了還想尿尿的人,潛力是無窮的二次方。墨九這會兒對探險都沒有興趣了,就想出去。“咚咚咚!”抓住石塊,她拼命砸石壁,想找一處最薄弱的地方。“大家跟我砸,這個石壁,可以擊穿的——”“讓我來吧!”完顏修默默走過來,手上握著刀柄,“不是需要下力的人嗎?下力人來了?!?/br>墨九原本只是與他玩笑的,見他自己說出來,又有點想笑。“好,它舅,小心些,別傷著自個兒。”從完顏修把她從嘎查村劫出來到現(xiàn)在,墨九就沒有對他說過半句好聽的。一路上,不是譏,就是諷,這冷不丁得到她的關(guān)心,完顏修差點兒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愣了一下,他陡然增添了力氣。“好!看我了?!?/br>高高舉起手上的彎刀,不等出鞘,他便砸了上去。在大珒國未滅前,完顏三不僅是漠北草原上的戰(zhàn)神,是最有戰(zhàn)斗力的皇子,還是大珒國的第一勇士。“砰砰砰!”不過撞擊了幾下。那一面石壁便開了花,有了許些裂縫。墨九驚嘆一聲,“看不出來啊,它舅。你這一副瘦骨嶙峋的身子,居然這么大的力氣?!?/br>完顏修沒有回頭,聲帶哼氣。“說得好像你見過我沒穿衣服似的?!?/br>墨九抬了抬狼兒的爪子,一本正經(jīng),“耍流氓。也不怕你大侄女笑話你?!?/br>哧一聲,完顏修忍不住笑了。那一彎刀砸在石壁上,半點力道都沒有。“我們來——”闖北對擊西示意一下,兩個人齊齊發(fā)力,“咚”一聲,將身子同時撞了上去?!芭九尽甭暲?,裂開的石壁上,石塊四分五裂,齊刷刷倒下去,露出一個三尺見方的窟窿來。里面有光——還有一個人,受驚的看著他們這群闖入者。“誰?”坑深218米春宵秘戲那是一個奇怪的人。一頭長發(fā)披散及腰,袍子被他折騰得瞧不出顏色,邋遢地拖在地上。如果不是他那一身比女人更高大的骨架子,估計一時半會兒連性別都分不清楚。這會兒看著蹭蹭闖入的幾個人,這人已是嚇得飛也似的逃了……一個人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只伸出半個頭來,緊張地審視著他們。“這什么鬼地方?”擊西抱緊雙臂,聲音帶著一絲惶惶。“我怎么覺著身子有些冷?”“阿彌陀佛!”闖北走過去,把袍子遞給她,“度你一次?!?/br>“……哼!”擊西傲嬌臉,還是接了過來裝上。不得不說,這個地方確實很冷。墨九觀察了一下,除了因為它太過寬敞的原因之外,肯定還與地質(zhì)、位置等有關(guān)系。不過,從上輩子考古到這輩子開墓,她大大小小的石洞見多了,還真心就沒有見過這么大的。整個地方,寬得像一個廟寺的大殿,上、下、左、右距離很遠(yuǎn),頂高,周寬,人站在里面,顯得極是渺小。石室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平臺。平臺是兩個圓形連接的,一共三層,一級一級往上,有臺階,在頂層的中間,佇立著一根巨大的石柱。柱子的頂端很高,幾乎撐到了石室之頂,在柱子的外圍,依稀可見石匠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