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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這個俊美的“公子”,看墨九的目光里,也滿滿的愛慕。人之心,向來不患寡而患不均,一個女人得到這樣多優(yōu)秀男子的關注,本身就是一種罪過。出得庭院時,見到心漪,說起此間的事時,心漣的語氣里,已經(jīng)有了滿滿的酸味兒,“都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人家這命,怎么就這般不同?”心漪嘆口氣,“jiejie小聲些,被人聽去?!?/br>“小聲又如何?聽去又如何?”心漣嘟了嘟嘴巴,瞥著心漪道:“meimei難道就甘心一輩子與人為奴,聽她吆喝使喚?等年紀大了,容色不在,隨便配給一個小廝,生兒孕女,從此與榮華富貴錯身而過?”“不甘心,又能如何?”心漣咽一口唾沫,“只要有心,總會有法子?!?/br>墨九并不知道自己一番好心,卻換來了旁人的嫉恨。她吃著東寂親手為她準備的酒菜,好奇地問起了許多臨安府的舊人舊事。原本她宋熹以皇帝之尊應當不知情才對,沒有想到,但凡她問及的人和事,他都能一一回答出來。包括大墨家的近況、墨妄、方姬然,她怡然居的娘、玫兒、藍姑姑,甚至藍姑姑的兒子沈加載今年春闈的考試成績和彭欣肚子里的孩子,都詳細知曉。“哈哈!”墨九聽得開心不已,拿筷子敲著碗,“東寂,你這個皇帝做得真成百曉生了,國家大事,江湖趣聞,民間野史,一樣都沒有錯過?。俊?/br>東寂淡淡點頭,“嗯。”停頓一瞬,他突地撩起眸子。“完顏修,可有怎么你?”墨九怔了怔,嘿嘿一笑,“你想問的是什么?”外間對于她與完顏修的傳聞極是不堪,宋熹不愿意相信以她的聰慧會吃虧在完顏修的手上,可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女子……他有些心疼她受的那些苦,可他的身份,卻沒有關心太多的資格。喟嘆一聲,他道:“我南榮子民,怎能任人侮辱?”墨九笑得差點兒被嗆住,擺了擺手道:“放心吧,他怎沒有怎么著我,你應該問一問,我準備怎么著他才對?!?/br>宋熹眉一挑,“你準備怎么著他?”墨九“呃”一聲,想到自己那些不入流的法子,嫣然一笑,把話岔開了,“這種小事兒,就不勞陛下cao心了?!笨粗媲翱旃獾舻谋P子,她摸了摸胃,打個飽嗝道:“酒足飯飽,我得去休息一下。多謝盛情款待嘍?”看她說得隨性,宋熹松了口氣。只要她真的沒事兒,那就好。他漫不經(jīng)心地笑,“我來金州,原也盼著你的款待呢?!?/br>墨九抬眸看她,面頰被他火熱的目光盯得有一點窘迫,不由避開眸子,打個呵欠道:“今兒累著了,天又晚了。等明兒吧,我親自下廚,為東寂接風洗塵。”宋熹笑,“一言為定?!?/br>“一言為定?!蹦糯騻€響指,撐著桌案站起身,笑瞇瞇地道:“你放心好了,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廚藝雖不如你,但填飽你的肚子,絕對沒有問題。”“那我靜待。”東寂唇角一彎,見她起身原本想要扶一把,可那一只癢癢的手,終究還是撫在了青花瓷的茶盞上。“告辭!”“回見!”他一動不動地坐在原位,看著墨九與辜二點頭示意,爾后轉身離去,那只手一直把玩著手上的茶盞,半點聲息都無。然而,就在這短暫的時間里,他卻想了很多。想起他聽說她出事時徹夜難眠在大殿上走來走去的樣子,想起他下廚做桂花rou時就為聽她說聲“好吃”的心心念念,想起他心急火燎,快馬到金州的急切……可想了許多,也終歸只是想。他連怎么開口讓她留下來,多陪他一會兒,都說不出口。她走得很快,似乎并無留戀。可他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腳步,卻越發(fā)控制不住。心臟胡亂的跳著著,他目光忽閃忽閃,深邃難辨。想他貴為皇帝,富有四海??擅鎸λ臅r候,卻不知為什么,總會有一種難言的卑微,做了這么多,也只會她一笑而已。“九兒……”就在她跨出門檻的一瞬,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墨九聽出他聲音里的顫意,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仡^時,目光里就帶了一絲關切的審視,“怎么了?你身子不舒服?”東寂淺笑,搖頭,“沒有?!?/br>墨九松口氣,莞爾,“怎么的?還有事?”宋熹張了張口,心里的念想說不出來,只望著她出神。“嗯?咋了?”墨九覺得他古怪得很,可她等了許久,他還是沉默著,一直看著她不說話。墨九考慮一瞬,以為他是為了興隆山上的事兒,那個與八卦墓有關的東西不好開口,不由一嘆,“大家是朋友,有什么不好說的?……你說吧,既然吃了你的,我就嘴短。一般的要求,我都能答應的?!?/br>她無奈的低嘆聲,撞擊了宋熹的心臟。抿了抿嘴唇,他微微一笑,聲音宛若蚊鳴。“好。我也吃了你的,任何時候你需要我,我都會幫你?!?/br>停頓片刻,他目光深幽一瞇,一字一頓補充:“不論何事,不問緣由?!?/br>坑深152米心氣難平宋熹突然微服出現(xiàn)在金州的戰(zhàn)爭前線,幾乎沒有驚動任何人,便是蕭乾也沒有預料到??傻玫较⒌臅r候,他卻以校場練兵為由,沒有第一時間返回宅子去覲見皇帝。身為他貼身侍衛(wèi)的薛昉大抵能猜出他為什么別扭,卻無法理解他這樣的逸群于世的男子會為一個婦人別扭成這樣。心里嘆著氣,薛昉獨自回宅子安置好了宋熹,再回校場的時候,原以為蕭乾會詢問一下皇帝入住的情況,可蕭乾執(zhí)銳披甲,該做什么做什么,似乎半分都不關心。薛昉納悶了。這主子的脾性也太難猜了。他到底是不在意哩,還是太在意?思量一瞬,他大步上前,抱拳提醒:“使君,屬下回來了?!?/br>蕭乾頭也沒回,嗯一聲,“我看見了?!?/br>薛昉無語抿唇片刻,觀察著他的臉色,又壓低嗓子。“陛下已安頓好了?!?/br>“嗯?!笔捛醋⊙叮抗庋惨暟懵湓谛錾系慕姺疥嚿?,再不言語。“陛下帶了些吃的,與墨姐兒同食了晚膳……”薛昉又下了重手。“嗯?!?/br>又聽他若有似無的回應,薛昉有一種說不下去的感覺。不是在鬧別扭么?這樣以毒攻毒都激不起他的反應?薛昉遲疑片刻,看蕭乾并未阻止,他猜度著主子的意思,又繼續(xù)零碎地念叨:“吃過晚膳之后,二人聊了幾句,墨姐兒便告辭離開了,并未多做逗留。在院子里,墨姐兒遇到小王爺糾纏,要拉她去找完顏修,可墨姐兒并不像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