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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在小聲的議論,意思卻很明顯。身為主帥的完顏修,不必要為了一個女人喪失兩座城池的主動權(quán),也不可以置十萬大軍的性命于不顧。一個女人與十萬人……這樣的比例,在他們看來,連魚與熊掌都稱不上。他們的王爺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就應當做出決策。完顏修緊抿著唇,握緊墨九的手,輕輕摩挲,掌心那一層長期握弓執(zhí)劍留下的薄繭,掠過墨九白嫩的肌膚……有那么一剎,墨九竟然強烈地感覺到了他的不舍。他舍不得放棄她……可遲疑著,在兩座城與一個人之間,他終是選擇了放開手,朝蕭乾勾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日戰(zhàn)場,你我公平對決!”蕭乾瞄一眼他的手,眸底陰云密布。“戰(zhàn)場見!”說罷他朝墨九伸出手。這一回,換完顏修看著他的手。“蕭使君說話算話?”蕭乾剜他一眼,“龕谷、定遠都是你的。解藥,等我完全到達均州,自會奉上!”君子一言,一諾千金。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的話,彼此都會遵守。于是,完顏修緊蹙眉頭,再找不到挽留的借口……墨九瞥他一眼,幾乎下意識就把手放入了蕭乾的掌心,像是為了洗掉先前完顏修那短暫的摩挲帶來的溫熱感,她在蕭乾的手上擦了擦。“六郎,走吧?!?/br>“嗯?!笔捛ゾo她的手,走也不回。多年之后,墨九還記得那一日的兇險,記得蕭乾一襲風華地走入喜堂,看著她的眼睛,輕輕道出的那一個“好”字。從此,不論他們在未來的歲月里遇到什么凄風冷雨,只要他應諾了,她就會相信。相信他一定會有帶她轉(zhuǎn)危為安的本事。這是一個女人對她男人的信任。也是一個女人心甘情愿依靠的前提。他拖著她的手,往外走去,墨九臉兒紅紅,一直凝視著他,并不看前方的路。這一刻,她覺得畫面很美。她身上還穿著新娘的服飾,裙裾長長迤邐在地,蕭乾一身黑色戰(zhàn)甲,頭盔紅纓,兩個人,一黑一紅,從喜堂中間的人群中穿過,一言不發(fā),接受著眾人目光的洗禮,每過一處,人群紛紛讓路、后退。只余他與她,四個侍衛(wèi)漫不經(jīng)心地前行,似在進行一個莊重而神圣的儀式。出得倚蘭園,墨九懸在心頭的氣落下,又有些張,“蕭六郎,虎口奪食的英雄壯舉,也就你了,確實干得漂亮……不過依你的為人,不是從來不屑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嗎?”“唉!”蕭乾重重一嘆,“所以阿九,這筆賬得算你頭上?!?/br>“我?”墨九無辜地瞥他,“為什么是我?”“你若不逃,又何來此事?”“哦,逃?”墨九想想還真是,不由捏了捏他的手,鼓著腮幫子道:“好吧,我錯了……你待如何?”蕭乾不答,胳膊一彎將她于馬上,爾后自己翻身坐于她的身后,雙手束緊她窄細的小腰,“駕”一聲,待那黑馬揚塵而去,他方才低頭,湊近她的耳邊。“回均州,再收拾你!”------題外話------么么噠~大家別嫌棄字少哈,今天又跑半天醫(yī)院。等我好起來,一定多更多更的……(其實我很想說現(xiàn)在也不少,會挨打嗎?咱們友誼的小船,會說翻就翻嗎?哈哈)坑深140米收拾一路疾馳,蕭乾一行人從金州到達均州的時候,已是入夜時分。路上炊煙裊裊,可入了城,卻格外安靜。大抵受戰(zhàn)爭的影響,均州城早早就宵禁了,長街短巷里,除了巡邏的南榮禁軍守衛(wèi),一個行人都碰不見。墨九連續(xù)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回均州的馬匹顛簸中,一直昏昏欲睡,仙兒似的靠著蕭乾,半聲都沒有吭。蕭乾嘴上說著到金州要“收拾”她,可不還沒有到均州嗎?所以在路上,墨九享受地一直帝王似的至尊待遇。蕭乾將她裹在一件寬大的披風里,當寶似的緊摟在身前,生怕把她擱著碰著。墨九也是一個會享福的人,軟著身子就閉上眼睛睡覺,管他馬兒往東還是往西?若不是馬匹時不時顛簸一下,讓她睡不寧安,早不知夢幾回周公了。蕭乾還住在均州知州安排的宅子里。這個宅子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純熙。取之“時純熙矣,是用大介”。蕭乾駕臨均州,住進了自己的地方,均州知州自然不敢怠慢,在宅子里安排了不少伺候的人。小廝、丫頭,數(shù)量極是龐大。據(jù)墨九的火眼金睛觀察,幾個小丫頭長得都非常水靈,俏麗,絕非一般雜活丫頭的姿色,一看那個知州就沒有安好心,分明在存心給蕭乾艷遇的機會……時下的男人確實幸福。怪不得后世的男同胞人人都想穿越回去做王爺,這想左擁右抱就左擁右抱,想夜夜做新郎,夜夜都是新郎,小日子不要太美妙!下意識的,她瞥一眼蕭乾。他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宅子里有幾顆花骨朵,把墨九從馬背上拎下來,看她似睡非睡的打個呵欠,他都沒舍得讓她下地,直接攔腰一抱就往宅子里走。一眾仆役大驚失色。這個冷面冷心的蕭大帥,居然有這樣溫情的一面?莫不見見鬼了。眾人的目光尾隨著他二人入宅,好一會兒才回神,緊跟著上去伺候。蕭乾進入正廳的時候,聲東已經(jīng)從龕合回來,在等待他了。所以,蕭乾依舊來不及“收拾”墨九。他把她抱回自己房里,讓兩個小丫頭為她準備沐浴更衣,洗去路途的勞累,便去了書房與聲東說正事兒。一方面答應了完顏修,龕谷、定遠的疫癥解藥我,他得讓人送過去,一方面也是向聲東了解一些情況。趙聲東帶人在龕谷和定遠活動時,除了做下毒那件“偷雞摸狗”的事兒,當然也沒有少趁機打探消息,兩城的駐軍情況也都摸得一清二楚。等聲東領(lǐng)了新差事離去,又是一個時辰后。“純熙”宅子的后園,墨九早已換上一身干凈輕軟的寢袍倒在了蕭乾的榻上與周公約會。這些日子,她表面上云淡風輕,可實實在在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如今總算到了蕭乾的地盤上,她懸了許久的心,也終于落了下來。躺在他的床上,抱著他的枕頭,聞著屬于他的味道,她心里說不出來的踏實。人安穩(wěn),覺也香。口涎從嘴角滑到了枕頭上,她也完全不知。蕭乾一身戰(zhàn)甲未退,入屋看著立在兩側(cè)的丫頭,又看一眼未垂帳子的榻上,那個毫無形象的小婦人,唇角微微一抽,擺了擺手,讓兩個丫頭下去。兩個丫頭偷偷瞄他,心有小鹿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