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忡忡,“珒?nèi)诉h,蕭乾近,如今陛下尚可掣肘于他……卻授予他如此大權(quán),若有一天無法掣肘于他了,又當如何?”“無法掣肘?!彼戊漭p聲一笑,像自言自語般小聲道:“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或許會令世上向往不已,但于蕭乾而言……也許還有凌駕于皇權(quán)之上的東西,讓他不得不受其掣肘。”“陛下……”“下去吧!”宋熹不耐的擺了擺人,幾個老臣憐他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休息,不再多言,嘆氣下去了,可心里頭卻被他此番舉動沒有半分信心……一個人擁有軍政大事臨機獨斷之權(quán),那可堪比皇帝啊!御書房內(nèi),宋熹沉默著望著燈火。“若你要,拿人來換,又有何不可?”——對南榮人來說,這是極不平常的一年。局勢如火如荼,戰(zhàn)爭的陰影也籠罩著這一片廣袤富饒的大地。私底下人心惶惶,各家各戶各有不安,有人收拾財產(chǎn)家當準備找更為安生的地方,有人靜靜等候戰(zhàn)爭的來臨,也有喜歡議論時政的人,亢奮難眠。午夜。樞密府使燈火未滅。蕭乾身著輕袍,正在屋中壘起的沙盤前看山河地勢,一個頭戴斗笠的人影卻慢慢靠近書房,腳步匆匆,打破了書房外走廊的沉寂。“站?。∈裁慈??”值夜的薛昉低喝一聲,那人影抬手朝他做了個手勢,腳步不停繼續(xù)往書房走去。薛昉凝目一下,默默守在門外,并未跟隨。那人對此地似乎很熟悉,輕輕叩了叩書房的門,得到蕭乾允許,“吱呀”一聲,徑直推開了門。“主上!屬下有事稟報。”這是一個精瘦的小伙子,斗笠下的五官生得極是平常,五官不太出眾,丟在人堆里半點不起眼,是天生做探子的材料。蕭乾抬眸掃他,“何事?”那人低著頭慢慢過去,呈上一封信函,“大汗吩咐皆在信中?!?/br>“嗯”一聲,蕭乾銳利的眸子微微一瞇,接過信函來并不馬上觀看,而是隨手丟在一邊。然后看向來人放在墻角的斗笠,“辛苦了,你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去與聲東幾個打聲招呼,領(lǐng)賞去吧?!?/br>那人應(yīng)喏,轉(zhuǎn)頭后退了幾步,又回頭打量蕭乾一眼,似是有些事兒不敢言語,“主上……”“說!”蕭乾看著沙盤,并不抬頭。“是有一事,屬下不知當報不當報……”見他在自己面前也這般躊躇,蕭乾似是想到什么,眉梢微微一皺,繞過沙盤走到他的面前,輕輕抖了抖黑色的袍角,雙手負于身后,一雙森嚴的眸子緊緊盯著他。“說!”那人慢吞吞抬起頭來,眉目間的情緒有些小心,似是緊張,又似是害怕,看蕭乾再一次皺眉表示不耐煩,方道:“屬下過來時,碰上了阿合。他正領(lǐng)了納木罕的命令,說去一艘畫舫上抓納木罕要找的女子……”納木罕要找的女子?蕭乾面色微微一變。在南榮,納木罕要找什么女子是需要背著他的,而且也是讓斥候不敢隨便說出來的?蕭乾想到了失蹤的墨九,也想到了在天隱山時,納木罕與墨九的舊怨。他目光一沉,緩緩道:“她人在哪里?”那人搖了搖頭,“屬下也不知,阿合雖與屬下關(guān)系不錯,但他只提了一句,屬下也不好多問……只是得知主上出在找一個女子,這才多了一嘴?!?/br>這些日子他沒有找到墨九,其實也并沒有太多的擔憂。一來他知道墨九愛玩愛鬧,喜歡自由,不喜約束,而且生性警覺,可以照顧好自己。二來也是因為*蠱,他可以隨時感受她的安危。若是她出事,他不會不知情。念及此,他松緩一口氣,猛地轉(zhuǎn)頭。“納木罕居然如此大膽?!”那人被他肅冷的眸子嚇了一跳,惶恐道:“屬下得聞,納木罕此舉……其實來此大汗的授意?!?/br>納木罕一直對天隱山上的事耿耿于懷,卻一直沒有動墨九,自然是迫于蕭乾的壓力。但如今南榮與珒國開戰(zhàn)在即,又與北勐聯(lián)盟,他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得了大汗的授意。豈不是大汗怕他有異心,想用墨九來威脅他?------題外話------ps:錯字容后改錯,么么噠小妞兒們。坑深133米螳螂與黃雀蕭乾從樞密使府騎馬出來的時候,已是深夜。臨安街道上行人已無,檐下燈籠的光線幽暗昏黃,店鋪關(guān)門閉戶,可去往湖邊的城門卻是大開,偶有喧鬧陣陣。騎兵的馬蹄,一陣陣。步兵的腳步,一陣陣。輜重的糧草車,一陣陣。那“嗞咕嗞咕”的聲音,如戰(zhàn)前風云,在這樣的夜里,顯得尤為刺耳。與珒之戰(zhàn)迫在眉睫,整個臨安城都已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便是這樣的深夜,備戰(zhàn)、調(diào)兵、籌糧也沒有停下。有將??匆娛捛^來,趕緊行禮問安,蕭乾卻顧不上他們,只稍稍點頭,便打馬出城,囑咐薛昉幾個人速度跟上,徑直往城西而去。這臨安城,有畫舫的地方不多。探子雖未細說,可大體位置可以把握。臨安是南榮國都,最近風聲又緊,納木罕的人要想抓住墨九,也不可能在白日動手。故而他們這個時候去,或許還能趕得及。一行人馬步匆匆,就是旺財也吐著舌頭,奔跑得歡暢。然而,剛出城門不遠,前方便有幾個人策馬而來,生生攔在蕭乾的馬前,把路給攔出了一大半。“長淵?!”蕭乾勒馬望去,那可不是宋驁?大半夜被這廝攔路,他微微皺了皺眉。可不待問出聲,宋驁便打馬過來,繞在他跟前瞎轉(zhuǎn),看樣子有些著急,聲音都帶著喘意。“你有看見那個娘們兒嗎?”娘們兒?蕭使君此時如何還顧得哪個娘們兒?看著堵在馬前的宋驁,蕭乾沉聲道:“讓開,邊走邊說?!?/br>宋驁也不是不曉事的人,看他面色又陰又冷,就曉得出了大事。他也不像常時那般與蕭乾吊兒郎當,而是跟在他的馬側(cè),繼續(xù)問道:“長淵大晚上的去哪里?”夜風裊裊,卻無人回他。看一眼馬去的方向與遠處的燈火,宋驁恍然大悟。“這是要去湖上畫舫?長淵啥時候有這個興致了?不過,國喪期間,畫舫都沒開門,你們可不是白去了嗎?”看蕭乾不回答,宋驁聳聳肩膀,想想又笑道:“不過有小爺在,也不會枉你們白跑一趟的。我曉得一艘畫舫上的姑娘不錯,與那老鴇子也是熟的,保管給你的姑娘水靈、干凈……”一行人數(shù)不少,就他一人聒噪。蕭乾終是不耐了,低斥道:“你不是有事要問?”宋驁“噢”一聲敲了敲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