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3
也恕本宮直言一句,墨九與你的身份,有人倫之別,恐怕會遭人詬病。反倒是本宮,或是她的良人……可保她平安與富貴?!?/br>“她要的并非富貴?!笔捛p笑一聲,一字字皆綿里藏針:“況且殿下可能不了解,墨九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殿下若貴為天子,如何給她?”墨九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說過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在宋熹面前,她也沒有說過。可不論是蕭乾,還是宋熹,心里都再清楚不過。那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婦人,若讓她與旁的婦人分享一個夫君,那比殺了她還要困難。宋熹與蕭乾對視著,許久沒有說話。有很多事情,不是一時之念可以決定的,如今千頭萬緒,他實在顧及不了那許多。慢慢舒展一下身子,他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似是默認般,他換了話題,“另一個要求呢?”蕭乾黑眸深處,有一絲淺淡的波光。“為天下蒼生計,與北勐聯(lián)盟,共克珒?nèi)?。?/br>這件事宋熹早有計較,聽他說來,并未多駁,只是一笑,“若有那一日,蕭使君可愿親自領(lǐng)兵上陣?”蕭乾視線微斂,“臣義不容辭?!?/br>微微點頭,宋熹靠在椅上一動不動,一張毫無波瀾的臉上,突地蕩出一抹柔情,就像突然間想到了一件讓他溫暖的事,尤其在提到那個名字的時候,聲音更是溫柔。“若在與珒?nèi)碎_戰(zhàn)之前,九兒能拿到武器圖譜,實乃南榮之幸,也是使君之幸。若不然,也枉她如此大膽入宮,做下這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了!”蕭乾面色微微一變。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有人與他一樣了解墨九。甚至他不需要直接證據(jù),也知道事情與墨九脫不了干系。可一個是他meimei,一個是他父親,他居然也可以淡而處之?念及此,蕭乾目光復(fù)雜地盯著宋熹:“殿下真有容人之量?!?/br>宋熹笑了一下,“誰讓她是九兒?”蕭乾靜默一瞬,眉梢微微挑起,“可她永不會是殿下的九兒。”這種錙銖必較的言語爭鋒,其實從來不屬于蕭乾這樣的男子,宋熹盯著他清俊的面孔,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一種同病相憐的無奈,“這幾日治喪蕭使君不必忙碌了,找到九兒是正事?!?/br>蕭乾唇角微抿,對宋熹探子的能力略有吃驚。不過剛剛發(fā)生的事兒,他居然都已經(jīng)一清二楚,比起宋驁那只呆頭鵝來,南榮確實更需要這樣的君主——微瞇一下眼睛,他慢慢起身,“微臣的家事,就不勞殿下惦記了。尤其是殿下惦記不起的人?!?/br>宋熹唇角輕揚,“蕭使君怎知本宮惦記不起?”蕭乾淡淡道:“第一、她是墨九。第二、她是我的女人。”宋熹微微一愣。這樣在太子殿下面前張狂的人,普天之下只得蕭乾一人。一時間,宋熹有些答不上話。蕭乾眼里的勢在必得,也讓他有一剎那的恍然。“你真有那么愛墨九?”他問,“蕭使君不像這樣的男人。”蕭乾回頭,“什么是愛?”宋熹默然,看著蕭乾英俊清朗的面容,想到那個膽大妄為的女人,他心里突地有一種如潮水般涌起的情緒,很快泛濫成災(zāi),一字一句說得很涼,“我讓你,是因為她愛你。若有一天,你并非愛她,而是只為得到她,甚至傷害她。哪怕傾盡我所有,我也勢必把她搶回來?!?/br>蕭乾嘴角緊抿,掃他一眼,眉間有一抹暖意。爾后,他調(diào)過頭,一句都無,大步出殿。只留宋熹一人,坐在空蕩蕩的大殿上。從此,他將擁有整個南榮的江山,可到底也是孤家寡人。苦笑一聲,他慢慢端起茶盞,注視著水面上倒映的面孔,慢悠悠一嘆,朝殿外喊,“李順,給本宮加衣……怎么今兒的風(fēng),突然涼了!”坑深132米風(fēng)云變幻一場春雨洗劑了臨安城,也帶去了一個時代。春天的到來,復(fù)蘇的除去萬物,還有南榮王朝。至化帝的死亡,如同春風(fēng)吹過,很快便淡出了人們的視野,改朝換代,新元的建立,新皇的登基,成了京城百姓最為關(guān)注的事情。人總是關(guān)心與自己有關(guān)的。新皇登基,均平賦稅,均減力役,那才是頭等大事。再說,早春都忙耕種,哪個有閑心管那天家之事?至于那個至化一朝最為尊貴的玉嘉公主,也慢慢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不知情的人只道這個姑娘命運不濟,眼看就要嫁給天下女子無不心系的蕭六郎為妻了,卻突遭橫禍,變成個癡傻之人。而知情的人目睹了宮殿前的鮮血,個個小心翼翼,生怕多透出一個字,引來殺身之禍,便是連家人都不敢說。于是至化帝的駕崩與玉嘉公主的癡傻,這一出人倫悲劇,就這樣落幕了,除了與之有關(guān)的人,念念不忘,難以釋懷,京中慢慢地再無人提起。反倒是蕭乾四柱純陽的“大克”之命,再一次引人關(guān)注。以公主之尊都壓不住的男人,哪家姑娘不要命還敢嫁?眼看與玉嘉公主的親事泡了湯,原想再為六郎選妻的蕭府上下,為此傷透了腦筋。四柱純陽“大克”之命,這件事知曉的人原本不多,可也不曉得是哪個有人心惡意傳播,把事情越描越黑,也把蕭六郎說得無異于一個猛虎野獸,普通女子便是挨著他的身,也能死于非命,莫說娶他為妻了。老夫人托人尋了幾個媒婆,盡管蕭使君美名在外,英俊瀟灑,有才有德……可媒婆個個都嘆息搖頭。為此蕭運長頭發(fā)都快要愁白了。他想抱孫子不僅指望不上大郎,連大郎媳婦都不見了……好不容易有個六郎可盼,又攤上這么個事兒。他cao碎了心,可蕭乾自個卻像無事人一般。這些日子一直忙著正事,他并沒有放棄尋找墨九??蛇@個婦人說不見就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憑著他對她的了解,還有那天在官道上看見的車輪印,他知曉她就在臨安城,不曾走遠??膳R安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明察暗訪,甚至連旺財都出動了,仍舊沒有尋到她的半點影子。如此大半個月下來,他都有些佩服這小婦人了。這世上能算計他的人,不多。能從他手底下走溜的人,更少。……偏生這墨九就是一個,還算計得他哭笑不得。眼看一天一天過去,雖大概知曉她無恙,他也難免心焦氣煩,如今一來,他周圍的人每一個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便是連正常的事情稟報,也都得在腦子里過幾個來回,方敢與他對話。“主上……”擊西巧手溫著酒,紅艷艷的嘴微癟著,“擊西有點想念九爺了,不曉得主上想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