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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幽幽的嘆息,幽幽的聲音,每一個字都似飽含痛苦。蕭乾眉心緊皺著,掌心一直輕緩的順著她頭發(fā),像在安撫她,更像在安撫他自己。深淺不一的呼吸著,好一會兒,他沉下聲音。“阿九若想傾訴,便與我說吧。”墨九雙臂張開,更深地趴入他懷里,雙肩微微戰(zhàn)栗。“六郎,你真好……嗚……”蕭乾神色微凜,握緊她的雙肩,像把她抬起來。“阿九,莫哭…”墨九拼死不抬頭,一副不好意思見人的樣子,別扭地掙扎著,只有一對肩膀抖動更加厲害,“六郎……六郎……”她低低的低喃,能媚掉男人的魂兒。也能讓男人憐惜得心都碎掉。空間里,陷入了短暫的沉寂。蕭乾清俊的面孔上露出一種似遺憾、似無奈、又似心酸的神色,他靜靜抱住墨九,胳膊緊了又緊,好一會兒方才將視線落在她的頭頂,然后疼惜地勾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抬了起來。“阿九……”剛喚出聲,他就愣住。墨九臉上哪里有哭,分明是在笑?演戲騙了蕭乾,墨九憋笑憋得肩膀直顫抖,看蕭乾發(fā)愣,原本陰霾的心情瞬間晴朗,“噗”一聲便笑了出來。“六郎,你也太老實了!”說罷她往里坐了坐,將頭湊到蕭乾的肩窩,嘴唇對著他的耳朵細(xì)細(xì)呵氣兒,“你聽好了……其實我與東寂,什么也沒有發(fā)生。至少沒有你胡思亂想的那些破事兒。”蕭乾目光一怔。看他的樣子,似乎仍然不肯相信。畢竟當(dāng)時*蠱感應(yīng)到那么強(qiáng)烈的*……墨九無奈斂容,不再與他玩笑,神色復(fù)雜地盯著他,正色道:“東寂是個正人君子,便是那般情況了,也克制著自己。所以你曉得我為什么先前要罵宋驁了嗎?”想到彭欣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眸子幽暗。“一個男人自己管不住褲腰帶,讓女人懷上了他的孩子,不僅半點不找自己的原因,也不為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做主,反倒要逼自己女人落胎,完全是強(qiáng)權(quán)行為?!?/br>“唉!”蕭乾重重一嘆。她不能理解墨九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在他看來,宋驁的選擇是沒有錯的,而那所謂的“強(qiáng)權(quán)”,也不過是皇室的權(quán)威,從古到今,所有人都在遵循的一種即定法則。但他不愿在這個時候與墨九爭辯,也不試圖說服她——畢竟那是宋驁的事兒,他沒有摻和的興趣。“阿九……”他輕撫墨九的后背,慢慢將她拉攏過來,面孔幾乎轉(zhuǎn)瞬便柔和了,看著她不屑的視線,他似乎有些歉疚,又似乎是怕她生氣,聲音低下來,像在哄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是我不好,誤會了你。”不管信不信,他都已不想追究。“終于肯承認(rèn)了,你誤會我了?”墨九下巴高高抬起,像個驕傲的公主,半分不肯接受他的歉意,“那好,這件事就此結(jié)束。繼續(xù)說吧!你先前沒有說完的事?!?/br>蕭乾微微瞇著眸,笑得有點勉強(qiáng)。“你不是猜到了?”墨九哼哼一聲,挑釁地盯他。“我可猜不到。我笨得很?!?/br>蕭乾靜默片刻,“皇帝以你與宋熹既成事實為由,要納你入東宮?!?/br>墨九微微一愕,“什么?這狗皇帝!”不得不說至化帝的小算盤打得好,說不定知道了這些事還偷偷高興呢。她是墨家鉅子,老皇帝肯定早就想把她“收編”成自己人了,畢竟八卦墓開啟不到一半,武器圖譜連影子都沒有,只有自己人他才信得過。然而墨九是蕭家的媳婦兒,他找不到這樣的理由。于是有了艮墓這一出,他自然順?biāo)浦邸?/br>“皇帝甚至許你太子平妻之位……”謝忱死了,謝青嬗沒有了靠山,那個太子妃的位置自然岌岌可?!,F(xiàn)在的太子妃就是未來的皇后。依至化帝的想法,恐怕沒有女人會拒絕這樣的誘惑吧?墨九冷笑:“可他難道忘了,我是蕭大郎明媒正娶的妻子?”“……”蕭乾沒有回答,依舊他也不喜歡她那個身份。墨九挑了挑眉梢,唇角又是牽出一抹冷笑,“還有,他莫非忘了,我可是天寡之命……克死幾個男人了,他就不怕我把他的兒子給克死了?”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兒,皇帝為什么不避諱,墨九很奇怪。可蕭乾卻似半分都不奇怪。他凝目看著她,默一瞬,道:“皇帝不止一個兒子。”像是聽了什么恐懼的事情,墨九臉色都變了。“……這怎么可能?”這是她不敢想象的事情,為了一個武器圖譜,為了爭霸天下的宏圖大業(yè),真的會有人愿意犧牲掉自己的兒子嗎?怪不得都說皇家無父子無親情,這么一說,她下意識地同情東寂了。“更何況……”蕭乾喟嘆補(bǔ)充,“天寡也只是一說,皇帝未必相信?!?/br>“有些道理?!蹦诺男θ荩行╆帎艕诺?,“那為什么你一開始不同意醫(yī)治東寂,后來又愿意醫(yī)治他了?”蕭乾神色微微別扭,“我不想治他,是介懷他艮墓對你之所為……”見墨九瞪他,他清了清嗓子,不再提起那事兒,“后來醫(yī)治他,是應(yīng)皇帝所求?!?/br>聽上去是那么一個理兒。可墨九卻覺得還是有一點牽強(qiáng)。“皇帝一開始也讓你治了,你不也沒有同意?”蕭乾眉頭微皺,似有什么不好開口,“……可他畢竟是皇帝。”這話聽上去依舊很有道理。但蕭乾猶豫的神色沒有逃過墨九犀利的雙眼。她唇角一彎,“行,那你結(jié)果,到底有沒有同意娶玉嘉?”蕭乾自然不同意娶玉嘉。可玉嘉在艮墓里把她自己的清白毀了個一干二凈,也心知她與蕭六郎的姻緣,成敗都在此一舉了。若蕭六郎不愿娶她,她往后如何做人?一哭二鬧三上吊,是時下女子常用的砝碼,而玉嘉不是做戲,在得知蕭乾拒絕之后,她真的鬧了自殺。當(dāng)然,結(jié)果她沒有死成。反倒是謝貴妃痛哭一場,又心疼兒子又心疼女兒,跪請至化帝,一定要為玉嘉主婚。若不然她母女二人只能死在金鑾殿前了。說到這里,看蕭乾神色有異,墨九卻笑了。“所以,你同意了?”蕭乾目光暗沉,默認(rèn)了。“阿九放心,這事我自會處理……”“處理什么?”墨九撇了撇嘴,“做駙馬不是好事么?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兒呢。我不介意的。只是奇怪這老皇帝也忒心狠,不怕我克死他的兒子,也不怕你克死他最寵愛的女兒?”蕭乾冷笑,“他或許只要一個女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