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0
。“好了,你也休息一下,一會若跟丟了,你再找?!?/br>“呼呼!”旺財大嘴巴哈著氣,把嘴筒子伸到她腿上擱著。“你到會享受?!”墨九哭笑不得的摟住它,又望一眼路口,“你說你主子到底要去哪里?這都走多久了,還沒有到地方?”墨九其實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定要跟上來,只是在看見蕭六郎將溫靜姝天天戴在頭上的木釵子納入掌中的那一瞬,突然就有一點受刺激。溫靜姝貴為蕭府的二少夫人,為什么要如此珍視一個木頭釵子?除非這個釵子對她來說很重要。如今綁匪又把木頭釵子交給蕭六郎,為什么?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溫靜姝自己告訴人家的,若不然,誰會知道?她總覺得有什么真相在等著她,只要她跟上去,就會發(fā)現(xiàn)。可仔細一想,木頭釵子到底是不是與蕭六郎有關(guān),與她墨九又有什么關(guān)系?“而且,我為什么要在意哩?”她問旺財,也問自己。“**蠱果然控制了人的感情嘛?”她又問旺財,也為自己找到了答案。“蠱毒也太可怕了!我這腦子都不是自己的腦子了?!彼龘u了搖頭,又撫著旺財背上松軟的毛,輕聲為自己辯解:“算了,我們就當去保護你主子的安全好了,畢竟去解救人質(zhì)也是很危險的事情嘛。萬一他不幸死了,我也得跟著死,多不劃算?對。我這是為了我自己,是對我自己的生命負責。嗯,就是這樣。”說服了自己,她的馬騎得飛快。可沒有料到,這一跟蹤,竟是整整半日。與臨安府的繁華不同,四周的景色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樣子。眼前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巒,主峰高聳入云,數(shù)座大小不等的小山圍著主峰,互相對望,顯得氣勢磅礴,中間溝壑縱橫,古木繁茂,入冬枯萎的草地荒涼一片,蘆葦花被風吹得四處飄蕩,黃昏氤氳的光線下,四野呈現(xiàn)著半死不活的萎靡之態(tài)。在山前,有一片平地,荒草凄凄間全是孤墳,孤墳上長滿焦黃的野草,一座連一座,一些墳前插著木頭牌子,更多的墳前連塊兒木頭都沒有,遑論石碑。……跑到亂葬崗來了?墨九思怔著,緊緊捂著頭巾。山里風大,把她裹臉的頭巾吹得飄起,臉頰也刮得生痛。她耐著性子,悄悄躲在一個土丘后,看蕭六郎下了馬車。前方已無官道可行車,他換了馬,繼續(xù)往大山里頭騎進去。在山里頭跟蹤,比在大道上跟蹤要輕松一些,掩體較多,也更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不過墨九還是在土丘后面多等了一會,等前方?jīng)]有了人影,確定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方才拍了拍旺財?shù)念^,往它嘴巴里塞了一塊rou干,騎上馬慢悠悠往蕭六郎離開的方向騎過去。她的速度比先前更加緩慢,一來走了半日有些累了,二來入了山不會有很多岔路,她不害怕會跟丟。路上茅草遍地,絆著馬腿,她騎得很心焦,不由憤然!這綁匪也真有意思,繞這么遠,到底要拿溫靜姝換個什么東西?又跋涉了約摸一個時辰,天色便黑了下來,道路也越發(fā)難走,馬匹已不能通行。墨九咒罵一聲,看著深山叢林間的小道,在前行和后退之間,選擇了繼續(xù)前進。她把馬拴在路旁的樹上,領(lǐng)著旺財慢慢步行,走得都快放棄了,終于看見了燈火。在大山深處有一塊盆地,那平坦的土地上,居然有一所大院子。墨九長松一口氣,慢慢摸了上去。遠遠地,她看見蕭乾的幾個侍衛(wèi)都等在院子門外,顯然他們沒有被允許進去。她皺緊了眉頭,思考一瞬,帶著旺財在樹林中繞了一圈,終于躥到了院子的后圍墻。果然后面的防守比前面松懈,圍墻建得也不太高,她搬了幾塊石頭墊著,便順利地翻了進去。在黑暗中貓著,她一步步摸索,停在了一個掛著獸皮的屋子后窗。大抵為了屋內(nèi)人談話的保密性,這個屋子的四周,一個守衛(wèi)都沒有。這便宜了墨九,她蹲下身子,拔了拔那塊獸皮,安心地傾聽。從山上傳來的微風,輕輕吹拂著窗戶紙,落入耳朵的聲音便有些細碎。她聽不清,將頭略略抬高一些,蘸了點唾沫,捅開了窗戶紙。屋子里面的陳設很簡陋,木桌、木椅、木幾、木床……全是木頭做成的。除了蕭六郎之外,還有溫靜姝和另外三個高高壯壯的男人。幾個人圍坐著,溫靜姝也安靜地坐在蕭六郎身側(cè)的椅子上,并沒有半分被綁架的樣子,所以這局勢看上去分明就是“圓桌會議”,哪里像是與綁匪交涉?墨九凝神看向那三個陌生男人。十月的天氣本就很涼,山上就更為寒冷,可他們中有兩個都光著膀子,上身用一種皮質(zhì)的軟甲穿成斜襟狀,高高鼓起的胸肌、黑茸茸的胸毛,壯碩的身材都給人的視角造成一種野蠻的沖擊力,像似今兒濟生堂外見著那兩個??伤麄兣c那兩個卻又有著本質(zhì)的不同,他們腰上系的腰帶上,鑲滿了金銀珠寶,華貴得有一種大土豪降臨的即視感。這樣一群人坐在一起,墨九實在鬧不清什么情況。坐在蕭乾右側(cè)的一個老者,看上去斯文了很多。他穿著南榮富貴人家常見的襦袍,語氣和音調(diào)也與南榮人沒有什么差別,只神色格外嚴肅,寒暄幾句,墨九便聽他道:“……南榮與我北勐共同抗珒一事,大汗極為重視。我等受大汗指派,特地來南榮協(xié)助世子。但出了信函外泄之事,恐謝忱那老匹夫鉆了空子,我們往常的聯(lián)絡渠道不敢再用,新渠道還未建立,今適逢墨家大會,我等急尋世子,商議之后才請了靜姝過來,如此這般,也免得走漏風聲,為世子引來禍端。還望世子見諒!”世子?墨九耳朵“嗡”的一響。這屋子里的年輕男人就兩個。一個是蕭乾,另外一個是異族男。老頭兒喚的世子會是誰?“納木罕客氣了?!遍_口的人正是蕭乾,墨九嚇得怔在當場,差一點忘了呼吸。蕭乾看著那個老者,淡淡道:“這請本座的方式很特別!”納木罕尷尬一笑,按胸低頭賠了個禮,又道:“墨家鉅子突然換了人,敢問世子,此事我們?nèi)绾蜗虼蠛够胤A?”聽見與自己有關(guān)的事,墨九心臟怦怦亂想著,極為緊張,可蕭乾的語氣卻很淡然,“傳聞墨家武器精妙絕倫,攻城守城皆無往不利,若能得之,自是極大的助力。可一個武器圖譜,還不知真假,已引得南榮、西越、北珒……天下四海皆來覬覦,興師動眾。這種時間,我等便不該太往前湊。只需靜靜觀之,坐收漁利豈不更好?”“世子言之有理?!奔{木罕贊許地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