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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信口雌黃又是什么?”“你才性q遲緩!你不僅性q遲緩,iqeq都遲緩!”墨九一本正經(jīng)地黑著臉看她,“吳嬤嬤找得那樣仔細,我跟在她的背后,難道會看不見嗎?”遇到墨九這么個人,對謝忱來說,完全就是秀才遇到兵的感覺,他氣得不行,卻無法與她在同一個頻道上進行對話,甚至常被她亂七八糟的詞語鬧崩潰。幾次三番下來,他半眼都不看墨九了,跪地就求至化帝,“陛下,這婦人神神叨叨,完全是在胡說八道,混淆視聽。想那吳嬤嬤是蕭府的家生奴才,誠王妃未出嫁前的貼身丫頭,隨了誠王妃嫁入誠王府,感情甚篤,還是小郡主的奶娘,老臣與蕭家向來不和,她又怎么可能是老臣的人吶?”這個反駁確實合乎情理。墨九于是又問:“那你告訴我,她是誰的人?”謝忱快要被她氣瘋了,“老夫哪知她是誰的人?”“對哦?!蹦畔袷莿偡磻?yīng)過來,轉(zhuǎn)頭目光爍爍地看向至化帝,“那多簡單的事吶,青天大皇帝把吳嬤嬤帶來殿來一問,不就曉得她是誰的人了嗎?……大家都是嫌疑犯,陛下只提審草民,不提審她,多不公平。我來受審吃苦受累,她卻在牢里吃香的喝辣的,享清福!”……眾人看著她面前零亂的果皮,想著陰氣森森的冰冷大牢,全都無言以對。從理上說,她的話很有道理。只要提審吳嬤嬤就清楚了。不過,眾人瞥著皇帝,都只默默無言。好半晌兒,一個文官模樣的壯年男子哼了一聲,略帶尖酸地道:“這不是明知對不了質(zhì),才故意這樣說么?昨兒晚上,吳嬤嬤就死在皇城司獄,大少夫人莫非不知?”這個轉(zhuǎn)折來得太突然,墨九心里驚跳了一下。吳嬤嬤與她都關(guān)在皇城司獄,她卻毫不知情。誰會摸入牢獄里殺她?或者是她畏罪自殺?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依舊板著那張嚴(yán)肅正經(jīng)的紅臉,呵呵冷笑一聲,頗有星爺風(fēng)采地指向謝忱。“青天大皇帝,一定是他殺人滅口!”謝忱氣血翻騰,胸口起伏不定。他感覺自己沒有被蕭家斗垮,沒有被蕭乾整垮,卻幾乎要被這個瘋子活活氣死了。調(diào)過頭來,他怒目瞪著墨九,冷哼道:“老夫還想說是蕭使君殺人滅口哩!……吳嬤嬤的證詞,可干系著你的罪,也干系著蕭使君的大罪。依蕭使君歹毒的心腸,他又怎能容她活著走出皇城司獄!”墨九眨眨眼,“從理論上來說,你殺的可能性大!”謝忱恨恨咬牙,不想與她說話。可墨九看至化帝神色已有動搖,才不管他要不要聽。畢竟,她又不是說給他聽的,“吳嬤嬤死了,六郎的嫌疑最大……這瓜田李下的事兒,太容易被人想到,六郎又怎會去做?反倒是你,嘿嘿嘿,一定是你為了給你那個不要臉的死鬼兒子報仇,拿捏了吳嬤嬤的什么把柄,讓她背叛誠王妃,殺害小郡主,再嫁禍我,用以禍禍?zhǔn)捔桑湹溓嗵齑蠡实?,禍禍南榮江山……”說到這里,她神色一凜。“謝忱,我想起來了,其實你是珒?nèi)说膉ian細吧?”謝忱胸膛急劇起伏著,心臟跳得怦怦快,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古有諸葛亮氣死周瑜,他這會兒腦門發(fā)急,血液加速,額頭上青筋暴漲,鐵青的臉上像壓了一層寒霜,幾乎是暴怒的吼,“無憑無據(jù)之事,你怎可亂說?”“我可不是亂說?!蹦彭敾厝ィ终J(rèn)真望向皇帝,“青天大皇帝,草民在招信的時候,被謝丞相的死鬼兒子綁去了。與草民一起被綁的,還有好多姑娘,被他們叫著‘瘦馬’,這些瘦馬都被關(guān)在一個屋子里,等著轉(zhuǎn)往各地……抓姑娘的人,領(lǐng)姑娘的人里,都有說珒國話,長得像珒國人的家伙。草民以為這丞相的死鬼兒子肯定不干凈,至于丞相么,以前也許干凈,現(xiàn)在為了給兒子報仇,說不定也濕了鞋……”至化帝一直沉默,沉思時的眸光,時嚴(yán)時松。在他看來,墨氏雖說有些瘋癲,可話卻說得簡單直白。而且越是簡單直白的東西,越容易讓人忽略。說到底不就是謝忱想要整治蕭家嗎?吳嬤嬤如果不死,與墨九也是各執(zhí)一詞,誰也說不服誰。可她一死,蕭乾自然最有嫌疑,可若此事真與謝忱有關(guān)……真正有利的人,確實是謝忱。“陛下!”謝忱跪著磕了個頭,學(xué)著孔陰陽那一招表忠心,“老臣對南榮對陛下的忠心可昭日月,老臣今日也對天起誓,斷斷沒有殺害吳嬤嬤……若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br>“你又欺君!”墨九道:“發(fā)毒誓有用的話,要御史臺做什么,要皇城司獄做什么?”“你,你個無知蠢婦……”謝忱氣得身子直抖。他原就年紀(jì)大了,這幾個月來受了喪子之痛,又為了給謝丙生擦屁股累得心力交瘁,加之一而再,再而三被墨九搶白,諷刺,打擊,而且皇帝還明顯護著她,這讓自認(rèn)為鞠躬盡瘁的謝忱有些承受不住,一聲怒罵還未落下,他老眼發(fā)著花,當(dāng)場倒了下去。“……不是吧?”墨九一驚。活活把人給氣死了?她捂住嘴巴,“青天大皇帝,氣死人,不會償命的吧?”“快傳太醫(yī)!”蕭六郎可以見死不救,皇帝卻不能。再怎么說,謝家也是皇親國戚,謝忱是太子宋熹的外公。太醫(yī)很快來了,讓兩個侍衛(wèi)把謝忱抬去了太醫(yī)院。這老頭子一走,暖閣里的氣氛就變得與先前不一樣了。事情發(fā)展到如今,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皇帝與眾臣……甚至蕭乾的預(yù)判,受墨九“瘋癥”的影響,大家的思維都有點亂。靜寂了一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知道應(yīng)該從哪一根線頭開始再一次理起。墨九看看大家,摸著肚子,覺得可以總結(jié)陳詞了。“……青天大皇帝特地把草民從牢里提來,若就是為了問墨家鉅子之事,草民已經(jīng)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若還有其他的事,也請盡快問完吧。牢頭說今天晚上煮餃子吃,草民都餓了,想盡快回歸到牢獄熱情的懷抱中去,繼續(xù)混天度日,等著納六郎為妾。”她的話怪異又無道理,但皇帝就是皇帝,聽多了,也就面色如常了。他并沒有因為墨九氣暈了謝忱而責(zé)備,也沒有因為她偶爾的無理和似是而非的話發(fā)怒,聲音也一如既往溫和。“不是朕叫你來的,是蕭使君叫你來的?!?/br>“哦”一聲,這次墨九有點意外。她把探究的目光投向蕭乾,可嘴巴動了動,卻沒有問出聲。蕭乾很沉默,從頭至尾優(yōu)雅的靜坐著。不管暖閣里發(fā)生什么事,都始終淡然處之,靜觀其變。這會兒與墨九的目光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