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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替你cao心?!?/br>溫靜嫻看著墨九。不曉得為什么,這個她來蕭府第一天就知道是家里都討厭的婦人,一個眾人眼中的瘋子,卻給了她一種安全感……還有一種從她出生到現在,從未有人給過的尊重。是她讓所有人,都必須把她當人看。她感激地瞥一眼墨九,“靜嫻謝過大少夫人?!?/br>墨九笑著擺手:“不謝不謝,我也只是替你jiejie為你說上幾句,若非靜姝提醒,我也沒想到嘛。畢竟……關我屁事啊!”這句話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落入眾人的耳朵里,溫靜姝性格溫和善良,維護meimei在情理之中,比墨九更有動機,也更符合邏輯。幾乎不需要多想,眾人都信了,以為是溫靜姝讓墨九為溫靜嫻出頭的。私下臉色不一,笑容卻都一樣。溫靜姝眼風掃一下眾女眷,淡淡笑道,“靜姝多謝大嫂?!?/br>墨九也報以一笑,單純得像個小姑娘,“謝什么謝?只要你們溫家人往后不再認為是我捅傷了你……那就行了。小事一樁,靜姝莫要放在心上嘛?!?/br>兩個人相視一笑。溫靜姝笑容平和,墨九表情更是愉悅。在眾人眼里,這對妯娌算是很和睦了。不像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那幾位,妯娌間斗了一輩子,也沒分出個勝負。平常見了,不是冷言冷語,就是尖酸刻薄。席間男子在另一邊,喝酒論時政,女眷在這一邊,各有各的圈子,各有各的話題。老夫人冷眼旁觀,把這些事都看得分明,笑著問二夫人袁氏:“各院都收拾好了?”二夫人袁氏笑道:“老夫人放心,都收拾好了,只等您發(fā)話,便可以動身了?!?/br>老夫人點頭道:“昨日老身與運長商議,日子已經定下,就在這月十八?!?/br>瞥向她二人,董氏笑著接過話來,“八月十八,好日子,喬遷之喜。昨夜我也與運長說起,這次去了臨安,得先去六郎的樞密使府邸瞅瞅,聽說那所宅子是官家親賜的,比咱這個蕭府還大了數倍……唉,我家六郎啊,是個有本事的。”婦人顯擺孩子,本是常理。可這董氏的情商與袁氏低了不止一段。她頭話音一落,那頭袁氏就低低笑了起來。“是的呀,大嫂若早曉得六郎這般本事,當年也不會把他們母子拒之門外,任由那小婦人抱著個孩子饑寒交迫的乞食為生了罷?”誰都知道六郎不待見這個主母。可董氏不自覺,還拿六郎來顯擺,被袁氏嗆得臉一陣青一陣白,不由反駁道:“弟妹說的什么話?當年之事,豈是我一個婦道人家做得主的?”袁氏搶白,“那大嫂的意思,是老夫人的過錯嘍?”說罷她意態(tài)閑閑地瞄一眼老夫人,看老夫人臉都青了,又咳嗽一聲,“吃菜,吃菜!都要遷去臨安了,過去的老皇歷,就不提也罷?!?/br>幾個夫人的爭斗墨九不感興趣。她默默低頭吃著,腦子里卻是袁氏話里的場面……原來六郎小時候那般可憐。這個時代的弱女子,若無娘家與夫家依靠,生存屬實堪憂。六郎他娘當年也不知是怎樣把他拉扯大的,他又受了多少苦處,才能爬到今朝樞密使的地位。幾乎下意識的,她又回想起那一日在江邊,看六郎站在樹下,輕剝樹皮,優(yōu)雅地細嚼慢咽,卻無半分情緒的臉……這個細節(jié),像一個電影的慢鏡頭,總是一幀一幀,無數次在她腦子里回放,以至她有些想不明白。幼時受盡折騰,年少功便成名就的蕭六郎,為什么要再回蕭家?雖然古人以血脈為親,尊之重之,可過去的傷與痛,真的可以忘記嗎?怪不得他那樣的性情。墨九一嘆,“可憐見的?!?/br>溫靜嫻坐在她身側,聽得此言,瘦小的身子一僵,頭埋得更低了,雙膝并得死緊,一口菜都不敢夾。墨九瞥著她又是搖頭,將一塊排骨落在她碗里,“二妹多吃些。這世間,不會有比吃更為愉悅的事了。有得吃,就放開肚子。”溫靜嫻抬頭,望著她。墨九發(fā)現,她眸底竟浮著眼淚。——八月十八那日,秋高氣爽。果然如皇歷所言,這是一個搬遷的吉日,天不見亮,陽光便灑在了蕭府的廊前。墨九由靈兒扶著,領著背了一個貼身細軟的藍姑姑與玫兒,慢悠悠出了蕭府的大門。蕭府門前,是一條長街。這時的長街上,一排一排的馬車靜靜等著,家丁仆役們,正在往馬車上搬運行李,近旁有不少民眾在圍觀,指指點點。蕭府人多,東西也雜。這一箱一箱,一袋一袋,天不見亮就開始忙活,這位吉時都到了,還沒有搬完。府門口的臺階上,站了不少蕭家老少女眷,都在小聲說著話,一個個臉上洋溢著歡愉的笑容。墨九輕咳一聲,拉了靈兒擠入一個角落里,舉目眺望片刻,低頭小聲問她:“靈兒,大師兄他們可還在楚州?”靈兒搖頭,“靈兒入府那日,左執(zhí)事與長老就回神農山去了。左執(zhí)事還說,受jiejie的托付,要去做一個什么東西……等回頭做好了,會去臨安尋jiejie?!?/br>墨九點頭微笑。在趙集渡那幾日,她除了與墨妄商量尋找八卦墓的計劃之外,還畫了洛陽鏟與防毒面具等圖形交給墨妄,希望他能做出差不多的東西來,方便將來尋找八卦墓之用。這個墨妄,她是放心的。相信不久的臨安,他會帶來好消息。墨靈兒又扯她衣袖,沖她眨眨眼,“jiejie,靈兒覺得好開心,可以跟著未來的鉅子?!?/br>她臉上的榮譽感與興奮感,讓墨九笑了笑,又盯著她的眼道:“可jiejie不如師兄帥氣,靈兒不覺得虧么?”墨靈兒臉一紅,“呸!jiejie又胡說八道,靈兒對左執(zhí)事……對左執(zhí)事亦父亦兄,哪敢有什么妄想?”“好吧!信你?!蹦庞X得時下的小姑娘,膽兒真小。換她那個時代,姑娘們什么樣的男神都敢覬覦的,這連想都不敢想,也太悲催了罷。“馭——”一道長吁,薛昉駕了一兩寬敞的黑漆馬車過來,停在了車隊的前方。那馬車從外觀上看,就比旁邊的奢華不少,登時引起了女眷們的注意。薛昉跳下馬,大步朝臺階過來。蕭府女眷都知道薛昉是蕭乾的近衛(wèi),不由滿含期許,想知道薛侍統有什么交代。尤其薛昉長得眉清目秀,身形修長,府里的小丫頭看見他,小心臟總會怦怦亂跳。一時間,臺階上議論停止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薛昉身上。沒想到,他徑直走過人郡,到了墨九的面前,抱拳行禮道:“大少夫人,蕭使君交代,請您乘坐這輛馬車。”頓了頓,他看眾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