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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的氣氛有些不對——除了她,沒人在吃。每個人的目光都盯著她瞅。“都看我做什么?”墨九古怪地摸摸額,終于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頭去看那個沉默的異族女子,狐疑地問:“你們叫我來,不就為了讓我吃飯喝菜看美人的吧?”彭欣動了動,似是對她很感興趣,不待蕭乾說話,便道:“你就是**蠱的另一位宿主?”**蠱三個字一入耳,墨九心臟便是一緊。她放下筷子,看著美人兒,又看看蕭乾,恍悟道:“這便是你從湘西請來的解蠱人?”蕭乾目光微沉,“嗯?!?/br>看主上的態(tài)度,不像會解釋的樣子,趙聲東搶先拱手,致禮道:“大少夫人,這位是湘西苗疆圣女,鼓欣姑娘,她與尚雅有些師門淵源,對你和主上的蠱毒甚為了解,我專程邀她來楚州的?!?/br>墨九“哦”了一聲,態(tài)度緩和了不少,看彭欣也不再像會勾引蕭乾的“妖女”了,怎么看都是一個氣質(zhì)孤傲的冷美人。于是,她臉上添了幾分笑,“這位美女,恕我冒昧,你與尚雅看上去,不太一樣……她那么妖,你這么正,她那么媚,你這么美,你們不像一個師門出來的吶?”再冷的美人,也喜歡聽好的。彭欣打量她的目光,也有了暖意。雖然與墨九接觸時間不長,可彭欣卻從她的目光里感受到一種直接,還有友好。可提到尚雅,她仍是有些出神,“我與尚雅,確實(shí)算不得一個師門……只是有些淵源罷了?!?/br>墨九很感興趣:“哦?”彭欣撫了撫懷里胖貓背上松軟的皮毛,似是回憶了好久,才淡淡道:“她的師父與我的師父,原本屬于同宗同祖……后來她師父偷了祖上封禁于暗室的**蠱離開苗疆,就算不得師門之人了?!?/br>墨九笑道:“這尚雅師徒二人還真是奇怪,不偷金銀,不偷漢子,卻偷**蠱做甚?”彭欣目光黯然一瞬,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這事乃師門秘辛,恕我不能回答大少夫人?!?/br>“哦,那沒事?!蹦判Σ[瞇看著她,話又繞了回來,“那美女,你再說一遍,這個蠱叫什么名字?”彭欣面容依然冷漠,“**蠱?!?/br>墨九點(diǎn)點(diǎn)頭,“怎樣可解?”彭欣看著她,“不可解?!?/br>墨九一怔,瞇眼看她片刻,又轉(zhuǎn)頭在蕭乾等人的面上巡視,“那你們叫我來做什么?”彭欣定定看她,一邊摸著懷里大胖貓的背,一邊用視線在她與蕭乾的臉上慢慢審視,然后輕輕吐了幾個字,“卻可一試。”“原來想拿我當(dāng)小白鼠哩?”墨九見過太多裝神弄鬼的人,對“圣女”這種東西,一概當(dāng)成神棍看待。且不說**蠱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目前除了有些左右她的情緒,讓她對蕭六郎無端生了些情緒之外,并沒有禍害她什么。她可不想因?yàn)榻鈧€蠱把命丟了,得不償失。她看著蕭乾,認(rèn)真道:“先說好吶,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可不干那些神神鬼鬼的事。要解你去解,最好讓圣女把你弄死,我就安生了,千萬莫要讓我來做試驗(yàn)……”“呵”一聲,彭欣先笑出來,“大少夫人誤會,我說的一試,并非你想的那般,但請放心好了?!?/br>墨九道:“那怎么試?”彭欣望向蕭乾,“麻煩使君屏蔽左右?!?/br>這件事看來比較私密了。不過從“**”二字,便可以感受得到個中內(nèi)情。墨九看聲東、擊西、走南、闖北還有薛昉幾個都陸續(xù)出去了,獨(dú)留他們?nèi)齻€人,突地心里有些慌亂。這情緒說不清。**蠱若真的解去了,她與蕭六郎之間好像就沒有什么聯(lián)系了。可若不解,他們之間又能有什么?這個世間不屬于她,說不定它只是一個短暫停留的空間,蕭乾對她的好,讓她產(chǎn)生了一些旖旎,不過是因?yàn)樾M毒。等蠱毒解去,他們便誰也不會欠誰。如此,也好。她道:“那圣女快說來聽聽。”似乎感受到她的矛盾,彭欣望著她的目光深了深,方才冷聲冷氣地道:“**蠱,顧名思義,一名云蠱,是公蠱,另一名雨蠱,是母蠱。兩只蠱一陰一陽,只尋極陽和極陰的宿主之體,棲息生長。從你二人目前的情況看,蠱還未長成,對情丨欲的引誘不多。待蠱長大,方會催生更多情丨欲之惑。攜蠱之人,必須行陰陽相合之事,方能壓抑蠱毒發(fā)作,但那也只是緩解……若公母蠱的宿主無肌膚相親,宿主或會爆體而亡?!?/br>這樣聳人聽聞的話,墨九以前聽了,一定只打個哈哈了事,根本就不會相信。但經(jīng)了坎墓與巽墓,在她與蕭六郎之間都有了一些反常之后,彭欣再說這些,她就都信了。而且彭欣這個人很冷靜,說話條理清楚,也不像一般忽悠人的神棍,也由不得她不信了。墨九慢悠悠轉(zhuǎn)過頭來,與蕭乾互視一眼,看他神色淡然,并未因“**”與“情丨欲”之說有半分波動,也嚴(yán)肅了臉,問他:“你本不近女色,可若是蠱毒發(fā)作,你……不會亂來吧?”蕭乾涼涼剜她:“我怕你亂來?!?/br>墨九瞪他一眼,又望向神神叨叨的彭欣,言詞間多了幾分敬畏,“那請問圣女,這蠱蟲啥時候長大?”彭欣高深莫測的道:“蠱蟲習(xí)性不同,這個——不一定。且**蠱乃我家祖上封禁之物,便是我?guī)煾杆膊欢?,遑論是我?!?/br>墨九點(diǎn)頭,又道:“那它吃什么,喝什么?我若不喂它吃,能不能把它餓死?”彭欣:“……”看她問得認(rèn)真,她嘆口氣,“蠱蟲依附你血rou而生,靠著你血rou而活,除非你死,它不會亡?!?/br>墨九了解地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陰惻惻地看一眼蕭乾,不恥下問地盯著彭欣,一字一句認(rèn)真道:“那我可不可以把蕭六郎弄死,等他身上的云蠱死了,雨蠱對我也就無害了?”這貨問得太正經(jīng)。彭欣審視她片刻,也不知她問的是真還是在玩笑,但思慮一下,她還是實(shí)話實(shí)說,“你且保佑他長命百歲吧?!?/br>墨九啊一聲,“為何?”彭欣又撫上胖貓的背,語氣冷肅,“**蠱雙生雙宿,同生同死,云蠱若亡,雨蠱必死。也就是說云蠱死,雨蠱會爆體而亡?!?/br>還真有自殺的蠱蟲?墨九想了想,突然哈哈一笑,自顧自拿了蕭乾面前的酒杯,又一飲而盡,朝他眨了眨眼睛,“蕭六郎,往后你可得好好護(hù)著我?,F(xiàn)在的我,還真比你祖宗都金貴吶。”蕭乾懶怠理她,挪開眼神望向彭欣,“圣女,你只說解蠱之法,如何一試?”彭欣久久沒有回答。似乎有些顧慮,沉默好一會兒,她方才嘆了一聲,幽幽道:“這個還得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