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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孤王寡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1

分卷閱讀121

    ,“嗯,還有事?”

墨九微微遲疑,“怎么不得吃了早飯嗎?”

兩個人達成了共識,墨九心情又愉快起來,她走到窗口,看外面的炊煙,看雨后的小村,看陽光下那一層一層繚繞的霧氣比仙氣還要妙不可言。

“別說,我還有點舍不得哩?!?/br>
她低聲喃喃,蕭六郎卻不搭話。墨九聽見背后窸窸窣窣的聲音,曉得他在整理衣服,也沒有回頭,只看著外面的山坡上,王家兩個小崽子和村里幾個孩子在你追我趕,目光漸漸柔和。

“走吧,去吃飯?!?/br>
她興高采烈地推門出去。

外面的王三兩口子,束手束腳地立在堂中,表情頗不自在地看著她,“夫人醒了?”

一夜之間,怎么從小娘子變成夫人了?

未及她回應(yīng),一只大黃狗沖了過來,兩只爪子直往她身上撲,嘴里歡快的“嗷嗷”聲,很親切,也讓墨九錯愕不已。

她拍拍旺財?shù)念^,轉(zhuǎn)頭看向院外。

兩排整整齊齊的士兵,一動不動地立在門外,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他們?nèi)墙姶虬?,表情也一模一樣,面威而清冷,比皇帝出巡還要嚴(yán)肅幾分,軍容整齊極有威儀。

這樣的陣仗入得小山村,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

在那鐵甲禁軍的兩邊,村民們小心翼翼的觀看,卻連指點與議論都不敢,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砍了腦袋。

墨九久久未動。

原來所有人都在等她。

“使君?!毖P牽著馬過來,上前抱拳拱手,“官船已備好,府臺大人請您登船。”

原來這里已離趙集渡百里之外。

那府臺大人穿了一身南榮文官的常服,恭恭敬敬的上來示好,“請使君人上馬去渡口,下官已在船上備好酒菜?!?/br>
這等地方官吏平常很難見到京官,尤其是只手遮天的樞密使,他與蕭乾說話時,墨九察覺到他掌心捏了又捏,還偷偷拭汗。

府臺大人都敬畏到此,村人更是緊張。他們小心翼翼地看著蕭乾,看著禁軍高揚的旗幟,又羨慕地看著他身后屋里做夢一般恍惚的王三兩口子,一邊忖度著這一家人往后怕是要發(fā)達了,一邊懂事的學(xué)著禁軍與府臺大人的樣子,紛紛跪地恭送使君。

蕭乾回頭看墨九,小聲道:“怕是吃不成早飯了?!?/br>
“是,畢竟已過晌午?!蹦判Φ溃骸霸僬f,也不好再麻煩王三嫂子了?!?/br>
這個時候如今墨九再留下來吃飯,她真怕王三兩口子會手腳都沒地方放。

蕭乾大步出門,踏上馬蹬上了馬,旺財緊隨其后,墨九卻久久未動,倚在門口看他。

他大概感受到她的遲疑,從馬上回頭看來,披風(fēng)在他轉(zhuǎn)身時,被他的手肘揚出一抹飄逸的弧度,有一種不太真實的虛幻之美。墨九靜靜而立,看陽光反射在那一群鐵騎的鋼盔之上,瞇了瞇眼……

離開這里,他們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這兩天兩夜的經(jīng)歷,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會知道,也不會被人提及,就像一個夢,悄悄地來,悄悄地走,真假未知,都將被抹去。

他是蕭乾,南榮的樞密使,她是他的嫂嫂,一個寡了兩次嫁給了他大哥的小婦人……

這感受,不算難受,卻有一點堵。

王三媳婦看她不動,緊張地望一眼蕭乾,小聲提醒道:“夫人,使君大人在等你?!?/br>
墨九看一眼蕭乾未動聲色的臉,突地笑著回頭,大著嗓門道:“王三嬸子我走了啊,到楚州來走動時,你記得來找我……我是蕭使君的大嫂。”

王三媳婦低“啊”一聲,臉色變了又變。

一群人都僵在那里,連呼吸聲都弱了。

蕭乾抿緊嘴巴,臉一沉,策馬去了。

墨九笑容滿臉的跟上去,“薛小郎,扶我上馬?!?/br>
坑深060米復(fù)雜的格局

回趙集鎮(zhèn)的官船上,風(fēng)很大。``

墨九獨坐艙中,身邊蹲著大尾巴的旺財。

蕭使君上了臺,府臺大人自然要巴結(jié)一番,船艙里果然備有酒食,件件別致,樣樣爽口,可稱精美。墨九對美好的食物向來沒有抗拒之心,一個人獨坐也吃得很歡暢。

可食物入嘴,疑惑卻依然在腦子里。

蕭乾與她同在下流村,他是通過什么辦法聯(lián)系到薛昉的?

薛昉他們在巽墓那一日是怎樣脫離險境的?

還有昨晚她半夜高燒,蕭乾是怎樣變出來的湯藥?

在騎馬出村的時候,她就想問,可一直沒有尋著機會。她這會子高燒退了,腦子還混沌著,蕭乾甫一上船就吩咐她在艙中休息,然后領(lǐng)了薛昉去另一個船艙議事。其余人與她不熟,擊西、走南與闖北三個家伙不知做什么去了,都不在身邊。旺財在,可它卻不會講人話,只不停伸著個長長的嘴筒子擱在她腿上,張著嘴要吃的。

墨九夾塊rou給它,敲它狗頭,“喏,饞狗,與你主子一樣?!?/br>
蕭乾好像不饞?她冤枉完他,又忍不住發(fā)笑,“算了,你比你主子饞?!?/br>
旺財才不管饞不饞,狼吞虎咽叼著個rou下肚,又把嘴筒子擱她腿上,張開嘴巴。

墨九瞪它,“有完沒完,看我好欺負是不?信不信一會剁了你,蒸熟了擺桌上?”

旺財這狗被教得很好,性子機靈跳脫,除了不會講人話,墨九覺得它能懂得一些人事,尤其懂得看人的臉色。這一看墨九橫著眼睛生氣,它就可憐巴巴地閉上了大嘴巴,眼珠子定定看她,那討好的樣子又瞧得墨九軟了心。

于是這吃貨一頓飯吃下來,盡頓著伺候旺財了,等狗都吃膩味了,她自己才動筷,不由嘆道,“也不曉得到底哪個是祖宗!你與你主子一樣,欠抽!”

墨九小憩的船艙,因住的女眷,垂著天青色的羅幔。

外間的景況她瞧不見,可吃過飯與旺財玩一會,她頭暈暈的,覺得里屋憋氣,又撩開幔子準(zhǔn)備去甲板上吹吹風(fēng),呼吸新鮮空氣,有助于病愈。

江面上的水,在暴雨沖擊下混濁發(fā)黃。

可不待她邁步出去,就見欄桿迎風(fēng)處,背對著她站了一個人。一襲銀紅的披風(fēng)被江飛鼓得高高揚起,高束于頭頂?shù)暮诎l(fā)上發(fā)絳飛舞,脊背挺直,風(fēng)姿綽約,無一處不優(yōu)雅尊貴,可單單他一人獨立于船頭的背影,卻無端讓人覺得落寞與孤獨。

人生而孤獨,每個人都是孤獨的。

墨九突地想到這句不知在哪里看過的話。

默默地看他片刻,她放下羅幔,退回船艙。

相隔很近,卻又很遠。

——

沿水而上,再回趙集鎮(zhèn)時,天已擦黑。蕭乾暫居的那個宅子門口,候滿了等待的人。墨九在船上已經(jīng)換上薛昉為他準(zhǔn)備的男裝,丟了那一身農(nóng)婦的行頭,雖還病著,臉色略顯蒼白,可美人風(fēng)姿,一舉一動難減分毫,仍是英俊帥氣的